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四就在这里,而且当初撤诉也是他背着人过来到衙门签字留了底的,县大人手中握着的,大约就是当初他签的卷宗了。
他此时就是想否认也不能否认。
只能点头。
吴县令冷笑,“当初撤诉了,如今又来申诉,当朝廷是什么?耍着本官和前县太爷玩吗?还是?藐视朝廷?”
这话就有些重了,藐视朝廷,那可是要杀头的,阮老大连连摇头,“那又不是草民再来申诉的。”
说着指向安安,“都是她,是她胡闹,她藐视朝廷,她才是那个该挨板子的人。”
安安被气笑了。
不过,她等的就是这个下文。
“县老爷明鉴,今天是这程四自己找到临安村去,说要向小女子赎罪,小女子才知道当初的事,才同亿一道前来,哪里敢反反复复的撤诉再申冤藐视朝廷。从小到大,小女子都以为,那杀了亡父的贼子早就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能亲眼见到,临安村的人,也都以为是这样。今天到堂的,还有小女子所在村落的里正的村长,不信,县老爷可以问里正和村长,小女子之言可有一句虚言。”
县太爷又一拍惊堂木。
“里正何在?”
里正走了出来。
“在。”
“你认为,这二十大板该打谁?”
“当然是阮老大。”
里正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那杀了阮家老三的程四当年居然没有被收监斩首,而是在外面逍遥。
原来,都是这个做兄长的收了钱主动要求私了不说,还往弟弟身上泼了污水。
说他这个做先生的持刀要杀学生。
这种人,就该狠狠的打。
“村长可在?”
“在。”
“你认为,这二十大板该打谁?”
“当然是打阮老大。”
村长看向安安。
心里有些愧疚。
当初阮靖云的后事,是阮老大一手包办,阮老大去报了案,又回来说县太爷英名,凶手已经审之于法,进了大狱,发配边缰充军三十年。
他回来说得一脸不愤,乡亲们虽然觉得杀人者抵命,可那家是大户人家,以银子抵了死罪充军也很正常,若说正接判了秋后处斩,倒还觉得不太对。
是以并没有人怀疑。
哪曾想,这人居然一直在城里消遥法外。
这也是,他们这些乡下人不经常进城,所以才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怂俑之罪就算没有实证,可你收受钱财,黑白颠倒,混淆律法,也是罪加一等,拉下去,给我打,打二十大板,重重的打,打完了,丢进大牢,服劳役三年。”
这要真的下了大牢,那就真的是一个死字了。
阮老大一机灵,想起临来之前元娘的叮嘱,如果实在是兜不住,那就闹。
将事情闹大闹复杂。
“县老爷,您的板子草民认了,草民确实是抺了良心。可是,草民冤枉,这三年的劳役三年,草民是不敢领的,当初是他们程家人拿着刀子来逼草民,如果草民不收银子去撤诉,草民一家都有性命之忧。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就让这程四将草民满门都杀了,也要为三弟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