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姐。”锦瑟轻轻地叹了一句，“以后你也是无双居的人了，是要伺候小姐的，所以，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你可得记着，以后莫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三九见锦瑟面色严肃，话又说得这样重，忙点头道：“锦瑟，你且放心！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为人如何，你也是知晓的！你尽管说吧，我听着就是。”

锦瑟看了一眼主屋方向，道：“……其实，咱们小姐根本就没有患什么痴症。”

三九双眸微张，听着锦瑟继续道：“那所谓的痴症只不过是当初小姐为自保而想出来的法子，就是想着借此弱化无双居，好让外头的人不再惦记着小姐，不再来寻无双居的麻烦……”

话至此处已经涉及到无双居与林府其他院的暗斗了，锦瑟毕竟是当丫鬟的，不敢将话讲得太白，好在三九进府前就已经被四九科普了一遍，对林府里各位主子的暗斗多少都了解一点。

此时，听了锦瑟的话，三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怪道她刚才看五小姐觉得她与正常人无异呢！敢情人家本来就是正常人！

想到这，三九握紧了锦瑟的手，刚要开口，又听得锦瑟道：“好在小姐如今有皇恩加持，又成了怀善县主，这所谓的‘痴症’才敢慢慢退了，否则……”说到这，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想起什么了，神情悲伤而惆怅。

三九看得心头一酸，手臂一张，揽住了锦瑟的肩头，含笑道：“好妹妹，多谢你肯跟我说这么多，你放心，今后我会跟你一起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姐的！”

“嗯。”锦瑟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强颜笑道，“我一直就想着，要是能多个人照顾小姐就好了！这下可是盼到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大概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锦瑟见三九面有倦色，便道：“姐姐天没亮就往府里赶，这会儿该是累了，今儿个就先家去吧，晚上好好收拾行李，明日便得住进无双居里来了。”

三九今天走这一趟有点像是面试，面试过了才能进无双居做事，所以，在不确定是否能进无双居，她也不敢拿着行李就来了，万一面试不过呢？到时候还要拿着行李走人，想想都觉得好丢人……

锦瑟都这样说了，三九不好意思地笑了：“让妹妹笑话了。”见锦瑟含笑摇头，她也不客气，“那我就先家去了，明日再见。”

锦瑟点了点头，又跟三九扯了几句，站在院门口，目送她而去。

待三九的身影消失在无双居的院门，锦瑟回头看了眼主屋，眼神隐涩。

片刻后，她抬脚朝主屋走去，掀开厚重的毡帘子，她进了屋里，一路往寝房去了。

屋内正烧着炭，在这寒冬里，暖和得让人昏昏欲睡，而林见善正躺在床上，枕着一本书籍，呼呼大睡。

看到她，锦瑟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异色，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摇了摇睡得正香的林见善，柔声唤着：“小姐？”

林见善正睡得香甜，被她这么一摇一唤，不满地哼了一声：“……嗯？”

听到这一句，小丫鬟仿佛得到了什么确认，眸底慢慢地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