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桑榆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睡衣，笑着递到父亲手里，“您也忙了一天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很明显，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桑以农知道女儿的脾气，没有再继续追问。

桑榆走进洗手间，帮他调整好新安的热水器，“您洗完澡早点休息，我还有点工作，先去处理一下！”

帮父亲带上房门，桑榆下楼煮一杯咖啡上来，立刻就走进书房，开始自己的工作。

下周就是市政竞标，如果能拿下这个工程，不仅仅可以提升先锋的知名度，而且对她本人也是一次重要的业绩。

桑榆的个性，一向是遇强则强，秦美时越是想要捣乱，她就越是想要拿下这个工程。

将带回来的资料在桌上摊开，她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时尔在本子上记下一些数字，时尔用笔尖轻点着下巴沉思。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是深夜。

将最后想到的一个要点加入竞标方案中，桑榆从椅子上站起身，端着杯子行上阳台。

杯子里，咖啡已冷，她浅浅啜了一口，放下杯子舒展一下有些僵涩的腰身，不经意地侧脸，看向旁边的阳台，只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夜。

那家伙今天好像不在！

伸过拳头在腰上按揉几下，她转身回到房间。

她消失在房间内，隔壁黑暗的阳台上，传来一声男人轻轻地叹息。

……

……

第二天一早，桑以农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到儿童房看看还在憨睡的小家伙。

他轻手轻脚地下楼，拿过桑榆的车钥匙，走出房门。

下楼来到小区外的花店，挑好一束新鲜的白玫瑰，又借来店里的花剪，仔细将上面的刺清理干净，这才请店员帮自己包装好。

随后，驱车来到A市寸土寸金的青森墓地。

此时还是清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墓地里的草叶、树叶上朝露未干，显得格外地翠绿清新。

上山行到朝阳处妻子的幕前，桑以农弯下身，小心地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取出手帕，小心地擦拭掉上面的露水和灰尘，指尖轻轻滑过墓碑上刻着的名字，男人皱眉低语，“锦儿，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能来看你。”

墓碑无声。

桑以农抬手拭了拭眼角，“现在好了，我能经常过来陪你说说话，你一定已经见过田田了吧，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和咱们桑桑小时候一样……”

阳光升起来，将男人崭新的衬衫都裹上一层金光。

“今天是田田生日，我先走一步，改天我再来看你。你在天有灵，好好保佑桑桑，让她有个好归宿！”

手指留恋地在墓碑上轻轻抚过，桑以农站起身，行下山坡。

重新坐回车上，驶回平安公寓附近，在餐厅买好早餐重新回到小区。

电梯上行，在九层分开，桑以农迈步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从自家门口转过脸。

尽管多年未见，桑以农依旧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

“东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