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梅死了,自己儿子的仇算是报了吧。
欧阳建雄坐在光线有些昏暗的办公室当中,身后有人专门汇报着华南的情况。
要知道欧阳建雄的仕途是在华南省到达了新的层次,这个层次也决定着他能将仕途走到一个顶峰,所以华南许多层面较高的人士都和他有些牵连。
洪隆高层的震动第一时间传到了欧阳建雄的耳朵当中,他心里清楚,大面积的清洗是不能没跑了。
于是欧阳建雄对身后的中年男人说道:“洪隆市长龙远山呢?”
“龙远山……今天一早就在会议上检讨,愿接受调查,并且承担洪隆管理不利的所有后果!”
听到这话时,欧阳建雄点点头,道:“郎士宁,保不住了,他这条线上自他以下,全部清洗……连知行呢?”
“畏罪自杀,死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来。”
“行了,你先出去吧!”欧阳建雄虽然有些痛心,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能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少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了儿子……没有了就没有吧,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中年男人刚一走,林震马上进来了,皱着眉头,说道:“老板,有一些新的发现!”
欧阳建雄疑惑时,林震把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点开当中的一段视频文件,说道:“老板,这是汪梅被连晋的人当街砍死的监控画面,你看这是谁?”
欧阳建雄死死地看着画面当中那个蹲在地上抽烟的男人,沉声道:“周建安的女婿,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周家的三丫头办喜事吗,怎么会出现在初四的监控当中……”
沉默时,林震说道:“我打听过了,周芸没有和这小子办事,而且……周建安辞值仿佛是被他给逼的。”
听到这话,欧阳建雄猛地一震,惊道:“上当了,上当了……我就说,汪梅这个贱货怎么会有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汪梅,是这小子,他还刻意地看镜头,他在笑……这个小杂碎是在挑衅我们,他借刀杀人,他借刀杀了小帅,再借我的刀宰了汪梅,他是谁,他究竟是谁,与我欧阳家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欧阳建雄虽然不能将每一件事的思路与逻辑捋捋清,但是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瞬间爆炸。
不等欧阳建雄平静下来,林震便说,“年前,我没有对汪梅动手,也是因为她说了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我让她在国外把方志群的儿子给料理了,结果……汪梅没有动手,她说那小子还活着,而且她还知道下落,老板,你说这个方长有没有可能是……”
欧阳建雄心中一震,眼珠子左右打着转,看了好半天,心中默念着,九里岗、周建安、汪梅,再加上他欧阳建雄……
这一下子,欧阳建雄算是寻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是方志群的儿子回来报仇来了。
好手段!欧阳建雄猛地吸了一口气,哼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老板,我现在就去洪隆,把他给解决掉。”
“不!”欧阳建雄一摆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小杂碎能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把整个华南搅得大乱,你以为靠他一人之力能办到吗?有人在暗中助他。我连杀子之仇都能交给别人去报,就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一个余孽而已,碎尸万段还是挫骨扬灰那都是我说了算。”
“是,老板!”
欧阳建雄虽然恨,但是也知道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全都废了吗?
内蒙的雪原之上!
葛辉宏等几十名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围在那个受人尊敬的中年男人身边,一家一家地探视着那些个牧民,送上节日的问候,也将一些生活的必须品给送到他们的手中,看到那些质朴的眼神时,中年男人眼中满是关切。
“天太冷了,该回去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冻伤了。”葛辉宏见他眼睫毛上已经是一层厚厚霜冻,于心不忍地说了一句。
中年男人笑道:“当年在这个地方插队的时候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多了,那些年我就下定决心,一定得让他们过上温暖的日子。”
“是,您当年的理想都实现了,现下你要注意的是自己的身子,你要是身体跟不上,谁来实现这些理想?”
瞥了葛辉宏一眼,中年男人哼道:“这是一件信念,更是一种信仰,就算没有我,还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有着共信念的人站出来,一起来完在共同的理想,这才是我真正的理想。”
葛辉宏摇头,“我没那么多的想法,从年轻的时候我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就是保护你的安全,没什么理想。”
“哈哈……”中年男人笑了笑,瞥了葛辉宏一眼,道:“你啊你,有时候想批评你,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对了,好边来消息了吗?”
葛辉宏点点头道:“郎士宁已经控制住了,龙远山在会上全力指证郎士宁,有理有据地将这几年洪隆的情况报了出来,然后吐了一口血,住院去了,华南方面给出的理由并是由于龙远山管理不利造成洪隆生态败坏,独断横行一言堂,再加上身体因素,不再适合担任洪隆市市长,就地免职。”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在最后关头给了郎士宁等华南班子一记重拳啊!”
葛辉宏点了点头道:“当年我给你推荐这个人的时候,也正是因为他的杀伐果断,本以为他弟弟弟妹的死会让他多少失去些冷静,我也没想到他会忍到这一刻。”
“这是个人物啊,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我也不愿意让他这么牺牲自己。”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可惜了。”
“身体因素不可逆,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必介怀。更何况他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接班人都培养好了吗?”
中年男人眉桃一挑,问,“方长吗?”
方长?葛辉宏心头一紧,老板一直把方长挂在心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