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回来了?”
谬识很是惊讶地看着吴昊和柔怜思,与其说他惊讶两人回来得这么快,倒不如说他是惊讶于两人居然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虽然是有柔怜思一路同行,但冥妖界的危险程度谬识还是知道的,两人不伤分毫就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不得不说让谬识很震惊。
“是,回来了,但是任务失败了。”
“什么!”
吴昊话音刚落,谬识整个人立马跳了起来,随即用力地抓住吴昊的肩膀,摇晃道:“怎么会失败!告诉我,为什么失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么!”
“谬识,你冷静点!”柔怜思眼中厉色一扫,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将谬识弹了出去,“你先听他把话说完行不行。再说了,放弃任务是我的意思,有本事你冲我发火啊。”
“可是……”谬识还想说什么,却见柔怜思眼中蓦地闪过了一抹杀意,当即吓得谬识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这个九重天第一人还是有克星的,很显然,柔怜思就是他的克星!
“冥妖界的情况远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冥妖界的实力也比你想象中恐怖得多,四大邪祖的回归让冥妖界的实力突飞猛进,光是兽王大军就有上万,媲美高阶的妖魔大军更是有十万之众,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实力还在不断提升中。”
吴昊深吸一口气,正是看到了冥妖界的恐怖实力,吴昊才会和柔怜思商量放弃任务。
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吴昊又岂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实力会有很大的提升,可只要毁了血色长河,他们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失去了血色长河的孕育,他们根本无法发挥出正常的实力来,你为什么就不多考虑考虑!”谬识很不甘心啊,为了这个计划,他已经筹备了足足两百年。
从把沈仲击毙送给冥妖界到现在,每一步都是谬识精心策划的。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最后关头,吴昊却是放弃了任务,这让谬识怎能甘心?
“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仅仅是妖魔大军的实力提升也就罢了,三皇五帝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特别是罗刹帝白子墨,他更是差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不得已之下,我和柔怜思只能退而求其次,和冥妖界谈妥了五百年的免战协议。”
“免战协议有屁用!”
谬识气得直跺脚,所谓的免战协议其实就是一纸空文,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作用。不管是九重天还是冥妖界,想要撕毁免战协议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至于白子墨,一提起这个人,谬识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当初我就应该把那叛徒打得魂飞魄散,不给他逃往冥妖界的机会。如今他反而成了我的拦路虎,实乃气死我也!”
“你口中的叛徒答应帮我们完成任务。”吴昊看向谬识,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谬识的脸色赫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谬识眼睛里的惊诧更是怎么都掩盖不下去,“你……你和我开玩笑的吧,那混账怎么可能替我九重天卖命,他不是早就……”
“他让我带话给你,说他从来不曾忘记自己是个高阶。”吴昊深吸一口气,言语中满是对白子墨的敬意。
不管白子墨在冥妖界做了多少对不起九重天的事儿,如今他都把这一切还回来了。
流淌在白子墨骨子里的高阶血脉从来不曾散去,在识破了吴昊身上的破绽之后,白子墨选择了用自己来成全九重天。
去毁掉血色长河意味着什么,吴昊心里再清楚不过,一旦白子墨动手,世上再无罗刹帝!
“做好准备吧,白子墨说,不用等九重天去攻打冥妖界,血色长河一毁,冥妖界就会立刻攻打九重天。”吴昊虽是不明白白子墨的意思,但他还是把原话转达给了谬识,或许谬识知道其中的深意。
果然,谬识的脸色再变,“霜冷长河,一定是霜冷长河,这个混账,他为什么不早点和我通个气!”
霜冷长河?
吴昊满脸疑惑,他一时间有些理解不过来,谬识不是要毁了血色长河么,怎么又蹦出来一个霜冷长河?
而此时,在冥妖界,在那血色长河的起源之地,白子墨负剑而立,平静的眼神里看不到半点喜悲。
在他身后,灵帝的眼神里难掩一丝惊诧,“你真的要这么做?值得么?”
“这个时候再说值不值得会不会太晚了呢?”白子墨头也不回,轻声道:“灵帝,虽然平日里我很讨厌你,因为你总能捕捉一个人灵魂最深处的秘密。但是我又不得不佩服你,因为你比藏得更深。”
“不,我可没藏,虽然我这个灵帝当的有些不太称职,但我至少不会做出有损于冥妖界的事儿来。”灵帝看了白子墨一眼,继续说道:“而起我也不打算回去,我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在的自己,这一点,我比你做得更好。”
“不,你会回去的。”白子墨回头一笑,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把灵帝看穿一般,“在柔怜思陷入昏迷的时候,你的内心就已经动摇了。毕竟你们仨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又怎么可能彻底放下一切?”
“你都知道了?”灵帝略显震惊,在三皇五帝里,她是最擅长操控灵魂的,可是今天,她居然被白子墨看穿了心思,这不由得让灵帝对白子墨多看了几分,“果然,当初你来到冥妖界的时候,妖皇的疑虑不是空穴来风。妖皇灭亡的时候你不出手相助,大概就是担心妖皇成为你的拦路虎吧?”
“是,但也不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一会儿记得给我个痛快,我不想死在其他人手上。”
说话间,白子墨手中一道炽白色的光芒闪过,随即那平静的血河上竟是升腾起了一阵阵雾气。
这雾气仿佛拥有冻结一切的能力,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块区域的血河就完全冻结起来。和普通的冰冻不同,冻结起来的血河就像是霜渣一般,风一吹便散做一团。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