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非颜单手托腮,一副单纯美好的模样,问道:“阁下深夜潜入我的闺房,是想做什么?”
“你傻啊,当然是打劫了!”男子甩去一记白痴的眼神,然后步至一旁,用脚勾过一根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好。
“打劫?”百里非颜微微一愣。
“没错,劫色。”
“……”你还真敢说。
百里非颜默默瞅了眼某下属,见她脸色黑沉沉的,手中的佩剑也已经亮了出来。
显然就是一副要砍人的节奏啊!
这男人要再敢说点什么轻佻的话语,保不准引歌就真的挥剑砍过来了。
百里非颜眯着眼眸,问:“谁派你来的?”
“镇国将军府的五小姐可是皇城第二美人,在下倾慕已久,所以就来了。”男子说着,光溜溜的脑袋上还划过一层光,整个就是一电灯泡。
“你在撒谎。”百里非颜淡淡陈述事实。
“没有。”
“哦。”然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百里非颜一脸淡然,心态也非常平静,波澜不惊的桃花眼就这么一直盯着对面的男子。
片刻后。
她才缓缓启唇:“如果你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房间,我可以不追究今晚的事。”
男子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以一种很瞧不起人的姿态看了看百里非颜,然后慢条斯理地在房间内踱步徘徊。
“两个小娘们,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他话一落,脚步一顿,停在距离房门较近的位置,猛的冲了过去。与此同时,还不忘转过头向百里非颜甩去一记挑衅的眼神,嘴上也没闲着:“我可是能在夜间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大盗,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语气也是不要太得意。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动身的那一瞬间,远在桌案旁的引歌便如同一道闪电般,突地出现在门口。
男子察觉到一抹黑影,回头一看,顿时以为自己眼花,一脸无法相信。
紧接着,他的下腹就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一瞧,只见一把入鞘的长剑狠狠抵在那里。
幸好对方不是直接把剑刃插进他肚子里,否则死定了!
男子疼得浑身无力,引歌也趁机拽着他的后衣领,拖到自家主子面前。
百里非颜对于意料之中的局势仅是淡淡一笑,她笑看男子:“感觉如何?”
刚才不是很嘚瑟嘛,现在怎么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
“你让我攻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男子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青白交加,十分精彩。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傻。”百里非颜耸耸肩。
“你到底想怎样?”男子痛苦的看着她。
难道是想杀了他不成!
男子的想法一落尾,旁边的引歌就将长剑横举于胸前,缓缓拔出剑鞘,锋利到发亮的锋刃倒映着她冰冷的眼眸,同时也印出男子的惶恐不安。
不为别的,只为她手中这把剑!
此剑锋刃为银色,剑脊和剑柄为蓝色,剑格处一只栩栩如生的冰凤凰展翅翱翔。剑身无时不刻都散发着一股摄人的寒气,全靠由特殊材质打造的剑鞘才能完美遮掩。
“这是……帝晓!”男子失神喃呢。
没错,就是帝晓无疑了!
此剑可是江湖中名扬四海的杀神的专属佩剑,难道这位姑娘就是……就是那位杀神?!
这简直比蚂蚁强|奸|大象还要让人震惊。
帝晓是一把极为霸道的剑,极难掌控,据说曾经打造这把剑的人都没办法控制。
而且,一般人根本无法触碰它分毫,一但碰了,绝对会被帝晓的剑气所伤!
但是现在……
男子怯怯的盯着引歌手中的剑,明显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哪怕引歌伸手去触碰寒气逼人的剑身,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这一人一剑,仿佛是很好的伙伴一样。
关键是这位姑娘还如此年轻,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男子已经彻底呆了,直到引歌一记冷眼扫过去,他才赶紧跪坐起来,向百里非颜认罪:“百里小姐恕罪,我知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杀神在场,哪里轮得到他放肆?
百里非颜示意引歌把剑收好,然后才看着男子:“我说过,如果你能从这里全身而退,我便放你一马。”
“……”男子顿时冷汗直冒。
你在开玩笑吧?
他虽然轻功不错,但若想从杀神手中逃命,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江湖中谁人不知,只要是被杀神盯上的人,不管多厉害,皆是无一生还。
“百里小姐,我可以告诉你幕后主使,你能不能放了我?”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必须试试。
“你的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百里非颜微微挑动眉头。
一个名字换一条命,还真是廉价。
“……”不是,咱谈正经的,别闹!
百里非颜瞧他那吃瘪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行了,我答应你。”
当真?
男子顿时两眼放光,毫不犹豫地说道:“是丞相府的丫鬟!”
“丞相府?”百里非颜敛下眸光,喃喃自语。
“没错,是丞相府的人。她要我来找你,败坏你的名声,然后再制造一场你接受不了被他人玷污而自杀的局。”男子就像是话匣子打开,说话一口气都不带喘的。
“还真够狠的。”百里非颜特别平静。
男子就不能理解了。
不是,小祖宗啊,为啥你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一般人听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勃然大怒么。
“我已经交待完了,可以放了我吧?”他忍着腹部的痛感,慢慢站起来。
百里非颜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玉指指向引歌:“你问她是否同意?”
男子:……
完了,又被耍了!
他刚才发现了这位姑娘的杀神身份,对方能放过他才怪!
靠,他怎么就把这梗给忘了?
男子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才想起脑袋上的头发都被削光了,心中默默泪流。
这是他做为采花大盗以来,最悲惨的一个夜晚了。
男子脸上流下两根泪面条,举白旗投降:“小祖宗,姑奶奶,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