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站好,她迅速的别过头,脸瞅着卫生间的门,脸上染上一丝淡淡的晕彩,梅落真的不好意思了。
孤男寡女的。
尽管她与他之间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可是每一次想起来,除了尴尬就是尴尬,未曾留下半点美好。
想想也是醉了。
第一次醉酒;
第二次住在一间酒店里,天时地利人和;
第三次是他强……
想着想着,害羞的梅落耳垂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恰楚嘉树的位置将她耳根的那一抹红晕看了一个清楚,薄薄的唇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滋拉的,
梅落听到脱休闲裤的声音,扶着他身子的指尖猛的一颤,整个身子都跟着紧绷起来,呼吸的气息瞬间乱了套,脸很烫。
哗哗的声音,
羞得梅落再也控制不住的松开他身上的手,转身噌的冲出了房间,脸烧得像个红透的熟苹果,跑出门外,她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随着一片片起伏的波峰,格外的显眼。
狠狠的咽了口气,她按着自己扑通通乱跳的小心脏,好久好久才缓过劲来,可是那一股哗啦啦的声音却像魔音盒一样的缠绕在自己的耳边,息息不散。
她不禁有些气恼,双手拍拍小脸,确实有点烫,梅落告诫自己,要镇定,谁怕谁,上次他做那个侧切了一个东东的手术,自己不是一样伺候他……
待她安定下来,哗哗声彻底停下来,梅落仔细听到里面嘎然而止的声音,心里有几分雀跃,总算是逃过一劫。
忽的,
卫生间里传来扑通的一声。
梅落哎呀下,感觉不好,推门而入,就看到楚嘉树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身下还有一滩水,她迅速的弯下身子,双手架起他,有些自责,“对不起。”
“我自己摔倒的。”楚嘉树眨眨桃花眼,看到她一脸歉意与后悔,语气的软糯,薄唇再次勾起来,双手故意架在她的肩上,她用力的将他往上抽抱。
“能不能,你用点力?”梅落气喘吁吁着,有些力不从心。他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她怎么能抱得动他?
“我试试。”
“好了。”她半抱半拖着他,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正在这时,卧室的门一响,黎思远和孙霁月正好走进来,恰恰看到了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景象,样子很是亲密。
孙霁月倏的脸色变白,美眸睁得老大,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正抱着梅落的鼻子,“梅落,你果然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梅落只是淡淡的扭头看了孙霁月一眼,还有不露声色的黎思远,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扶着楚嘉树上床,替他盖好被子,一系列娴熟的动作,感觉像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这样子温柔细致的梅落,让楚嘉树的眼神有着刹那间的恍惚。
深遂的桃花眼,水波荡漾的望着她为自己忙来忙去的梅落,是那样的淡定安静,竟然有几分失神。
看着眼前十分暖昧的景象,孙霁月呼出的气更重了,她刚要发作,黎思远低低的警告,“闭嘴!”有一丝冷气直窜孙霁月的后脊梁。
凉得她心头一颤,迅速的敛了欲出口的话,眼睛还是像燃了火焰一样的剜着梅落的方向一动不动,再看楚嘉树的眼睛像是定住了一样的瞅着梅落,孙霁月恨不得一刀劈开他的视线。
自己有什么不好,嫩嫩的小油菜,而梅落都是大龄剩女,都快老了……楚嘉树却是不厌其烦的冲上前。
黎思远的眉头有些纠结,脸色也太好看,但一贯沉稳的性子,还是让他的火气压了下来,沉沉的口音,
“梅小姐,你也来看嘉树?”
“嗯。”忙完的梅落大方扭头,和气的看着有些神色不悦的黎思远,然后就回头对楚嘉树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突然间,醒过味来的楚嘉树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软软的粘腻,“梅落,听说你熨的鱼汤特别好喝,给我弄一碗,人家好歹救了你!”他有些挑畔的看了眼越来越沉的黎思远。
他有点不明白,黎思远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为何他要来看自己,还是有别意?
