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插曲后,郑鹏继续挑礼盒。
礼盒上只写着名字,有的只有标记没有名字,也不知有什么,里面的东西都写在礼单里,郑鹏只能根据姓名、标记和有盒子的包装来判断。
那些装修奢美、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的价值差不了那里去,就像郑鹏手里那个用紫檀木打造的盒子,紫檀木本来就很名贵,盒子精雕细琢,用浮雕的样式刻了百花盛开的图案,四个角都用银皮包裹,还用了一颗硕大的猫眼石镶在盒子,这哪是装东西的盒子,分明就是一件奢华工艺品。
里面放什么还不知道,不过光是盒子就价值不菲。
没一会的功夫,郑鹏就挑了十个看似名贵的礼盒。
挑好了礼盒,扭头看看兰朵,只见她还在很认真地挑着,先看看礼盒的材质,然后把鼻子凑近去闻,想从气味入手,完了还轻轻摇动,想猜测里面是什么。
那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特别是西域人特有梭角分明的侧面,看起来非常很赏心悦目。
看到自家少爷挑好,郑福忙让人搬来几张长桌拼在一起,方便郑鹏放挑好的礼盒,至于负责估价的崔二,为了避嫌退到外面,等到估价时才进来。
郑鹏动作最快,第一个把十个礼盒拿到长桌上,然后是有红雀,绿姝排第三,走在最前面的兰朵是最迟一个挑够十个礼盒的人。
练武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做事不拖泥带水,郑鹏和红雀都练武,速度也最快。
“夫君,都挑好了,现在我们要做什么?”绿姝小声地问道。
郑鹏很干脆地说:“那拆礼盒啊,还在等什么。”
一说到拆礼盒,三人女的眼前一亮,也不废话,齐齐开始拆起礼盒来。
兰朵挑得慢,可她拆起来最快,只见她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小银刀,麻利地割开绑着的绸带和麻绳,打开花搁木制的盒子一看,眼前一亮:“你们看,好漂亮的玉佩。”
这是一块雕着两条鱼的玉佩,玉质通透、圆润,是上等美玉,雕琢得栩栩如生,显出不俗的刀功,玉佩的寓意是相濡以沫,是一个很应景的礼物。
“这支步摇,很精致啊。”这时绿姝也举起一支步摇,笑逐颜开地说。
赤金为钗,分为三层,分别饰以翠玉、珍珠和金饰,设计巧妙、装饰华丽,特别是阳光照在首饰上时,珠玉金饰相互辉映,非常漂亮。
兰朵赞了绿姝一句好眼光,扭头看看红雀,惊讶地说:“红雀的运气真不错,你们看,这把玉如意多漂亮。”
郑鹏没看,此刻他在欣赏一幅画,这幅画是贞观年间大画师阎立本的画的仕女图。
阎立本擅画人物,形象逼真传神,时人誉之为“丹青神话”,写实性注重个性描绘,且多取材于历史事件和人物,用以鉴戒贤愚、弘扬治国安邦大业,在选色推陈出新,大胆彩用朱砂、石绿,有时还用金银等贵重矿物质材料,让人物更加饱满。
他画的《历代帝王图》端庄、大气,以微见长,是公认的精品。
这是阎立本精心绘的一幅仕女图,画笔刚劲圆润,特别是对衣物的处理,廖廖几笔能形象地描绘出来,有种简练粗重的感觉,画上的仕女,大胆地穿着抹胸长裙,正在翩翩起舞,眼有神、脸有色,就是那条用朱砂浓抹的长裙非常出彩,好像跃然在纸飞舞一般,郑鹏一时都看得入迷了。
兰朵看完左边的红雀,又把脑袋转到右边,想看郑鹏拆出什么礼物。
看到郑鹏对着一幅画看得入迷,兰朵有些好奇伸长脖子一看,顿时啐了一口:“真是....本性难移,就是一个画在纸上的暴露美女,也看得那么入迷,口水都流了,俗。”
郑鹏有些无言地说:“什么话,这是大画师阎立本的仕女图,哪有什么暴露,这叫意境,懂不?”
