“三伯娘,你别害怕,有病就治病呗。再说你得的也不是啥大病,你看我把药都给你带来了。”陈果儿说着从怀里把两包药拿出来放在戚氏跟前,“你瞅瞅。”
被子动了动,戚氏把被子欠了个缝,借着月光看到跟前有两包药。
“你说真的?”戚氏惊疑不定,直盯盯的看着陈果儿,眼里有着期待,又有害怕,“可你咋知道俺得了啥病呐?”
得病的地方是最私密那里,她一天换几遍衣服都遮挡不住那股子异味,又疼又痒的折磨的她心力交瘁。
偏这种病她也不好意思去看郎中,以至于越来越严重。
可这事陈果儿是咋知道的呐?
“三伯娘,你忘了我是真命天女了?”陈果儿笑道:“当初我娘的病,还有六郎的病不都是我治好的吗?”
戚氏之前还满满的怀疑,顷刻间消失殆尽。
对呀,陈果儿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天命之女。
当初李氏生病的时候她没在家,但是六郎得病的时候戚氏是知道的,当时连王太医都不敢看的病,陈果儿治好了。
戚氏一下子来了精神,猛的坐起来充满了期待的看着陈果儿,“你没哄三伯娘吧?真能治好俺?”
陈果儿笑着点了点头,将两包药往前一推,“这包是吃的,这包是洗的……”
陈果儿仔细的把用法用量告诉了戚氏。
“按时用药,七八天差不多就能好。”陈果儿道……
上房,陈志义把肉串放到陈老爷子跟前,“爹,这是俺们新整的肉串,您老尝尝。”
“啥叫肉串?”陈老爷子打开牛皮纸包,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老爷子摆了摆手,“老拿这来干啥,你们开个铺子不易,这还没开张呐,处处都得花银子,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孩子们都有,这是专门给爹和娘拿来的。”陈志义道。
“爹,老四有钱,不比咱们家这穷的叮当响的。要不是爹娘把他生下来,他能有今天?”陈志节嘿嘿笑着凑过来,伸手抓向牛皮纸包里的肉串。
“嫌乎穷有能耐你也出去单过去,没人挡着你。”秦氏啐了一口,捎带着夹了一眼陈志义,“这眼瞅着过冬了,见天的就知道拿这点破玩意来唬弄俺们,良心都叫狗叼去了……”
秦氏还记恨着陈志义没给上房做棉被和棉衣的事,处处看他都不顺眼。
“娘,你尝尝,这味不赖。”陈志节被骂了也当做没听着一样,拿过一个肉串送到秦氏跟前。
秦氏瞥了一眼肉串,头一扭,“俺可受不起,俺怕把牙硌着。”
陈志义无缘无故挨顿骂,讪讪的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妈呀,啥是肉串啊,俺咋都没听说过呐。”冯氏也凑过来,手刚伸到半路,就被秦氏一把拍过去。
“见天的就知道塞,咋不撑死你。”秦氏狠狠的剜了冯氏一眼。
冯氏只得讪讪的收回了手。
陈凤芝一把抢过肉串,咬了口皱了皱眉,“这都凉了,还整的这老硬,四哥,你不知道爹娘牙口不好啊,你这是故意的吧?”
陈志义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行啦,吃还堵不住嘴,就不能消停点。”陈老爷子瞪了陈凤芝,又看了秦氏一眼,她们才都不吱声了。
陈志节两口就吃完了一串,又拿过来一串塞进嘴里,“老四,你这见天的大鱼大肉的,咋就拿这两根,这还不够塞牙缝的呐。”
“就你那牙缝,棉花套也塞不满。”秦氏一把抢过牛皮纸包,卷吧卷吧下了炕,踩着小脚去了外间屋仔细收好。
陈志义没理会陈志节,眼睛往屋里扫了眼,没瞅着二郎,就问陈志孝,“二哥,二郎这两天干啥去了,咋老没瞅着他呐?”
“送去刘木匠那当学徒了。”陈志孝闷着声音道。
“这不是二郎书也没念成,俺跟你二哥就琢磨着老跟家待着也不是个事,俺们跟你们可不一样,俺们又不是大财主,也没银子开个铺子啥的。”冯氏接过了话,“学门手艺往后也能赚俩钱不是,这眼瞅着二郎也该说媳妇了……”
陈志义一愣,打住了冯氏的话,“哪个刘木匠,是罗家房的那个刘木匠不?”
“可不就是那个刘木匠吗,这都去了十来天了。照说俺也不稀罕他学啥木匠啥的,可也没法子,谁叫他爹没能耐呐,不比你们……”冯氏喋喋不休,话里话外不忘挤兑陈志义。
陈志义就是一愣。
陈老爷子看出陈志义的不对劲,就问道:“咋啦,有啥不对劲咋地?”
“罗家房的刘木匠见天的在俺那干活呐,昨个俺还问他最近又收学徒没,他说没有啊。”陈志义道,心中越发的觉得这事蹊跷。
这下不光是陈志孝,所有人都愣住了。
二郎没去刘木匠那,那能去哪呐?
“哪能呐,他是说去刘木匠那。”陈志孝也有些懵了,“还说吃住都在那,一个月给五百文钱就成,这事爹也知道……”
能去学木匠的多数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然也交不起学费。一般都是给师傅买点酒肉果子啥的,学艺期间吃住都是师傅管,学徒说白了就是打杂的,跟佣人差不多。
师傅也不认真教,能偷到多少艺算本事。
而且师傅能随便打骂,有的严厉的师傅还会写下生死状,说明白学徒期间就算是打死了也白打。
不过也有些手里有点富裕钱的人家想让孩子学门手艺,又不想孩子吃苦,就给师傅学费。师傅收了钱也会认真教,二郎就是这种。
陈志孝在陈果儿家干活,一个月也不少往家秦氏手里交银子,加上陈老爷子也觉得学门手艺不错,就同意了。
“那二郎能去哪呐。”冯氏这下也急了,就问陈志义,“老四,你今天突然问起二郎来,是不是你看着他了?”
陈志义也觉得怕是要坏事,可又不能不说,毕竟二郎也是陈家的子孙,是他的亲侄子。
陈志义就把白天看到二郎的事说了一遍,眼见着陈老爷子脸色越来越差,赶紧描补了一句,“也兴许是俺瞅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