梅落倒是有点微怔,楚嘉树当着这两个敏感的人这是要做什么?她却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微微颔首,“我去厨房,你们聊。”
如雾的目光却深深的锁在楚嘉树扯着她袖子的手指上。
楚嘉树会意,居然眼睛弯下来,咪成一条浅浅的新月,光泽皎皎,“我等你……的汤。”温柔的像是掺了蜜的水一样,让梅落的皮肤都泛起一层小小的筛粒。
他抽风了。
看到他抽了手,她脚步疾快的从满脸愤怒的孙霁月身侧离开,像一阵清风飘下楼梯。很快。
楚嘉树脸上的笑意在梅落踏出房间的那一刻起,十分公式化的态度,“不知黎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三件事,第一,《人与心》是我出资的,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你休息多少天,你为公司损失了多少经济利益;第二,我和梅落小姐的订婚宴会周末举行,还望楚先生参加,这是请柬。”
老辣稳重的黎思远面不改色的望着楚嘉树那一张浑然天成的脸,上前一步,将请柬郑重的搁在床头柜前。
红艳艳的请柬一下子如针一样的刺痛了楚嘉树的眼睛,他别开那一抹红色的余光,感觉嘴角意外的苦涩。
口气尽管委婉,却是字字藏硬,简而言之,我是你的老板……
黎思远看到刚才正面的楚嘉树,五官精致到如画,很是俊逸,不管拆开,还是合关五官同类项,都是完美得不可挑剔。他微叹,世界竟然有如此的男人,而此时的楚嘉树却是绝对的素颜出镜。难怪他演绎的每一个角色都是那样的完美。
一个男人美到不像话。
不仅是他,连孙霁月看着病痛之中的楚嘉树有了一种不违和的美感,静止的美,不是平时那一种凌然飘逸之美。
而有一种男人之中的柔弱邪魅之美。柔弱与邪魅本是不搭界,可是楚嘉树却能将这两个词完美结合到自己的身上,真是令人叹止。
孙霁月都看呆了。
“黎总,是想看我会不会耽搁黎氏挣钱吧?”楚嘉树却毫不客气的盯着那一张沉稳的脸,他倒要看看,他能死撑到什么时候。
眼勾勒邮一丝邪邪的笑意。
“楚先生,我的第三还没有说完呢?”黎思远不紧不慢的语速。
侧侧耳朵,楚嘉树微绷着一张脸,翘首以待的望着站在那里高大心思缜密的商人黎思远,他想知道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今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特意来感谢楚先生对我未婚妻的救命之恩。”黎思远的语气很温和的宣布了自己的主权,这一句让楚嘉树听起来,却是犹为的刺耳,他立刻不悦,眼睛瞪了一丝,“我只是救梅落,和你无关。”
他拆皮剥骨的不给胸有成竹的黎思远留余地。凭什么?
“无关有关梅落都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黎思远咬得极重,像是有一种撕磨过的味道,泛起一丝淡淡的血腥。
屋中的空气倏的凝滞。
楚嘉树大手紧扣住床沿,不断用力,揪得床单扭成扇形折状的时候,他深遂的桃花眼里的清波荡然无存,阴霾瞬间袭上不少,“黎总,我想你弄错了,梅落好像还没有和你订婚吧?”
孙霁月好像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看到楚嘉树剑眉萧萧的样子,立刻甜甜一笑,“嘉树,梅小姐和我舅舅周末都订婚,说未婚妻很正常,以后,我们要叫舅妈!”她故意将梅落说到黎思远那一边。
这一句话激得楚嘉树满脸覆上黑线,他恼怒的瞪着孙霁月,一字一顿的纠正,“我是我,你是你,对不起,我要休息了,不送。”
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黎思远却无害的笑着,深深的眸底一片波涛暗涌,但是表情却是极为的压抑与温润,“我会接走我的未婚妻。”说罢,他转身,迈开沉稳的步子,离开。
一步比一步迈得有力。
到下楼梯的时候,
他的脸已经冷得如同冰霜一样了,吓得紧跟着的孙霁月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小心的跟在黎思远身后,她是鼓动舅舅来的,却没有想到舅舅真的火了。
她不想舅舅将火发到自己身上而已。
只是想让舅舅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贱女人,没有想到,舅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如意算盘又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