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人跟丢了(1 / 1)

厉初绯听到回答后心中了然,说道:“礼尚往来,那就别杀她。”

说完,他在隋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惊讶目光中,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尾指,鲜少出现表情的脸上露出现一抹惋惜,随即消逝无痕,顾自说道:“长得挺好看,如果死了的话,有点可惜。”

“……”这已经是隋棠不知道第几次风中凌乱了。

他完全无法想象,厉初绯那种百年死水一般的面瘫脸上居然会出现惋惜的表情。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厉初绯转头看向隋棠,声音慢条斯理的,透着一丝如水的冷淡。

隋棠表情一紧,瞬间感受到无边的压力,立刻按下通话键,把厉初绯的话传了下去。

…………

当厉初绯的命令抵达时,暮离等人已经开车闯进第九区,只要过了第九区,他们就算是脱离军部范围了,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但是经过前面的对战,军部内大部分参与行动的特警人员已经陆续赶到,不会再给暮离他们逃跑的机会,必要时刻会选择开枪袭击。

暮离等人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眼看着就要被人用枪扫射成塞子了。

结果在最后关头,特警们的枪都已经架在怀里开始瞄准了,厉初绯一道命令下来,直接就把所有警员们全都震撼住了。

不过,厉初绯随后又下了一道命令,如果暮离一行人胆敢动用武器的话,那么就全部击毙。

在厉初绯的思想里,那抹残存不多的惋惜是建立在双方友好和谐,互不伤害的前提下,一旦越界伤了人命,涉及到首都军部的威严,那就什么都没得谈了。

云光发现所有特警全部下了武器,疑惑不已:“暮离,他们好像不想杀人,武器全部收起来了。”

暮离虽然也不明白厉初绯那边的想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重申了一下:“记住,不许伤人。”

在不使用武器的情况下,特警队员根本无法拦截住行动迅速、体能巨大的血族人。

暮离放弃车辆,带领阳城几个人在前面开路,姜和背着近乎昏迷的庄严走在中间,封时倾带领剩下几人断后,一路闯过了第九区的包围圈。

在他们身后所过地方,特警们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生命不会出现危险,皮外伤是少不了了。

林玉开着一辆八人座的商务车停在军部大楼外,焦急的等待着。

他不停地抬起手腕看时间,生怕错过了每一分,每一秒。

阳城一脚踢断最后一根横栏,率先冲了出来。

暮离、云光和边仇紧随其后,然后是姜和带着庄严跑出来,最后是封时倾一伙人。

林玉快速开车过去,带着一股劲风停住:“老大,快、快上车。”

封时倾等人距离车比较远,来不及上车,只好狂跑了几步纵身一跃,跳到车顶上,顶着迎面吹来的夜风跟随车辆离去。

在他们身后,整座军部大楼灯火通明,刺耳的警报声不断地盘旋在半空中,属于特级警戒状态。

不多时,几辆军车开出首都军部,远远地跟在林玉的商务车后面,一直紧咬着追行。

林玉驾驶车辆在马路上疯狂行驶,险些化身马路杀手,造成无数起连环车祸。

他咬咬牙,本就阴郁的面孔越发狠了起来:“大家坐稳了,该是我开始表演的时候了。”

众人抓住车扶手,小心应避着突然加快的车速,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车顶上的几个人却受了大罪,狂风吹得他们头发翻飞,衣领大开,脸部的肌肉都跟着哆嗦起来,从皮到骨头一起风骚的颤抖。

“旅长,我好想下去踹死这个开车的啊,从哪里找来的愣头青啊?”秦悦几次都快被甩下去了,幸好王浩仁抓住了他。

王浩仁一手抓着秦悦,一手抓在车上,话的说不出来,只能干点头。

这个开车的人如果是他手底下的兵蛋子,他一定得好好修理。

封时倾拎着秦悦的后衣领子,把秦悦拎上车,说道:“闭嘴。”

“旅长,真是……”秦悦没说完的话全部都咽进风里了,气鼓鼓的像是在嘴里堵了两颗梨子。

林玉开着车一直朝首都外环驶去,在快要抵达高速路口的时候,众人弃车而逃,顺着高速公路直接上了外城山林,暂时把军部的人甩开了。

暮离听着耳边的警鸣声渐渐远去,心底算是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给林玉,说道:“拿去花。”

林玉接住银行卡,阴郁的脸上扯出一抹自认为很友好,实际很惊悚的笑容,说道:“谢谢老大,那我先回去了?”

“嗯,小心。还有,换个地方住。”暮离嘱咐道。

“是,老大。”林玉和暮离告了别,身影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封时倾查看过庄严的情况,说道:“他的身体不太好,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严重脱水,处于低血糖状态,需要尽快送去医治。”

暮离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银色的眸底里飘起一缕深暗的光丝,说道:“我们的车要等到天亮以后才能赶来,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约瑟芬揉着自己酸疼的胳膊,说道:“这里都是防沙树林,太显眼了,没办法藏身。”

云光摘下眼镜搜寻了一圈,说道:“暮离,我看到一个地方,可以藏起来。”

“走吧,去看看。”暮离说道。

他们这一群人中除了庄严以外,不是血族就是僵族,在过去成千上万年里都睡在棺材或者墓穴里,找个能够藏身的地方不难。

…………

凌晨五点,首都军部指挥部里,椭圆形的长桌前围满了人,气氛紧张而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厉初绯坐在长桌前,身姿端正,长腿交叠,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肌肤透着一抹近乎病态的苍白。

他话音一顿,轻言轻语的,唇畔缓缓逸出几个字:“你们是说……人跟丢了?”

寂静的大厅里,他的话语就像一片秋天的树叶自空中温柔地飘下来,不带半分威胁和压迫,却蓦地凝聚了空气中所有冰冷的分子,化作一颗颗冰粒落在众人的耳畔。

所有人被冻得身影一颤,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甚至是低咳出声,来掩饰心中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