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凡是眼睛盯着钱，想着挣热钱挣快钱的，结果似乎都不怎么理想。

当然，方长并不认为冉露就是这样的人。

冉露之所以这么着急，主要还是想让她爸在短时间内看到巨石造车的成绩，这样的心情可以理解。

冉露被方长点破心思，脸蛋儿有些红，执着地说道：“方长，我对我们的产品有信心，为什么不可以像卖房子那样预售呢？”

方长严肃地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从来不觉得房子预售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店大欺客的事情这些年也没有少发生，消费者的权益得不到保障，被侵害之后，无处申张自己的委屈，这就是最大的弊端。露露，我相信你，冉叔相信你，巨石的人相信你，可是……隔壁的王大爷信你吗？”

冉露听得心头一动，不得不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见光死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到最后还不就是割一波韭菜，就自己砸了招牌。

冉露很想说巨石就是牛比，巨石造车就是能碾压同行，纯电动车就笑傲新能源行业……吹牛比谁不会啊，关键得有人信。

在国内，早已经没有信任了。

回想天羽新品发布秀，之所以取得成功，那都是有特定原因的，伪人工智能下的正牌智能语音是成败关键，提供了人工智能无限的可能性的同时，全面屏外加线形成像技术又帅又能打，最后再来个手下无障碍操作，秒杀一切，方方面面都是硬核。

不到六千块就可以买到一款当下技术最硬的手机，那是在所有消费者能够承受的消费范围当中。

那么说到福尔斯特，够帅够酷，然后呢？没有然后了！一个空壳子，谁都做得出来，没人知道……或者说没有人相信它会有真正的内在。

在这个问题上，方长没有一点马虎，认真地说道：“福尔斯特的售价在五十万左右，如果你告诉所有的消费者，五十万可以买到一台性能不压于知名超跑的纯电动车，他们会说你吹牛比。如果你告诉他们，五十万就是体现爱国热情，买的是民族自豪感，没被骂娘就赢一半。说到底，我们国家是工业大国没错，但是在工业加工制造上处于弱势、不被信任，这也是事实。所以，不要幻想着一场秀，他们就会把我们当回事，不过是今天看看，明天就忘记的把戏而已。”

冉露本来还沉浸在一场成功的发布秀当中无法自拔，回头一看，这场秀跟巨石有半毛钱关系，到头来巨头只是沾了天羽的光而已。

方长的话太现实，如当头一盆凉水当头给冉露淋得透心凉。

冉露嘴一瘪，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腿间，一双大长腿八字朝外延伸，长出了天际。

过了好一会儿，冉露才有些难过地说道：“方长，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啊？”

“这就灰心啦？”

方长笑了笑，说道：“实际上，我们的实力已经够了，需要的只是口碑而已。所以定购模式是可以开启的，只不过有特殊的限制而已。而且用得好的话，一定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后果。”

“真的？那你还不快点告诉我，卖什么关子？”

看到方长吞吞吐吐的样子，冉露暴躁地冲方长叫道。

方长看了看时间，说道：“不早了，明天巨石开会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你给我过来！”冉露一把攥住方长，将他活生生地摁在沙发上，咬着唇角，哼道：“一听人家来那个了，你就要走，没人性的混蛋……人家……人家不是还有这个吗？”

方长看到冉露动动嘴皮子的样子，哪儿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啊，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了同样的享受。

次日，巨石科技内造车部门的小会议室当中。

吕文君精神头很不错，打开数据面板，对冉露说道：“在盛总的策划下，官网从昨天一早到今天早上，浏览次数超过了六百万，说明借天羽发布秀的东风是正常的选择，我们巨石造车下一步要朝量产迈进了。”

看到各方面的数据之后，冉露先是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道：“量产是当然的，下一步城东巨石超级工厂开建，我们的影响力也得持续，在当下这么多品牌进入市场的前提下，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淹没了，所有我有个主意请大家参考一下。”

吕文君和盛夏同时看着冉露，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冉露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巨石造车需要给市场一个态度，那就是我们的量产正在路上。所以我要巨石造车开启定购预售模式。”

吕文君和盛夏对视一眼，心叫完蛋，冉总膨胀了！于是两人做出了同一个动作，眼巴巴地朝方长看去，那模样就像在叫救命一样。

方长要么低头，要么东张西望，就像没听到冉露的话，也没看到两人的神怀。

这一幕落在冉露的眼里，心叫好险，幸亏昨晚磨破了嘴皮子，才让方长出了主意。

一想到昨晚自己那双脚掌所做的事情，冉露的心就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为了方长，她还真是什么尺度都突破了。

冉露可不想对不起一晚上的努力，看着吕文君和盛夏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所谓预售，只不过是按顺序取得一个提现车的先后顺序，而且价格只需要一万块，这一万块不但可以抢到一个第一批现车购买的资格，而且可以在现车交付之日抵扣五万的购车款。限定五百位资格！”

一万？五百位？这才五百万啊，完全可以避免圈钱的嫌疑和资金链断裂的可能性。

那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冉露目光一扫，笑道：“我们就是要让市场相信，我们正在量产的路上，一万块就是我们的态度和自信，提车当日，如果对车不满意，一万原数退还。”

盛夏听到这话，当即说道：“冉总这个法子好，我觉得以巨石当下的实力，欠缺的就是市场的持续热度，五百个名额不算多，市场完全能够消化，而且会出现争抢。这就是一个话题，后续，我觉得还应该将我们工厂的进展随时公布，增加市场对我们的信心，这样一来，到明年量产时，福尔斯特都能保持在一个高人气广话题的范围！”

冉露当即拍板道：“就是这个意思，预售方案马上执行，我也想看看市场对我们有多少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