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小天就看到了两个手术室里的最新进展。
两边进度差不多,但甲方医院和复旦二院还是要略微快一点。
不过在采取不同方法进行治疗的情况下,拥有更精湛开颅技术的章心仪争取到了不少时间,使三镇医院和军队医院采用了更加繁琐而效果更好的治疗办法。
这样下去的话,三镇和军队医院有可能时间上取得胜利,效果方面也更好。
“这得忙碌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吧?传统高难度手术对医生们的体力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王小天心中说道。
中午给顾雪服用奇迹二号以后,看着她恢复过来以后上床休息王小天就一个人离开了。
他在首都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玩的不亦乐乎,离开医学圈子的他没有什么夸张名气,加上长着大众脸,从来没有被人认出来,这让他的游玩兴趣没有受到打扰。
“干脆去津港玩一圈?反正做高铁也就是十分钟。”
因为明天顾雪要带他去爬长城和看升旗,王小天想着去买一个来回票,在津港尝尝灌汤包听听传统戏曲,顺便去著名的南开医学院转一圈。
他来到了火车站,随着拥堵的人群往前移动着。
候车大厅里,突然有个中年大叫了一声,随后哇的一声直接朝着地上吐了起来。
地面上污秽四溅,臭不可闻。
人们一哄而散,又惊又怒的远远和这个人躲避开。
“这吃的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喝吐了也不会吐出这么恶心的东西吧。”
“人一般吐了以后会舒服很多,你们看这人不太对劲啊,怎么比刚才状态还差了?”
“糟了,要倒在地上了,谁去扶他一把,别让他摔在地上啊,地上又是呕吐物又是台阶的……”
人们乱哄哄的叫着,只是离这中年近的人不是装作没看到就是忙不迭的往旁边走,有几个愿意上来的隔着也有点远。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子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稳稳的扶住了中年人即将倒地的身体,把他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不过她那看起来较为名贵的洁白羽绒服也被他身上的污秽弄脏了,同样散发出一股恶臭。
很快火车站的医生赶了过来,急匆匆的把人送上急救车。
而女子的羽绒服显然不能穿了,更糟糕的是,她即便把羽绒服脱了身上似乎还是留着一股隐隐的怪味。
“这明显是食物中毒了,胃部毒气的味道和呕吐物混合在一起,一时半会根本消散不了。”王小天心里说着。
判断这中年人没生命危险,顶多急救的时候会麻烦一些,而且看他穿着也不像是看不起病的人,于是王小天也就没管。
这种情况下,好心的女子自然是没办法上车了,她把衣服丢进了垃圾桶里,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朝着候车厅外走去,双臂互相抱着,看样子是想去买衣服。
“这衣服少说得上千吧,为了做一个好事搭上这么多钱,心肠真的很好了。”
很多路人都对女子送上了好言好语,甚至有些目的不明的男的试图把自己的大衣送给对方,不过都被女子拒绝了。
这么耽误了一会儿,这一班的高铁已经离开了,王小天只能等待五分钟后的另一趟。
恰巧此时那个女子走到了远处拐弯的地方,刚好把面孔露了出来,也让王小天看到了她的长相。
“是胜利医院里那个问我要甘醇一号的女总?”
王小天楞了一下,赶紧看了一下刚才事发地点的高铁车次,发现果然是从首都往苏市的,不由挠了挠头。
看样子这位女总是真的打算去苏市买甘醇一号了,家里应该真的有身体条件很差的病人。
高铁虽然方便,但现在抵达苏市也是十一点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得去找酒店,明天还要去苏市各大药店排队。
作为外地人,这位女总显然不知道甘醇一号在苏市的火爆程度,她如果选择在酒店住一晚是绝对抢不到的。
“我该怎么办?”
