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脱比亚临建的医院不远处。
一道笔直颀长的身影急急的向着医院的方向走来,他摘下墨镜,露出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在场所有的医护顿然震惊了。
“这是大名鼎鼎的风导吗?”
“他来这里什么?”
“这个时候献爱心,是不是太疯狂了,不要命啦!”
“简直是太帅了!”
“听说现在正是绯闻缠身的时候……”
“想博头条又?”
“不许污蔑我的男神!”
“……”
正当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
罗云宙戴着全身的防护隔离服来到他的近前,他摘下陪离面罩,伸出手臂挡在风世安的面前,表情异常的严肃,“风导,这里不是传播绯闻的地方,请你止步。”
他看着神情郑重的罗云宙,狭长的眸子咪了咪,放出一道冷光,有一股浓浓的示威,“罗医生,我来看我妻子。”说着就要继续向里面闯去。
“这里太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正因为危险,我才来看她!”风世安执着的声音,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顿了顿,罗云宙的声音变得冷唳起来,“你别再刺激她,你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多了,她已经病得很厉害!”
“什么?”风世安的眼角立刻迸裂出一道冷光。
“她现在重度昏迷,我希望你不要刺激她,因为你已经刺激她很多次:拍果戏亲自上阵,又和莫语渡假、开房,你以为她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将害她到这个样子。”说罢罗云宙转身就走。
他是昨天接到消息,临时来接替云静好作为组长的,尽管父母、院长主任都拦他,可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飞了过来。
罗云宙身后的两名医生立刻挡住欲再前进的风世安,“风导,你真的不能进,这里面全是危险的爱不拉传染者,你不能进。”
“给我一套隔离服,给我消毒,我要进去看看他!”风世安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行!”两名医生迅速的挡在风世安的面前。
砰的,他一下子伸出一只长臂,只是轻轻一扣,然后反转,另一名医生已经完完全的被制服了,声音冷冽,“给我一套制服,我来看云医生,他是我的妻子。”
“啊?”两名医生愣住了。
“云医生不是罗医生的妻子吗?”正当两名医生一头雾水的时候,进去又出来的罗云宙准备一套新的隔离服,给了另外一名医生,冷冷道,“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简陋的隔离病房里,里面的大气压很重,风世安穿着隔离服极为不舒服,可是他迈进去的时候,顾不得身上的沉重,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云静好。
她已经在下午就彻底的昏迷了,这种情况听其它医生说极为的不乐观,太严重了。隔离罩后面的那一双刚才冷唳的眸子渐渐的温和起来。
站在她的身边,他居高的凝着她那一张瘦削不堪的没有血色的小脸:腮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窝塌陷发青发黑,紧紧的阖着眸子,管子从她的嘴巴里插了进去,在灌流食的营养液……如果不细看,如果不说姓云,他根本已经看不到曾经她的一丝影子!
憔悴不堪!
他的眸底腾起一丝浓浓的雾气。
坐在她的床前,他伸出戴着隔离手套的手,颤抖着,“静好,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就要轻轻的触及她的看似发白的手,后来他担心重病的她被别的细菌重新感染,他立刻颤抖着缩回大手。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觉得胸口憋着千言万语,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任何声音……
“静好!”
“静好!”
“你在听吗?”
“你在听吗?”
他的声音哽咽着,“我想告诉你,小文说他想你了,还有秋妈妈,和婶婶们都说想你了,你怎么可以都搁下他们一走了之,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你一定要挺过来,他们都不能没有你。”
他的心无比沉痛,“还有,我更不能失去你。”
隔离面罩后一片水雾盈盈……那一层水雾已经完全模糊了风世安视线,他眼圈泛红着盯着那么一张毫不生气的小脸,眨眨眼,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晰。
心如刀绞,怎么可是这样的结局,他喃喃着,“你不是说你去欧洲了吗?怎么可以这样的骗我们,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我是世安,我们还没有做够夫妻……”
他的声音越来越抖,“张婶说,今年发现好多特别大的山楂,准备给你熬汤,还有,小文会叫妈妈,指着你的照片,他会说你是妈妈……”
没有任何回音,“静好,听得到我说话吗?”
“静好!”风世安的声音一遍遍的响在病房里,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回声,不像她平时的样子,会那样沉着冷静的噎他一句。
他怕她再也听不到了。
“静好,一定要坚持住!我想你,听到你了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风世安的胸口一片吃痛。
说罢,他从掌心取出那一枚他们之前订的戒指,“我一直随身带着,我一直戴在身上,它从未离开过我,就像你一样,永远陪伴着我,我刚刚从门口取下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是我的,上面刻着岁月静好,你的刻着一世安稳。”
“我们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他的泪砰然落在防护罩里。
“这是那天,我就给你一生的许诺,静好,你好好的看一看,睁开眼睛看一看,一定要坚持住,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如果太累,不想睁眼,眨眨睫毛也可以!”他万分小心的凝着她。
“静好,你不要故意吓我,静好,你要醒过来,不要故意不理我。”他的心越来越害怕,发空发疹。
因为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心有一种被大手掏空的怕。
“能不能听我解释,你不要生气了,睁开眼好不好,我给你道歉好吗,我真的没有拍果戏,那是替身拍的,那天是莫语故意说的。”
他顿了顿,嗓子里滚满了沙砾,“静好,吻戏是借位的,也不是真的,我的吻只给过你,从未给过其它任何女人,你知道我有洁癖,我保证,以后更保证更不会吻其它女人,这样可以吗?求求你赶紧醒过来。”
“还有,天堂岛的那个演员也是不我,是替身,你为什么不仔细的看,他一直戴着墨镜,不露面也不说话,那不是我,那个开房的也不是我……”风世安一阵后悔自责。
他的脸上已挂满泪水,“我只是想故意气你,让你吃醋的,谁让给我找临时老公,那天乘飞机,几千里赶过来,就是想帮你发言,可是保安不让进,结果让别人上台充了老公……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等着你,我们一起回花语别墅,好不好!”
他已看不清她那一张安静的小脸。
站在门口的罗云宙,眸底微红,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