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时遇到这种事情,我可能就不管了。
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或许似乎我的恻隐之心又在作祟,我觉的老爷子生前饱受欺凌,就连去和尚庙都得不到可怜。
死了还要暴尸荒野,实在是太有失人伦了。
可是好人也难当,老爷子对我挖的坟坑不感兴趣,手一直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包。
那可是在海里,要了命了。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一咬牙,妈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拖着老爷子的尸首下了水,说来也怪,我原以为拖着一个死人游泳,说不定有多累呢!
可是下了水我猛然发现,尸首下水马上浮了起来,而且就像是有股力量,拖着我就往山包的方向过去,我甚至不用游。
这老爷子得是多向往那里?
不到十分钟,尸体靠岸,我也跟着上来。
说是小山包,其实小的可怜。
也就跟一个农家小院一样大的地方,山包中间还有棵树,这棵树倒是不小,足足遮住了半个山包。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老爷子,您看这里行吗?”
老爷子的手指还伸着,只不过这次指的是朝下的方向。
得嘞,看样子他是同意了,那咱就这儿了。
糟了,刚才渡水,挖坑用的铁锹还没带过来,山包上连块石头都没有,这是让我用手挖的节奏啊!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撂挑子吗?
回去拿也是不可能的,反正都是沙土地,挖就挖,也不会太费力。
我正一把一把的掏着沙子,徒手怎么也赶不上铁锹来的快,我心里着急,于是加快动作。
“哎呦!”
我一把抓到一个硬东西上,指甲差点被撬掉了。
疼得我直甩手,真是越着急越糟心。
什么破玩意!
我站起来用脚踢,一脚从沙坑里提出个木盒子。
力气用的太大,盒子差点滚落到海里,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木盒子看起来并不太精致,但是地底下终究不可能天然形成这东西,很显然是有人埋在这里的。
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老叶子,又看了看盒子。
莫非……
我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撬开,里面的东西让我有点傻眼,看着眼熟。
记得第一次去廖金昌家,他让言绫帮他坚定一些宝贝古董,其中就有这个东西。
黑色的,盘子大小,晶莹剔透。
据言绫说,这东西叫龙鳞,而且说的神乎其神的。
说道最热闹的时候,言绫说廖金昌那块是赝品,至于真品在什么地方,没人提起过这件事。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块,该不会就是……
之前听言绫说了,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龙鳞,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老爷子特意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瞬间,我有种感觉,之前所有的人来这里,不管是艾琳娜,廖金昌,还是一腓他们,很有可能都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
而且,艾琳娜和和尚离开,身上多了个背包,里面装着的很有可能就是龙鳞,但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因为我注意到,艾琳娜来的时候是和廖金昌一起来的,而回去的时候是跟和尚走的。
那廖金昌去了哪儿?
以及刚才那个爆炸的快艇,上面坐的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老爷子感激我埋了他,所以把真的龙鳞相赠吗?
我不防看看老爷子的表现,今天整个下葬过程,老爷子的尸体搞了不少事情。
我把东西放在一边,把老爷子的尸体小心翼翼放进沙坑里。
终于老头没有再搞事情,直挺挺的躺在沙坑里,满脸的安详。
我把他的尸体掩埋,从树上掰下一根树枝插在坟头上,以示纪念。
准备游水回去之前,我把龙鳞好好的藏在怀里,腰带勒的紧紧地,我不打算让言绫知道这件事。
毕竟她和一腓的关系很特殊,以免招来麻烦。
要说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存有私心,这完全来自于我对珠子的担心。
如果用这个东西能换回珠子一条命,我认为是值得的。
藏好了东西,下水往回游。
海浪把我往岸边推,可是并没有让我觉得很省力,相反的,腰间的龙鳞就像是个铁疙瘩,沾了水变得死沉死沉的。
直把我往下坠,我奋力拍着水才让自己不会沉下去。
等我游到了岸边,已经累的快虚脱了。
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半天气,睁开眼,看见言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讽刺的微笑。
“怎么着?把你干爷爷的身后事料理完了?”
“别闹,谁干爷爷啊!累死了,快扶我一把。”我一脸抱怨。
言绫把我拽起来,简单收拾一下我扔在海滩的东西,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
事不宜迟赶紧走!我心里跟一盆火似的,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可是言绫指了指不远处的松林:“看来咱们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
我顺着她所指的看过去,心里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隐隐约约看见林子里飘飘忽忽的,好像有人在走动。
不对,是飘动!
没有一个是活人,仔细看,那是一件一件的衣服漂浮在林子里。
那!全都是尸衣?
“如果只有一两个,我的门弩还勉强能对付,现在一下子这么多,林子里又不能用火焰喷射器,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等着天亮。”
言绫幽幽地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这么淡定,在这鬼地方过夜?
这里就一定安全吗?
可是眼下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离开这里,只能在这里找地方过夜,明天天亮再作打算。
纵然尸衣很猖獗,总不能在大白天出来飘。
打定主意,先得找个房子。
言绫说,她已经打探过了,最边上那座房子看样子是冯绝后父子住的,虽说简陋,最起码打扫的干净。
我没多想,跟着言绫进了房间。
按理说,我们俩应该住两间,毕竟男女有别。
可是当下这个状态,两个人在一间还相互有个照应,再说我们俩共处一室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怕晦气,不肯睡他们的床,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言绫并不在乎,翻身上了床躺下就睡,不到两分钟就听见均匀的鼻息,这丫头真是心大,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搁。
我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对了,来之前问阿苏,珠子的下落。
他着急就没说,给我塞了个纸条,我还没来得看。
知道了珠子在哪,我也好想办法去救她,我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已经被海水浸泡的,快要烂掉的纸条。
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只是写了简单的三个字:“古后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