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神秘的银发男人(1 / 1)

港岛,海岸沙滩。

黎夏焦急的呼喊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转瞬就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战北霆眉峰蹙起,俊寒的脸上格外阴沉。

他看了眼屏幕上黎夏认真工作时被他偷拍的照片,最终没给任何回应,直接挂断电话,还彻底关了机。

身后响起匆匆的脚步声,他握紧手机,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霆爷,那两个人身上带着武器,反抗拘捕的时候,用特制匕首刺中了一个刑警的内脏,警方已经直接将他们当场击毙了。”

听郭飞说完,战北霆冷眸微沉,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径直落向他身后不远处的现场。

几个配枪刑警正表情严肃地说着什么,在他们脚边,横着两具外国人的尸体。

如郭飞所说,那两人已经没了气息,可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染红了一片细软白沙。

其中一个刑警蹲下身来,拨开两具尸体上的衣服,仔细查看一番后,似乎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跟其他刑警说了两句,又转身朝这边跑来。

“霆爷,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黑金玫瑰的纹身,没记错的话,那是M国‘玫瑰帮’特有的标志,您回忆一下,是不是以前跟‘玫瑰帮’有什么过节?”

刑警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们早就发现这两个外国人总是守在军部医院附近,可观察了好些日子,也没发现他们行踪异常。

直到今天早上,战北霆离开医院来沙滩散步,途中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不动声色地联系了郭飞,正巧郭飞在警局配合调查之前陈小米乘车爆炸的案子,当即就把情况跟警方说了。

战北霆身份特殊,警局派了两个民警不算,还加派了一队刑警跟着郭飞过来处理。

赶到的时机正好,这两人正准备对战北霆动手的时候,刚摸出枪来,就被刑警制伏了。

等翻过正脸来,民警一下子就认出,他们是警局正在跟踪调查的那两个外国人。

仔细想想,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医院附近,正是在战北霆昏迷住院不久。

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战北霆。

战北霆可以很确定,自己跟“玫瑰帮”没有任何过节,可“玫瑰帮”是M国的帮派,而这些年来,罗一辰就一直生活在M国。

直觉告诉战北霆,这二者之间应该有所关联。

唯一让他动摇这种直觉的是,他知道“玫瑰帮”有个规矩,一般只做军火生意,绝对不会为外人执行任何不法行动。

如果这次“玫瑰帮”针对他的行动,真的是受罗一辰所托,那罗一辰跟“玫瑰帮”会是什么关系?

战北霆简单回答了刑警一句,又命令郭飞马上派人去查罗一辰跟“玫瑰帮”这些年有没有什么交集。

郭飞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者的名字,他马上抬头看向战北霆,小声请示道,“霆爷,是黎秘书的电话。”

说着,还特意将手机往前递了递。

战北霆眸色微顿,盯着还在响着的手机,眉宇间有些沉重,纠结片刻,还是移开目光,沉声说道,“立刻安排飞机回京都,在此之前,黎夏打来的电话一律不接。”

听他说马上就要回京都,站在一旁的刑警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霆爷,今天的事牵扯到国外的帮派,还得烦请您多留一天配合调查,不然就得走程序转到京都。”

一旦事情闹到京都,必然躲不开战、容两家的眼。

战北霆不想让家里人插手,便淡声应道,“让警局加快速度,越快越好。”

说完,又吩咐郭飞,“安排明天下午的飞机。”

此时的郭飞,头顶三个感叹号,还没从霆爷的命令中回过神来。

不许接黎秘书的电话……黎秘书这是惹霆爷生气了?

完了!

好日子到头了。

郭飞一边默默给自己紧了紧皮,提醒自己这段时间绝对不能犯错,一边遵照命令地关了铃声,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可没多久,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黎夏发来的短信。

“郭秘书 战北霆好像中枪了 手机也关机 麻烦你看到短信速回”

看到短信内容,再看看脸色黑如锅底的霆爷,郭飞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紧手机跑到战北霆面前,将手机递过去,小心翼翼地劝道,“霆爷,您看,这是黎秘书刚发来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像黎秘书这么严谨的人,能这样肯定是吓坏了,我觉得……不管黎秘书做错什么,您……您还是给她回个电话吧……”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其实是逾矩了,身为秘书,不该过问老板的私事,所以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可他真心觉得黎秘书是个好女人,跟外面那些贪图霆爷金钱权利甚至美色的女人不一样。

郭飞是个老实人,心里念着黎夏以前帮他加班的好,再加上他也将黎夏对霆爷的真心看在眼里,这才顶着莫大的心理压力把话说完。

本来都已经做好要挨骂的思想准备了,没想到没等来霆爷发脾气,反而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

“犯错的不是她,是我。”

这句话被海风吹得有些虚无,等郭飞不解地抬起头,战北霆已经表情讳莫地转身离开。

心疼归心疼,叹息归叹息,霆爷不让他联系黎秘书,他也不敢回复短信,只能按灭了手机,快步追了上去。

其实战北霆何尝不知道黎夏在担心他?

又何尝不知道担心的滋味很不好受?

可现在的黎夏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她还怨恨他的隐瞒。

要是不用这种担心的情绪绑住她,他怕不等他回到京都,这个女人就会擅自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这是战北霆将近三十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慌。

车窗半落,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不露丝毫情绪,可海风吹进来,吹得他整颗心又空又冷。

此时,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那片海滩上空,一架直升机正在盘旋。

驾驶位上的银发男人,手握操纵杆,垂眸紧盯白色沙滩上那片暗红血迹,脸色阴沉地冷嗤一声。

“命还真大,又被他躲过去了。”

在他后面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脸上布满疤痕的女人。

她的目光追随着还没远走的警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抬手扶着耳麦,柔声劝道,“哥,今晚就回M国吧,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