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酒楼的门被人给撞开,一道浑身染血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倒在了门口,“大兄……出事了……”
“我族三尊老不死的……出关了……正在围杀万老……”
“还有……还有……”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北玄棠,但是如今可是凄惨到了极点,显然是一路逃窜到了酒楼中。
“北玄兄,怎么回事,谁把你伤了。”
“别急,慢慢说。”
云尘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上前一步将北玄棠搀扶起来,虽然是浑身染血,但其伤势并不严重,但能够跑回来已经很不简单了。
“大兄,元始剑宗的绝星与绝剑长老,他们两人伙同我大伯北玄一兵,如今正向我七叔与老爹出手。”
“大兄,还有我族三尊老不死的,也是参与到了其中。”
“他们想要镇压万老,逼你就范。”
“大兄,求你救救我老爹与七叔吧!”
北玄棠的目光充满了急迫,看着面前的不远处的绝剑长老与剑明空,明显是有些愤恨。
他们两个前来绝对就是为了安抚大兄,从而让族中的老不死的有机会出手,而且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甚至很有可能想对大兄下杀手,元始剑宗行事向来诡诈,更是不折手段。
“北玄小儿,休要胡言乱语,毁我元始剑宗清誉。”
“天尘公子,此事只怕有误会。”
“还请公子给我一点时间,必然给公子一个交代。”
绝剑长老内心一颤,大师兄与师姐竟然是提前动手了,还勾结了北玄一族的三尊圣王,他们怎么就一刻也不能忍。
完了,完了,事情闹大了,师叔有意是与天尘化解干戈。
而且天尘更能让师叔续命三五千年,这是一份多么大的恩情,更是要将酒楼开设到元始剑宗的地盘上,将对元始剑宗的弟子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可这个节骨眼上竟出了这等事情,以师叔的脾气只怕会将绝青与绝星当场格杀,以表元始剑宗之心。
师兄,师姐,你们这次真的是闹大了,真的是闹大了啊!
“绝剑长老,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假惺惺的。”
“大兄不计前嫌,有心要与你们化解干戈,而你却背后算计。”
“你要证据是吗?我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据。”
北玄棠本就是积了一肚子的怒火,眼下老爹与七叔生死危机,自然是忍不住了爆发而出。
万老被人拖住了,倘若绝剑这个时候出手的话,根本就是没人能够挡住。
大兄真的是失策了,这次算是引狼入室了。
“北玄兄,淡定,淡定,事情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这件事情当与绝剑长老,还有剑长老无关,乃是绝青与绝星两人擅作主张罢了。”
“放心吧!你老爹与七叔没事,你该担心的是你族中的那三位老祖。”
“说说,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
云尘丝毫不以为意,如果就凭三个即将做古的老东西,能把万九空给重创了,那么他自己也可以抹脖子自杀了。
无论是一百七十七道的奥义之符,还是传世圣王套。
都不是北玄一族的三个老不死所能抵挡的,况且万九空正值巅峰,战力可怕至极。
如今三个老不死的,仅仅是他的磨刀石罢了。
“大兄,都到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他们吗?”
“他们前脚刚来,后脚就出事了,分明就是他们施展的诡计。”
“大兄,我怎么会不担心,那可是三尊圣王。”
“大兄,如今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万老啊!”
北玄棠心中疑惑万分,充满了不解,云尘到了这个时候竟然给他们开脱,怎么可能无关吗?分明就是他们暗中算计。
“绝剑,怎么回事?”
“说,胆敢有一字隐瞒,老夫绝不轻饶。”
“天尘小友,此事老朽当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剑明空一声爆吼,宛若是绝世凶魔复苏,夹杂着无尽恐怖的气息,好似绵延不绝的滔天巨浪碾压一般。
“剑长老,冷静,冷静,气大伤身。”
“您老先坐下,暂且忍耐片刻,是非曲折,自有定论。”
“事情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
“剑长老,这次可不会轻饶了他们。”
“北玄兄,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云尘舒展了一下筋骨,整个人眸子中暗金色神光缭绕,似来自混沌时代的古老大神魔,弥漫着让人心忌的气息。
“大兄,是北玄明日与元始剑宗的弟子出手。”
“对不起,大兄,我给你丢人了。”
“他们人太多了,若是一对一的单挑,我谁也不惧。”
北玄棠面红耳赤的看着云尘,很显然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被十几个人追着打,若不是这几日地狱般的磨砺,让他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气与内心。
不然能不能跑回来还是两说,毕竟元始剑宗的弟子,没有一个弱者。
能跑回来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根本没脸面对云尘。
“够了,败了就是败了,别找那么多的借口。”
“不过能从十几名王者的手中逃走,仅仅只受了一些轻伤,到也算是不错了。”
“但你丢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还有我的脸,以及万老的脸,甚至我闲云酒楼的脸。”
“这个场子找不回来,我们闲云酒楼日后如何立足。”
“走,咱们去找场子去。”
云尘徒手一摄,一柄平凡无奇,漆黑如墨的菜刀浮现在了掌心中,当场就是旋转了十几圈,嘴角挂着一抹森冷的笑容。
“啥!大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找他们晦气吗?”
