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那样想而已,人家却仇恨上了,你想一想,当初你和影帝拍摄《倾世红颜泪》的时候,当时姐你还没有名气,一穷二白,何思仪倒是比你稍好一点,原本定的主角是她,结果试镜的时候,风世安一板敲定了小姐。”经纪人把当年的事情揭露了出来。
“这样换角色的事情很多,如果要忌恨,那么恨太多了。”梅落揉揉太阳穴,有点头疼,孙霁月已经够麻烦的了,再来一个何思仪。
“小姐你不介意,可有些人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当饭吃。”助理很不屑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看得出来,何思仪是不喜欢小姐的,“况且,听说她可是和导演那啥的……你懂的。”
“她应该是只纸老虎,只是捉弄我,排遣当年换角的不甘。”梅落想想以前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个一个的计较,真的好像是计较不过来的。
那这十来过来,还不够心累的?
毕竟何思仪还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的场,尽管她本心不在这里。
楚嘉树却一直阴着一张脸,手打着方向盘,目光沉沉的注视关前方,瞳色静谧,好像染梓一团化不开的夜色一样,又浓又深。
别墅外,
他优雅的倚在车门,修长的双腿慷懒的交叠在一起,双臂横在胸前,咪着眼睛看着开车下门的梅落,他磨出一道低哑的声音,似乎刚才喝了酒的缘故,钥匙在车里。
意思很明显,送你到家,任务完成,我得走了。
“那个,楚嘉树……”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极为心虚的小脸仰着他的没有表情的脸,“车子,你开走吧。”
“那好。”
后天才是订婚。楚嘉树突然间想到这样一件事。
想着想着,喉咙里就开始发涩。
开着她的车子,应该和她还有最后一丝一缕的联系吧。他转过头,竟然感觉眼角有些潮,他迅速的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开车就走……
晚餐后,梅落折腾了一天,太累了,她准备去休息,而这个时候,黎思远倒是应约而来,她想起来,自己和黎思远说了晚上有事商量。
客厅里的空气有些僵硬。
只有她和他静静的相对坐在一起,感觉空气有些压抑的时候,梅落倒是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思远!”然后是她淡淡的声音打破刚才的尴尬。
同以往的感觉差不多,她尽量做到亲切,可是总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扯得很远。
“落儿。”黎思远握紧茶杯,回应她,并没有想喝茶,而那一双黑瞳热烈如火的盯着梅落的方向,熊熊而燃。
梅落感受到炽热之后,迅速的敛回目光,面部沉稳到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说。”她猜到他有话要说。
“订婚仪式我已准备好,后天早上,你穿上礼服我来接你。”就像她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他自行的说着她和她的订婚。
她突然间轻笑了下,眼角有一丝凉意流露出来,“思远,我想,我们之间的订婚……”
“梅落!”黎思远突然间着急,猛的一声打断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除了日常之后一丝慌乱,从未有过的。/
他在商界喜形不喜于色,一向以沉稳著称。
这一次他真的乱了,他甚至猜到了梅落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真的好害怕这个话如果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他和她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交集,后天,就再也没有后天……
“落儿,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乞求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丝余味凄凄,希望她给自己一个。
甚至像是吃不着东西的小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她。
这样乞求的表情,她在楚嘉树那里恐怕是一生也不会看到了,那一张桃花滟潋的脸,流线极其的完美,完美到可以忽略他的性别了。
想着自己的想法,
她竟然笑了出来。
黎思远看到梅落突然间轻笑,那明媚的样子,像一抹春风荡涤在胸口,他长长的呼了口气,以为是她是看到自己的样子而情动,或心动了。
不免有些高兴了。
下一秒,
梅落那一双闪动着波光的水眸,探究似的向他望着,看到他眼中的那一抹乞求突然间消失的时候,她收回目光,脸上的那一抹笑骤然收回,还是保持笑之前的平淡无波。
“你想说什么?”
黎思远黑色地瞳仁闪动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刚才就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原谅了自己,没有想到却只是刚才的幻想而已。
脸上的明光迅速的暗了下来,就像刚才只不过自己想像的一道彩虹而已。他垂下眸子,有几分挣扎。
看到他纠结的样子,梅落倒是大方的掀唇,“思远,你说,我不会怪你。”
得到特赦的样子,黎思远从没有这样的窘迫过,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国内几乎没有人可比的一张漂亮面孔上,除了年轻,还有一道看不出来的傲然与沉静。
那是一种岁月积淀下来的风华。
熠熠的光芒盖过了穹空里最美的光芒,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的想要附在她的身边,追随那穿透胸口的万丈光芒。
语言就像流水一样小小的淌出来,“落儿,你不知道,我从小是孤儿……”
梅落的心一震,仿佛有一根刺刺进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疼得她恍然了下,眼前出现了曾经最心痛的画面。
那一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突然间失去所有的亲人,只有失去亲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痛,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的孩子,孤独的孩子,就叫做孤儿。
“我被表姐家收养,然后他们资助我上学留学,甚至回国后主动的给我投入巨额资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虽然与我的努力分不开,但是他们却给了天大的恩情,我怎么做,都不愿意伤害他们……”他说着时候有嗓音有些断续的难受。
梅落静静的听着,双手随意的搭大双膝上,目光流动着一丝异彩,然后随着损落,一片寂静。
“所以……”她知道了他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失落吗?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没有什么感觉似的,只是一阵冷风拂过湖面而已,没有吹起一丝涟漪,其它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什么都没有改变。
唇瓣微微动了下,她掀唇,温和的声音,目光平视着对面的黎思远,挂着一丝刚才没有的微笑,“思远,我理解你,亲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之间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眼睛闭上再睁开,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思远,那后天的事情,你处理就好。”她转身离开沙发就要上楼。
她的恨嫁又闹了一个笑话。
心有些凉凉的。
黎思远看到梅落转身要走,急得立刻从沙发上噌的站起来,三步两步就撵上她的步子,落儿,“你听我说!”激动的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紧紧的,不放开。
“我真的不能和他们断绝关系。”
梅落愣了下,莞尔一笑,“那是你的亲人,和我没有关系。”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很冷。
此时在楼上偷听再也忍不住的经纪人腾腾的就从楼上走来,一副陌生的盯着黎思远,她很后悔,当初还和梅落说过他的好话,多么沉稳的一个男人,现在她很失望。
记得,当时经纪人还调侃梅落,“找了这么一个老成的男人,可以省略了许多人。”
“什么人?”梅落当时很吃惊。
经纪人记得自己当时大言不惭道,“父亲的心胸,兄长的肩膀,恋人的呵护与谦让。”
听完之后,梅落也愣住了,也开始笑。
好像经纪说是蛮有道理。
或许这样说来也不错,是一个很踏实稳重的婚姻,是她期望的。
爱情虽然覆灭,但是有一个稳定的婚姻,却是她期盼的,她从小盼望有一个家,有一个家的温暖,正如一首歌词所唱,我想有一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一盏灯,
一碗汤,
一个拥抱,
足够诠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