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洛跟小桃走的精疲力竭,眼前一茅屋,木门紧闭,林绯洛拖着小桃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房门前。
轻轻扣了门,半响里面传出一男子声音,“谁?”
“大哥,我和我妹妹是城里人士,在附近迷了路,能让我们稍微歇一下,给口水喝吗?”林绯洛柔声道。
听到是女子,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接着火把把林绯洛跟小桃看了个清楚,两个柔弱的小女子,一身的狼狈,但是掩盖不住出尘的气质。
“请进吧!我叫我婆娘给你们烧点水。”那个人和声道。
“多谢大哥,我们不会过多打搅,稍微休息一下就会走的,请问大哥如何称呼?”林绯洛低声道。
“村里人都叫我大龙,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弱女子能去哪?不行就在这凑和一晚。”大龙道,引她俩进了屋,听到声音,她的婆娘也醒了,知道了情况,赶紧给林绯洛跟小桃烧水,一看夫妻俩都是特别淳朴的农民。
大龙的婆娘眼看林绯洛跟小桃的衣服都有些破烂,给她俩找了两件自己的粗布衣服,虽然有些肥大,但是总比衣衫不整强,林绯洛跟小桃换了衣服出来,倒是把大龙的婆娘看呆了。
自己的一件普通衣服穿在眼前的两位小姑娘身上怎么会这么好看,特别是眼前这个被称作小姐的女孩,不仅人长的美,气质出众,一件普通的穿在她的身上竟然好看的不要不要的,惹得大龙婆娘还以为自己的衣服突然好看了。
林绯洛跟小桃喝了点水,给他们道了谢,因为怕被土匪察觉再连累他们,所以林绯洛跟小桃执意要走。
大龙跟他的婆娘看留不住,给她俩装了几个红薯,一瓶水,让她俩在路上吃,嘱咐她俩如果找不到路再回来。
林绯洛十分感谢这对淳朴的夫妻,还好头上有枚银簪,还是那个翟奕在大婚的时候给她插到头上的,林绯洛取下送给了大龙的婆娘,
大龙跟他的婆娘极力推辞,大龙的老婆更是态度坚定道,“这位姑娘,我们若是拿了你的东西,全村人都会笑话我们的。”
林绯洛笑道,“这个也不是给你们做报酬的,只是留作个纪念,以后你们还能想起有我和我妹妹这两个人,收下吧!”
既然林绯洛都这样说了,大龙的婆娘才收下,再三叮嘱他们小心点,林绯洛跟小桃出了村口。
这地方是小山村,道路依旧不好走,林绯洛怕那些山贼追过来,只能远离此地才能安心,所以两个人互相搀扶,深一脚浅一脚往大路走去。
赫连青冥漫无目的,只能用他过人的目力还有敏锐的听力感受方圆几里有无人,但是寻了一段时间还是一无所获,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特别是每一次听到狼嚎,他都心惊肉跳很长一段时间,心里片刻不得安宁。
他正在寻找,远处冒着浓烟还有冲天的火光让他一怔,然后有信号发出,赫连青冥不再停顿,身体凌空到了目的地,夜戈跟一众人似乎已经聚集到了一起。
“夜戈,怎么回事?”赫连青冥问道。
“主子,那个山庄似乎叫西山村,不知道怎么会起火了?我们要去看看吗?”夜戈道。
赫连青冥目光如炬,这个村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起火呢?这样的大火一看应该就是人为。
赫连青冥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急道,“赶紧过去看看。”
林绯洛跟小桃走走停停,其实两个人都有些走不动了,但是一想到那伙山贼就在附近,她俩就胆战心惊,离的越远越安全,但是身后浓烟跟火光让林绯洛跟小桃突然怔住了。
火光来自她俩路过的小山村,林绯洛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产生,忙道,“小桃,赶紧回去。”
“小姐?”小桃犹豫了一下,如果是那些山贼赶过来,在小山村放的火,她俩就属于自投罗网。
“小桃,事情是我们引起的,不能连累无辜,快点。”林绯洛有汗滴落,万一,她不敢想,那样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小桃也点头,事情是由她跟小姐引起的,她们不能没有担当,于是两个人往回走去。
林绯洛跟小桃赶到的时候,有些懵,街道四处都是火,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林绯洛跟小桃都是腿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
“大龙?”林绯洛想到了什么,拖着小桃跌跌撞撞跑了起来,一眼之下已经痴了。
大龙家的房梁都已经塌了,虽然没有放火,但是屋内的血腥气熏得令人作呕。
林绯洛拉着小桃闯了进去,大龙跟大龙的媳妇死相惨烈,大龙的老婆是一刀毙命,而大龙死像更是凄惨,他的脖子被一根银簪定到了墙上,他瞪着大眼,死不瞑目。
那根作为凶器的银簪子,正是林绯洛送给大龙老婆的纪念品。
林绯洛腿一软跌倒在地,她生在现在哪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有电视上才出现的赤裸裸的血腥竟然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这种冲击力绝对是她承受不住的,她蜷缩着身体,抖个不停,泪如雨下。
小桃也痛哭起来,她突然指着墙壁道,“小姐,是那些土匪干的,墙上还有字。”
林绯洛瞪着赤红的双眼朝墙壁上望去,上面用赤红的鲜血写着,“林一,回来,如果你不回来,那么你去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是这个村庄一样的下场!翟奕!”
“是我害的他们,是我的错,我不来这里他们都不会死,他们不会死。”林绯洛哭的不能自已,所有痛苦的情绪发泄不出一分,她整个人都在抖,自责、难过、愤恨几乎要将她撕扯好几半。
门外似乎有嘈杂的人声,林绯洛猛然瞪大了眼睛,小桃抓住她的手,此刻两个人满脸的坚毅,似乎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翟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无辜的人算什么!你个垃圾!畜生!混蛋!王八蛋!”林绯洛声音嘶哑,扯着嗓子似乎冒着血,用自己脑中仅有的几个词骂的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