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军位于上游,有顺流之势,按照正常的作战策略,水军当借着顺流的速度优势,以撞有尖锐撞防和蒙有牛皮防御力极高的艨冲小舰,以楔形阵形从中央快速突入敌阵,将彼之舰队分割成两段再各个击破。【,但如今李星放弃了楔形阵,而改以宽大正面的方阵,正是为了大的发挥投石车的密集打击优势。
对于作战李星早就有了计划,在狭窄的长江水道中决战,,可最大的发挥己方的火力优势。而江东军处于逆流之位,则无法发挥其艨冲快速突进,接舷登舰作战的优势战法。
而江东军熟于水战,也不是笨蛋,早已摆开了阵势,就等着李星的水军沉不住气先提速冲出来,然后避过李星水军的锋芒,占据上游再战。只是,空等了一个多时辰,却始终不见李星的水军有冲过来的迹象。
旗舰上,甘宁第一个沉不住气了,道:“将军,看来那李星狡猾的很,我看咱们也不必等下去了,以咱们江东军的战力,不用特意占据上游也能强破敌军。将军,下令全军进攻吧。”
扶剑而立的黄盖沉默不语,默默的注视着远方敌人舰队,心里边尚自犹豫不定。
“将军,我瞧这风向有变换的迹象,咱们不宜再拖下去,而且主公那边还等着我们这一战的消息,就请下令进攻吧。我愿率本部精兵为先锋,抢登敌之旗舰,将李星的首级斩下献于将军。”
面对甘宁一再的催促,黄盖终于下定了决心,奋然拔剑,剑指敌方,厉声道:“传我将令,全军开始进攻。
震天动地的战鼓声猛起,各编队指挥舰上,各色的信号旗挥舞如风,五百余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帆力桨力皆开到大,直冲向李星水军。
水战对于这些吴人来说,直如家常便饭一样,他们赖以制胜的那套战法早就熟练于心,在黄盖的指挥下的这支水军,完全可以说是锐不可挡。
巨大的楼船与次级的斗舰逆流而上,稳步的向敌方舰队推去,双方相距三百余步时,各舰上数以千计的弩手开始攻击。与此同时,李星军的弩手也立即开始反击,但攻击力却明显不如江东军。
原因无他,江东军舰船高大,每一条船所载的弓弩手自然也就超过李星军,又有居高之势,双管其下,远程攻击力自然占有极大的优势。
数波箭雨之后,双方已接近两百余步,于是,弓手也参与到了远程攻击之中,这个时候,箭的密集程度之大,直如倾盆雨落。
这般密集的远程攻击,非常奏效的压制住了李星军团的回击,双方舰队接近一百五十步时,黄盖旗舰上令旗一变,数以百计的艨冲舰便从大舰两翼窜出,己方火力压制之下,快速的向敌阵冲去。
这是江东军惯用的手法,他们的艨冲舰会撇开两翼的敌舰不顾,集中对中央一线的敌舰进行接舷战,以此作为突破口,为身后的楔形主力舰队撕开一道中央突破的缺口,而后,整支舰队迅速的由中央深入敌方阵形,将之一分为而二。而当这个战术动作完成之后,裂为两截的敌军基本已军心涣散,剩下的便是被江东军随意的蹂躏。
水军作战,阵形的破裂也就宣告胜负已定。即便是对水战经验不多的李星也是深知这一点,而军师陈登一见敌方艨冲出动,便急令率本方的一百艘艨冲舰随之出击,务必要将扑上来的江东艨冲群挡住。
黄盖一见早料到李星会如此应对,便令各大舰调整火力,集中攻击敌方艨冲舰,为本方舰群的冲击辟开一条通畅之路。
然而,陈登被李星安排驻守在合肥多年,没少研究吴人的战术,所以但他也想出了自己的一套应对办法。己方的那一百艨冲,皆是经过加固改装的,船身四周覆以了厚达两层的牛皮,吴人的弓弩极难射穿。这样坚固的防护力下,就得已顺利的杀入敌舰群之中,以船头的撞角与敌艨冲做肉搏冲撞。
尽管加厚之后的舰船牺牲了速度的优势,但有上游的优势,加上厚重的防御能力,却在冲撞之中占到了便宜,一百余艘艨冲数倍于己的敌舰冲击之下,竟是顽强的承受了下来,而成功的减缓了敌舰冲势之后,几百条艨冲搅一起,展开了水上的肉搏战。
黄盖也没想到李星军竟然成功的阻击了本方艨冲的突击,这让他有稍感意外,不过,仅仅也只是意外而已,他依然对本方巨舰的优势抱有十足的信心。于是,他催令主力舰队继续向敌阵中央冲去,试图借着火力的优势强行撕破敌阵。
转眼之间,双方主力舰队已相距不足百步。而此刻,江上已是血染浮尸,一百艘艨冲舰中的两千敢死之士在敌军的围杀之下死伤惨重,眼看着就要先一步全军覆没。
正是这两千敢死之士,为李星的军队争取到了宝贵的战机。当看到江东的舰队依然未有察觉的向前逼近时,李星的眼中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但他神情却依然沉静如水,轻轻的挥了挥手,冷冷道:“发出信号,命他们使用投石机吧。”
旗舰的旗号挥动,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藏霸上前一步,猛然间将覆盖投石机的帆布狠狠扯下,厉声道:“弟兄们,是咱们大展神威的时候了,给我瞄准了江东军的大舰,往死里给我轰!”
十秒钟后,一枚红色的石弹腾空而起,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落入了前方那艘江东楼船的左侧江中,并没有命中。
不过,这并不重要,那颗红色的石弹,只是一发指挥弹而已,它落水的瞬间,一百余门投石机朝着那个方向先后发射,水桶大小的石弹,挟着厉厉的风声狂倾向敌阵。
只听一片轰裂之声后,当先的那一艘吴军楼舰转眼被五发石弹先后击中,而其周围的三四艘斗舰也一并中弹,这投石机初次见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