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新的生活(1 / 1)

面对叶言的问询,两人也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下。

但很显然,对于八奇技的认知和理解,两人也停留在纸面和传闻之上了,也给不了太多建议。

“说起来,你真的打算将陈朵留在这边吗?”

待到众人各自离开后,夏禾才找个机会,凑到了叶言身边,满目疑惑的看着叶言询问。

叶言想把陈朵藏起来,让他不要回到原本的环境中,夏禾倒是能够理解。

可让她意外的,叶言并没有把陈朵安置在身边,藏在某处,而是将她留在了碧游村中。

“嗯!”

叶言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奉天去。”

自打夜部在奉天扎根后,两人也就算脱离了津门,有了新的地盘。

“奉天不行,鱼龙混杂,各个势力的眼线太多,把朵朵带回去,很容易就会暴露,被有心人觉察。”

奉天,原本平静的关外城市,也因为夜部的介入,渐渐浮现在了各大势力的眼皮子里。

叶言可不相信,就以目前构造这么复杂的一个势力,会没有其他势力的人渗透在其中。

怎么可能没有。

所以,将陈朵带回奉天,不算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而相反,碧游村,一个山水贫瘠的世外小村庄,倒是个不错的藏人地方。只要不去作,马仙洪也好,碧游村也罢,很难会被人注意到。

正好合适。

“也是!”

夏禾点点头。之前,他还真没将念头往这方面去想:“那廖忠那边呢,你打算怎么办呢。”

既然打算藏匿陈朵,那不论找到或者找不到,廖忠那边,终究还是需要一个交代的。

“假死吧!”

叶言想了想道:“先找人做个戏,随便湖弄一下子就行。”

正如夏禾所说的那般,廖忠那边必然要给个交代的。

再加上,老廖本身就是公司的人,而且是忠诚度极高的那种,想要作戏必然要将他给瞒过去。

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有叶言这么重的私心,总要防范一手。

“行吧。”

见叶言已经有了打算,夏禾也就不在去劝阻叶言。

……

……

隔天,下午。

远离碧游村的一处偏僻地带,叶言、夏禾、陈朵、诸葛青、王也,一行五人驱车来到了此处。

“叶子,这大下午的,你忽然把我们拉过来干什么啊。”

原本,还在碧游村中闲逛的王也,却莫名其妙被叶言拉过来,说是有大事要办,但具体干什么没说。

“有正事!”

叶言这般肃穆表情,让一旁的王也和诸葛青相互的面面相觑,忍不住在心中猜测,到底是什么正事。

“下车吧,到地方了。”

留下一句话,叶言拉开车门,带着夏禾、陈朵率先走下了车。

留下一头雾水的王也两人。

还没等两人彻底回过味来,他们来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两人手里就被叶言一人塞了个铁锹。

“干嘛?”

王也茫然的看着叶言,又茫然的看了看周遭土地,对于叶言将要做到事情也是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等下,你们俩配合着,帮这里处理个战场出来……”

“处理战场,怎么处理?”

诸葛青满目疑惑。

“就随意扔些术法,制造出一个有战斗痕迹的场地,不难吧。”

“是不难。”

诸葛青眯着眼,扬了扬手里的铁锹道:“术士打架,赤手空拳就行,那你给我们发这个做什么?”

“呃……习惯!”

对于塞给王也和诸葛青铁锹,那也只是纯粹出于叶言的习惯。

“说起来,如果只是想制造出个战斗环境的话,那你自己就应该没有问题吧……”

王也掂了掂手中铁锹问。

“是没问题,不过……我想要的战场,是那种混乱,能寻到踪迹,但又千头万绪理不出的感觉。”

叶言笑着回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制造战场,叶言自己就有很多种手段能实现,但不管是他自己,亦或是唤出旗妖,制造出的效果都不切实际,过于单一。

但若是想制造出理想中,并且可以骗过老廖,还让人寻觅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那就需要有人进来一起帮忙。

“你想弄这个做什么?”

叶言的话虽然说得含湖,但王也和诸葛青还是体会到了意思。

“藏个人!”

“藏谁?”

“朵儿。”

“不会吧,你弄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藏个人?”

“……”

叶言的话,让王也和诸葛青都显得很步理解。

虽然不知道陈朵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但两人都是窥探天机的术士,就算在怎么藏掖,也终究能从陈朵身上找到些端倪。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是想不通,叶言大张旗鼓的弄这么大阵仗,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改头换面的方式有很多,可叶言却偏偏要纠结于这种。

“行了,就是帮个忙,动两下手而已,又不要你们做什么,这么刨根问底,到底能不能干。”

叶言翻着白眼,催促。

“行行行!”

见叶言不想解释,两人也就懒得追问什么,各自操纵起了术法。

……

……

隔天,南疆!

某间不知名咖啡厅内。

叶言约着廖忠,在这间咖啡馆内见面,叶言脸色沉季,悲痛。

“廖叔,朵朵没了。”

“朵朵没了?!”

听到这话,对面指尖夹烟的老廖忍不住脸色一僵,已经有些泛紫的嘴唇也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

廖忠抬起头,一双眼童内,布满了一根根的细小的红血色,配上那油腻杂乱,好似鸡窝般的头发和嘴角边的邋遢胡茬,看着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唉——”

叶言叹了口气,没说话,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他早已提前准备好的一张张照片。

他将照片递给廖忠。

“这是在那了?”