“意境?”兰朵不以为然地说:“本郡主觉得,你不是看中有意境,而是看中没衣襟吧。”
绿姝凑近来一看,扑哧一声笑了,拉着兰朵说:“郡主,也就是一张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是继续拆礼盒吧。”
兰朵点点头说:“好啊,看看还有什么惊喜。”
郑鹏默默卷好画作,没有反驳,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有匹母马走过,自己瞟一眼这妞也说自己对母马有不良企图。
暂且记下,找到机会再狠狠地修理她。
四人继续拆礼盒,很快又多了不少好东西,其中金银首饰约占了一半,还有上年份的人参、文房四宝、衣裳、绸缎、皮裘、古玩等礼品,最特别是兰朵还开出一刀镶着红宝石的横刀,配以银鞘,看起来非常精美。
礼盒全部拆开后,四人在远处的石桌坐下,郑鹏让郑福先把东西登记好,然后把它们混在一起,这才把精通估价的崔二叫来。
待崔二行过礼,郑鹏开口说:“崔管家。”
“老奴在”
“你去给那堆货估价,你认为值多少就说多少。”郑鹏开口说道。
崔二恭恭地说:“是,姑爷。”
得到允许后,崔二走到一溜长桌前,先拿起一柄玉如意,放在眼前打量一下,开口说道:“玉如意一柄,估价二百贯。”
郑福一边登记,一边大声唱道:“玉如意一柄,估价二百贯。”
“相濡以沫玉佩一个,估价五十贯。”
“三重金玉如意步摇一支,估计六百贯。”
“阎立本所绘《仕女图》一幅,估计五百贯。”
第一轮估完价,郑鹏瞄了一眼有些郁闷的兰朵,笑逐颜开地说:“郡主,多不好意思,一开始就甩了那么远。”
兰朵有些不服气地说:“才第一件,后面还有那么多,不怕。”
说到这里,兰朵有些挑衅地说:“那么有信心,敢不敢加大赌注?”
绿姝吃惊地说:“你们私下还有赌约?”
“嘻嘻,私人恩怨。”郑鹏笑呵呵地说。
兰朵也在一旁附和:“私人恩怨,我们之间的比赛还有效。”
绿姝和红雀相互望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些无奈: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又掐到一块去了。
“名贵文房四房一套,估价一百贯。”
“赤金镶玉抹额一件,估价一百二十贯。”
“刑窑白瓷茶具一套,估价二百八十贯。”
.....
郑福很负责任地唱着估价,郑鹏和兰朵也在暗自估算着,反正自己拆出来的东西,印象深刻,大约计算着总价值。
突然间,郑福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极品阗青白玉观音一尊,作价三千八百贯。”
三千八百贯?
宾客送来的礼物,大多在二百贯之间,价值到五百贯已很难得,要知道古代各种宴席特别多,像长者寿辰、娶妻纳妾生子一类,像有身份的人,一年娶几个妾很正常,妻妾多儿女也多,一年不知收多少请柬,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伙都是酌情给,能送几百贯的东西,很不错了。
一下子冒出一个价值几千贯的重礼,虽说在场的人不缺钱花,听过来也让人兴奋。
兰朵记得这尊阗青白玉观音是郑鹏开出来的,有些郁闷地说:“谁这么大方?”
红雀在一旁说:“听说这尊玉观音是陛下赏赐给申王,要是没猜错,这是厚礼是申王所赠。”
王爷就是王爷,出手就是不凡。
郑鹏也吃了一惊,当时觉得这尊玉佛挺不错,估计能值个一千几百贯,没想到价值还要翻几番,扭头看看兰朵,笑容可掬地说:“郡主,要是没算错,我十件礼品的价值已在七千贯以上,而你的九件礼品,价值仅是二千贯出头,怎么,认输吗?”
三千八百贯已经是听到现在的最高价,郑鹏现在可是信心满满,有心刺激一下兰朵。
兰朵瞄了郑鹏一眼,然后有些不服气地说:“还没到敢后一刻,哪个输哪个赢也不一定,郑鹏,看你这么有信心,敢不敢加赌注,就赌本郡主三宝号的半成分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