“大兄,你就真的一点不担心吗?那可是三尊圣王,而万老只有一人啊!”
“大兄,这么点小事就算了吧!”
北玄棠无奈至极的看着云尘,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找这些人的晦气,眼下更担心的是万九空,还有自己的七叔与老爹。
他们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一脉就算是垮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找元始剑宗的弟子拿回面子。
“算了,怎么可能?”
“头可断,血可流,脸不能丢。”
“前头带路,跟我去砍人。”
云尘将手中的菜刀插入腰间,完全就是一副惊天动地的模样。
什么都可以不要,这脸面不能不要。
北玄棠乃是他酒楼的人,代表了闲云酒楼,他被人打了,就是被人砸了酒楼的招牌。
剑明空懵逼,绝剑长老愕然,就连紫璃也是一脸的不知所谓。
尤其是紫璃更是气的压根生疼,逝者国度将现世,这等关系天下生灵安危的大事,他不想着去出一份力。
而且百般的拒绝自己,甚至不厌其烦的模样。
而今这么一点小事却如此兴师动众,一副要将天给翻过来的模样。
太可恨了,真的是太可恨了啊!
这简直就是一个混蛋,他的修为绝对不是表面王者一重那么简单,这么恐怖而又霸道的体魄,足以是堪比那些魔神血脉了。
大事他不闻不问,小事兴师动众,真是一个混蛋啊!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酒楼绝对只是一个掩护而已,他肯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与身份?
“大兄,我丢的场子,日后会自己找回来。”
“若事事假手于你,必让我生出懈怠之心。”
“今日之伤,待日后拜入元始剑宗,我会一一向他们讨回来。”
“大兄,请让我自己处理行吗?”
北玄棠陡然抬头,一脸凝重的看着云尘,他帮自己的已经是够多了,无论是提升修为,还是每日的磨砺,不仅仅让他脱胎换骨,更让他的心境圆润自如。
有着勇猛直前,面对任何困境的意志与决心。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北玄兄,你第一阶段的考验算是过了。”
“胜不骄,败不馁,这几日让你成长很多。”
“武道唯有勇猛精进,不畏艰难,方能有所成。”
“明日继续修炼,而不在是考验心境,将决定你未来的道路。”
云尘负手而立,赞许无比的看着北玄棠,其目光弥漫着无尽的威严,宛若是一尊循循善诱的智者。
北玄棠已经初步过了他的考验,若他仅仅遇到了这么一点挫折,便是止步不前,而是真让他帮其找回场子。
那么他失去将是一份通天造化,对于云尘来说,一个人的天资,根骨,血脉,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心性与意志,虽然仅仅三五日的磨砺而已,北玄棠不仅是脱胎换骨,心境更是圆满自如。
不在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能够承受狂风暴雨的折磨,依旧能够傲然挺立在世间。
“大兄……你……”
北玄棠有些愕然,没想到竟然是在无形中考验自己的心境,大兄果然是非常人,如果自己真的贸然前去,只怕将不会大兄的认可。
自己什么时候竟能这么荣辱不惊,坦然处事了。
难道真的空间幻象中的一次次绝境的逆袭,一次次生机危机造就的吗?
若是换在几日之前,早就是前去砸场子了。
“无需惊慌,炼心之效,看来是成功了。”
“心境的变化,亦是伴随人的改变而改变。”
“生死之间都能撑下来,又何必在意这小小的荣辱。”
“你很不错,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天赋,根骨,体质,血脉,这些是先天因素,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潜力,但绝对决定不了一个人的未来。”
“唯有心性与意志,才是重中之重。”
“先天不足后天补,但心性与意志却是补不了的。”
“唯有你永不放弃,坚定自我,才有问鼎武道的至高层次。”
“武道如天,一重还比一重天,永无止境。”
“武道就是做人。”
云尘这一刻犹如化身无上主宰,当场指点起了北玄棠的心中之惑,武道亦如是做人……
“武道就是做人……”
“这……大兄,多谢开悟,我明白了。”
“今日之言,必将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北玄棠内心一怔,如同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内心的疑惑与谜团,亦是在这一刻全部的散去,完全就是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与决心。
武道就是做人……
唯有经历,才能明白云尘的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