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听到对方如此叫嚣,东姝轻声一笑。
明明声音极轻,可是却渗着入骨的冷意。
男人猛的一个激灵,结果他一动,大腿上的刀也跟着动。
钻心的疼又袭来,男人直接疼晕过去了。
见他晕倒,东姝又转了转手里的军刀。
男人生生疼的醒了过来。
旁边的副官已经抬头看棚顶了。
这个时候,副官们才真切的感受到。
东姝身为一个军阀首领的气势还有魄力。
动手能力极强,而且极为凶狠,半点不带女人的柔软,或是胆怯。
这一刀下去……
两个副官就是听着声音都疼。
你听到过,刀搅肉的声音吗?
两个副官表示:我们听过。
男人生生又被疼的醒了过来。
“你,你杀了我吧。”男人不想交待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疼痛又让他生不可如死,所以叫嚣着想要一个痛快。
结果,东姝却是声音轻轻地说道:“我在杀你啊,只是痛快的一刀,没什么意思,我想像是完成一项艺术品一样,一刀一刀的搅下去,肉与骨头全部分离,然后肉再搅碎了,骨头也剁碎了……”
东姝一边说,一边慢动作的搅弄着自己手里的那把军刀。
吱吱吱……
军刀搅着肉还时不时的碰到骨头的声音,只听着就已经渗得慌了。
更何况,是看着?
两个副官已经不敢看了,听着这个声音,就已经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东姝就像是真的在完成一项艺术品一样,轻轻的搅动着,还仔细的观察着。
男人疼得冷汗直流。
可是他被捆好了,而且还是捆在了椅子上。
越是挣扎,越是疼。
可是身体却是本能的想挣扎。
“他影响我创作了。”东姝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两个原本不敢看的副官,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呢?
赶紧过去把人按住。
不过还是不太敢看。
男人的腿间已经一片血红。
惨叫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副官觉得,男人的叫声再高,也压不住,刀搅弄着肉的那吱吱吱的响声。
那个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直直的渗进了人的骨子里。
让你只是听一声,骨子里都是本能的畏惧。
“你的口音是晚州口音,晚州城如今地方势力复杂,想猜出来你是哪一派的人,其实并不容易,不过你们手里有战刀,战刀还不是国产货,是D国造的军刀,前年的时候,曾经在国内风靡一时,引得很多军阀地方势力喜欢。你们的枪是地方步枪,质量一般,上面有标记,是浔阳造。浔阳的枪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是国内紧俏货,一般人还不容易拿到枪。外面那两个人手里的枪,高级一些,是西洋人的枪……”东姝一边搅弄着自己手里的刀,一边缓缓开口说着自己的分析。
男人不知道,东姝说这么长一串是想铺垫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疼得死去活来。
那种生生疼晕过去,可是不久之后,又被疼醒过来的滋味……
他真的想求个痛快。
可是怎么办呢?
他想咬舌,东姝会告诉他,咬不好还死不了。
他被捆着,行动受限,也没有其它办法。
偏偏这个时候,东姝还在说话。
“不过晚州城地处南方,又距离都阳城近一些,距离浔阳城还是远了些,所以晚州的军火供应,大部分还是都阳货,而不是浔阳货,只除了一家……”说到这里,东姝缓缓勾唇,笑意深远。
这样的笑,却看得对面的男人,一身冷汗,心里都凉了半截。
东姝的观察力,或者说是分析能力,太可怕了。
她只是通过军火,通过几杆步枪,就已经快要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而东姝看着男人眸底的惊恐,却是轻笑一声,像是羽毛轻轻的划过人心。
可惜,羽毛却是带着锋利的小刀片,一下又一下在心上做着刮划的动作,划的人心凉嗖嗖的,不仅凉还疼。
“晚州城北有一个匪寨子,他们的大当家,是浔阳一家军火厂负责人的亲哥哥,大当家的去年突然在晚州城占地为王,为的……自然是要将浔阳的军火生意,铺到晚州城,而匪头子是别人抵抗不了的存在,怎么样,我说的对与不对啊?”东姝说完,又将军刀向下扎了一寸。
男人一听,顿时就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马九。”看到男人晕死过去,东姝并没有再动刀,反而唤了一声马九。
马九算是东姝的贴身副官,与小莲的地位不相上下,除了睡觉,其它时间,都是守在门外,保卫东姝的日常安全。
此时一听东姝唤他,马上老实的进来。
“去把我妆台上的红色盒子取过来,装参片的那个。”东姝让马九去取参片。
两个副官原本还不太明白。
此时一听,瞬间反应上来了。
这是准备拿参片吊着命,接着审呢。
太惨了,太惨了。
两个副官觉得,这个男人太惨了。
不过男人其实只是一个威慑,东姝更多的其实还是想告诉他们,如果敢叛,那么他们的下场,不会比男人好到哪里去……
马九取了参片过来,东姝取出来一片,让副官给放到男人的嘴里。
看着他咬好了,又把嘴巴合上了,东姝这才将刀向上拔出来一寸。
“哼……”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只是哼了一声。
然而,嘴里含着参片,这又能吊着他一条命。
想活?
就得交待。
求死?
眼下是不太可能的了。
看似进退两难。
事实上,他只有一个选择。
交待。
而且东姝已经全部猜测到位。
他说与不说,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我说……”男人极为虚弱的开口。
东姝停下了转刀的手,就蹲在那里,看着他。
明明是一张极为娇弱明艳的脸,可是骨子里却是狠毒到极致。
最毒妇人心,男人从前不懂。
这个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
“我是李天海的手下,昨天晚上带过来的兄弟,也全是山上的兄弟。”男人缓了半天的气息,总算是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中间也有停顿,但是大部分还是可以说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