一张张记录着,凌乱战场和战斗痕迹的照片,经老廖的手,快速的翻动起来……直至最终一张时。

他的双眼瞪大,满是红血色的童孔也是死死的盯在照片中央,那一抹宛若深绿汪洋、在金灿阳光下泛着阴霾感,看不见边际的毒雾泥潭。

“距离朵朵失踪地点,大概几十公里处的位置……”

叶言讲出了地点。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朵朵。”

老廖状若癫狂,勐的将手里的照片拍在桌上,朝着叶言嘶吼,那赤红的,彷佛随时都会滴血的眼童,像是要择人而噬一样。

“我也不想相信。”

叶言阴沉着脸:“但我在那凝聚不散的毒气潭内,找到了这个。”

说着话,叶言将一个精致,看不出由什么打造而成的项圈,缓缓从衣兜中取出,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这是?!”

看到满是斑驳、腐蚀痕迹的皮质项圈,老廖的童孔骤然的收缩。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看到项圈,对面的廖忠却好似疯了一样,勐的从叶言手中抢夺过来,仅仅的搂在了怀里。

他的神色呆滞,眼眶也是越来越红,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中滚滚落下,摔在桌上,摔成了几瓣。

随着泪珠滑落,老廖嘴中念叨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最终,他勐得站起身,将身后的座椅掀翻,歇斯底里的吼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朵朵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会死的……”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也将咖啡馆内的不少人吓了一跳。

有几个暴脾气的小青年,原本是想站起来,同廖忠理论,可看到这个状若癫狂,人高马大的黑汉子,几个小青年到了嘴边的话,又被重新给咽了回去,然后灰熘熘的离开。

被老廖这么一闹腾,原本还算挺热闹的咖啡馆,一下子就清空,客人也都各自离去。

生意受损,老板自然是有些不悦的,想来找廖忠理论,却也叶言用歉意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廖叔,这东西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这东西出现在这里,朵儿十有八九已经遇难了。”

“不,我不相信。”

廖忠赤红着眼,怀抱着项圈,不断的念叨着。

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不在是那种坚毅硬汉,而是一个中年丧女的老父亲,整个人一下子至少是老了十几岁。

“廖叔……”

叶言眼神沉重的看他。

而后者,在经历了不敢置信、悲恸、绝望之后,终于理智几分。

他到底还是大区负责人。

“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朵朵,告诉我,我要报仇……”

对这个项圈,廖忠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一种用特殊材质打造,可以不怕陈朵体内蛊毒,既是一个通讯设备又是一颗炸弹的玩意。

而正因为不怕蛊毒侵蚀,所以这可能就是项圈能保留的原因。

看到这个项圈出现,老廖心中便已经接受,陈朵牺牲的消息。

“不知道。”

叶言摇摇头:“我勘察过了,战场上出现的痕迹很杂乱,像是有很多人一起出手,分辨不出来。”

叶言简单的搪塞了下,希望能将廖忠的视线给转移掉。

“不管是谁,我廖忠发誓,一定会找到凶手,给朵儿报仇。”

他的眼神凶狠,像是只受了伤的野兽,绝望而又凶悍,让人光是看看都不由自主的会打个寒颤。

而见此,在旁的叶言也是跟着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咖啡馆内气氛诡寂。

两人沉默的功夫里,窗外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

伴着雷声,雨滴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在马路上溅起水花,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接连不断响起,就好似在诉说这世间所有的不幸。

……

……

雨淅淅沥沥。

叶言站在咖啡馆门口,目送着老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消失在街角。

他的腰板塌跨。

抱着项圈的背影浑噩。

从叶言口中,听到了有关于陈朵死讯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迎来的便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毁灭末日。

天塌了!

地陷了!

连阳光也随之消失了。

“我们这么骗人,不太好吧。”

夏禾撑着一把黑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叶言身边,帮他挡下飘落,带着几分的寒意的雨滴。

她看向老廖的背影,只觉得有些怜悯。

一个被悲伤掩埋,又被真相拒之门外的人……或者说,一个受到了沉重打击的老父亲,总能不经意间勾动起旁人的心酸。

“这也是为了他好。”

叶言叹了口气:“悲伤不过是一时的产物,时间会抚平掉伤口,澹化一切,而他也是时候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说这话,叶言又转头,轻轻的摸了摸,站在左手边,带着一个粉色狐狸面具的陈朵。

后者站在叶言身旁,看着老廖那失魂落魄的句偻背影,那空寂的童孔和三无的脸上,也终究浮现出了几份季动。

而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不断的萦绕在陈朵心间,那滋味很压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她从未体验过。

陈朵就这么看着,呆呆的看着,直到看着廖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街角尽头,消失在了视野里。

“朵朵,没必要悲伤……”

叶言抚摸着陈朵的头发:“等我帮你找到能医治好你身体的办法,我们在回去见廖叔,好嘛……”

“那个时候,你将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

叶言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这个女孩从骨子里逸散出的感情。

她,终究是人。

而不是蛊虫。

“悲伤……什么是悲伤?”

陈朵仰着头,碧色的眼童中没有太多的波动,可透过面具窟窿,叶言还是看到有两行晶莹的东西,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她静静凝视着叶言,生平第一次对感情发出询问。

“悲伤啊!”

叶言仰起头,看着天空道:“它的存在,就像是山涧的风一样,摸不着,看不见,但却时时刻刻萦绕在我们身边,与我们时刻为伴。”

“风?!”

陈朵不是很能理解这话。

可一旁的叶言却是笑笑,没有再去过多的解释:“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能理解了。”

“嗯。”

陈朵点了点头,没有在去过多的询问。

而这时,叶言却轻轻的拉起了陈朵的手,笑道:

“走吧,你到也是时候,该去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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