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周韵晗嘟嚷道，“你自己去照照镜子！明明长了那样好的颜色，偏偏都被你自个儿打扮成姑子一样，真真儿是浪费！”

林见善只当她是夸自己，眼角瞥向铜镜，镜中的少女巧笑倩兮，干净洁白的玉颜上略施粉黛，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随云髻，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身着一袭玫红长纱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腰间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红镯子，如此一反平日朴素简洁之容，让镜中少女妩媚尽显，偏那妖娆中又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直教人看了便移不开眼。

林见善知道自己灵魂所寄居的这幅身子之所以越变越美全是因为系统数值的变化，数值数字的东西都是虚的，就算以后这具身子真的成为了十全十美，那也不是她的，她一直很清楚地认识着这件事，所以，林见善对肉/身又变美了并没有什么感觉。

在她和周韵晗闲聊之时，锦瑟已经去端来了今早的早膳，除了半碗小米粥外，就是三样干巴巴的糕点。

林见善吃了几口就觉得噎得厉害，忙让锦瑟再去给她端碗稀粥来，周韵晗在旁道：“今日可是要在云意殿里待上一整天的，你一大早就吃了这么多的流食，你是打算到时候跑几趟官厕？”

不同于一选，二选的选看时间较长，区别在于前者就是露个脸表个仪态，后者却是要展现自己的才艺。

一选淘汰了三分之二的秀女，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秀女要在今日进行最后的甄选，按每个人满打满算有半刻钟也就是七分钟的表演时间的话，那么，百来名的秀女要挨个表演完的话就需要最少700分钟，再推算下，差不多就是12个小时。

12个小时，这就意味着从林见善踏进云意殿里的那一分钟开始，她就要在殿中待上一整天！

对于前来参选的秀女们来说，这一整天里就是难得的跟太后和皇上相处的时光，为了确保自身能在限定的时间内露更多的脸来刷存在感，她们都十分地抗拒上官厕，因为一趟官厕下来，很可能就要失去一两刻钟的时间，这是极不划算的。

因此，为了减少上官厕的次数，秀女们无比默契地选择了这一天尽量不吃流食，林见善作为众多秀女中的一员，自然也该是一样的。

在听完了周韵晗的好心科普，林见善沉默了须臾，最后还是决定跟随大众的步伐，大众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吧！

于是，林见善就着那小半碗小米粥将干巴巴的糕点硬生生地都咽进了肚子里。

用完膳没多久，林见善和周韵晗就听到了集芳宫内的召集令，在各自的丫鬟检查了妆容后，忙携手出了房去。

在和一选一样进行了集合、点名等一系列流程后，林见善同众秀女便随着一选时负责领路的宫嬷嬷出发前往云意殿。

迈出集芳宫宫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林见善深呼吸了一下，空气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