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人迹罕见。百里有时候也未能见得一人。而仅存的几十万人倒是民风淳朴,鲜少会有那么许多花花肠子。
从这方面来讲,他们倒是与极地北域的人很像。
打他,或者无视他。便是这两个选择罢了。
缙老相当古怪地看着秦越,还靠近他嗅了嗅鼻子,这家伙不是妖兽,但这身体的变态程度也是不遑多让了。
“哎,老人家自重。”秦越倒退了一步,一本正经地说道。
缙老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语病,却是扬了扬眉毛道,“你师父是谁?你的身体为何能吸收我的精神力?”
吸收精神力秦越是办不到的。不过那精神力在秦越身上走了一圈,倒还真是消失不见。而系统又是给他加上了精神力,这么说来,倒是也不错。
秦越茫然地摇摇头,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师父。嗯,应该也算是有吧。”秦越想了想,突兀地又改口道。
听着秦越能吸收人的精神力,而且还是这位武神的,铁牛也是来了兴趣,大眼睛瞪着如同牛铃铛一般。
“是谁?”圣女发出了清澈的声音,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与哀乐。
见得众人缓和了神情,没有那般的剑拔弩张,达达木却是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揽住秦越的肩膀道,“我这位秦兄弟当年在炼药师公会可是长老。史上最年轻的长老,而且我听说就连会长也是没有资格收他为徒。”
“不得已让他从弟子晋升为了长老。”
“秦兄弟现在是几品炼药师了?”话说到这里,达达木却是后知后觉地问道。
这般反转让得秦越也是愣了愣,他如实回答,“六品炼药师。”
吸!
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地下室里甚为明晰。就连那武神缙老都是缓和了面目,看来还是自己看走了眼!
这般年纪,一边是武尊之境,另外一边却是兼修了炼药师,竟是也能达到六品!这种能力,世所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天才之姿了!
“不错。”缙老点评道。
秦越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高兴,仿若是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达达木却是不自觉地收回了臂膀,讪笑道,“多日不见,秦兄弟已经成为了秦大师。我现在修炼到了三级武王本来还以为略有小成。但——”
达达木环视了一周。
铁牛,他打不过。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气息似乎也比他浓厚。
还有这小萝莉与梦苍兽似也是有奇特之处。自己竟然是这几人之中最为弱小的。
“哎,我们是兄弟。”秦越见这汉子胡思乱想,忍不住调侃道,“难不成现在到了你家乡,你倒是不认我当兄弟了?”
达达木愣了愣,郑重其事地道,“哪里的话。你永远都是我达达木的兄弟。”
两人之间眉目传情,基情满满。倒是有人突兀地打岔道,“那陷害我的人,杀害你们族人的家伙现在离开草原了吗?你们还有其他的线索吗?”铁牛绷着一张脸。
他被人陷害,被自己的亲大哥摆了一道。
若非是此地有秦越扛着,恐怕就在刚刚他便是被那位武神给收拾掉了!
铁不凡,该死!
圣女回望了缙老一眼,笃定地道,“去圣殿。”
缙老有些迟疑,有几分让人摸不透的道,“现在去圣殿?您是想催动大阵?”
“太危险了。”
缙老还未再度规劝,只见得这少女射来了一道冷漠的神色,缙老便是不再言语,双手抱拳,脑袋微低着。
即便是他修为到了武神,但尊崇圣女是草原人毕生的责任。更何况,他的命也是圣女给的。
两人不再废话,竟是一前一后的离去。缙老的随手一划,在其脚下已然出现了一道传送阵。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瞻台青方才出声问了一句。
铁牛点头,认真地道,“这仇哪能不报?”
不过他却是回望了秦越几人一眼,“秦越你便是不用跟着了。这是我与极地北域的事!”
秦越没有说话,冷不丁地一拳打了过去,拳风阵阵,铁牛也是下意识地用手去接,却是不料那拳风在离得他一寸间便是化作了空气。
“你比我弱,跟着你算是保护你了。更何况我这次的任务是把你平安送到北域。别罗嗦!赶紧跟上!”秦越当下便是走入了那灰色的传送阵当中。
传送阵看不到内里的景色,但却是不断翻滚着灰色的雾气。人进去以后,也是直接消失不见。
“等等我。我也要去玩。”小天狐蹦蹦跳跳地跟了过去。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那达达木却是成为了殿后的人。他招招手,“那圣殿——你们——哎!”
达达木的话语没有说完,只见得人连影子都不见了。他有些犹疑,不过转念又想,缙老既然将传送阵留下,想必也是不介意他们跟过去。
但我作为草原人,如是破坏了规矩,也不知会不会网开一面。达达木走到传送阵跟前,左脚刚刚迈进,却是从里头传来了一股大力,冷冽的声音响起,“你留下。”
“是,缙老。”达达木冷汗直流地道,方才他只觉得自己的左腿直接冰封住,仿若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
圣殿是圣女居住的地方。相传说,为了保护历代圣女的安危,所以圣殿是可以移动的。因此少有人知道他的确定位置。
这次避开达达木,也是情有可原。
传送阵慢慢缩小,几近成为了一个玻璃球大小,不过与此同时却是传来了秦越的问话,“不拜王庭的人可是达达木的族人?”
不到一息,缙老回道,“是。”
“那这样的话,我觉得他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吧?”秦越抱胸,淡淡的说道。
即将关闭的传送阵猛地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直接将达达木抓了过来,顷刻间,达达木被人丢进了一座古朴的山峰外。
山峰低矮,周围却是一马平川。
这地方,好似不在草原。不过达达木没有多问,反倒是向着秦越认真地道,“谢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