王小天使劲抓抓头,芸天本草那边新的一批甘醇一号确实出来了,但他手里现在没有,总不可能他走到哪都带着一堆酒瓶吧。
想到女人明天的失望面孔,而且很可能几天都买不到甘醇一号,王小天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无动于衷,于是尾随了过去。
女总走进了一家最近的大型超市,径直赶往服装层。
“我得装出一副和她偶遇的样子才行,否则会让别人觉得我怀有目的。”王小天思索着,刚好自己也可以买一件羽绒服,苏市带来的衣服在北方确实有点不太适用。
于是王小天在女装层下面的男装层飞快选了一件大衣,就到电梯下面等着,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拿着自己的手机。
没过多久,女人也拿着一样一模一样的白色羽绒服下来了,另外身上似乎也带有怪味的外套也换下来了。
她从电梯下来,刚打算去下一层的电梯,一下就看到了王小天。
女人似乎觉得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手捧一件崭新大衣正在玩手机的男的,真的是白天才见过面的王小天!
王小天没等她开口,也是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先一步开口了:“你是白天那个谁……”
王小天心里松了口气,乖乖,这样总该算是偶遇了吧。
“这么凑巧碰到你了,也算挺有缘的,不如我们去旁边坐一下吧。”王小天邀请道。
女子连忙点头了,相比于千里迢迢跑去苏市买甘醇一号,明显直接求助于药品发明者要靠谱一百倍。
“我叫上官洁,开一家小礼物品店,我妈早些年去外地打工时双腿冻伤,前两年爆发,医院的治疗效果不大,康复时更是越来越严重。”
女子跟王小天再次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首都的医院还有看不好的腿病?”
王小天有点奇怪,毕竟这里聚集着差不多全国最好的医院了,一般病症二话不说直接看好了。
上官洁说:“病症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了,医生说不仅是神经方面受损,骨质本身也受到很大影响,现在坐在轮椅上有时候都会喊痛,更是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站起来。”
这位也是姓上官、也是母亲生病的上官洁,既然开着公司,那么看个病的钱是不可能缺的,何况她此时买的衣服也是随手几千块钱的,应该说首都能去的医院都去看过了。
看样子病症确实有点麻烦。
“我打个电话,让苏市那边邮过来几瓶吧。”相逢是缘,最主要是王小天喜欢上官洁的好心肠,于是摸出电话说道。
上官洁非常感激,整个人都似乎明媚了起来,笑起来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的王小天都有点心动了。
接电话的好巧不巧,正是上官燕,此时她在李美娟家里说一些公司里的事。
她说道:“不如多给你寄一些过去吧,或许你在首都用得着?”
上官燕的潜意思是让王小天用这些药酒打点一些关系,王小天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也没有拒绝,到时候可以交给顾雪,顾雪对这些想必比自己擅长。
“本来还想去津港看看的,现在也去不成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王小天叹了口气。
上官洁可以不必去苏市,于是打算去退票,王小天挠挠头,感觉女人真的有点奇怪,几千块的衣服说扔就扔了,更便宜的动车票却还要跑过去排队退掉,浪费了不少时间。
随后两人打算去吃个饭,然后王小天就告别上官洁,以后估计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到时候药酒会由顾雪帮忙寄送给她。
不过上官洁很快接了个电话,王小天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走不开了。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呼通,她让上官洁去买一些镇痛片,似乎是腿部的疼痛压不住了。
“今天首都没下雪,没刮风,就算是风湿也不能啊。”
王小天有点纳闷,心中知道可能是上官洁的母亲病情进一步加重了。
上官洁显然也得到了类似的结论,于是带着歉意问王小天:“可以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家里吗,帮我看看我妈的情况,我会付给你出诊费的。”
“那就看看吧。”王小天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他也有点好奇上官洁母亲的腿部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当医生就这样,一旦真的拥有过硬实力了,就会好奇与和执拗于自己所没有见识过或者治不了的病,这是医学领域很多大医生的通病。
首都比苏市要大的太多,上官洁家里住在南三环一个中档小区,距离火车站刚好不是很远。
“首都买房子很贵,在郊区买别墅不利于上班,而且和医院也离的远,所以一直没有买房子的打算,住的是十多年前的老房子。”
驱车一路来到小区门口,看着即便被雪花掩盖依旧显得斑驳的小区墙壁,上官洁有点歉意的说。
王小天倒觉得挺好看的,而且这小区年代久远一些,似乎人情味也比较重,随处可见互相打招呼的居民,和现在绝大多数小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