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是医生,不可能和白夜渊讨论商业上的事情。
周蜜也不负责白夜渊及他家人的身体检查。
周蜜只负责一个人,那就是她这个孕妇。
所以,白夜渊和周蜜讨论的,只会是她的身体检测报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讨论到“打胎”和“吃药”这么可怕的事情上去?
那次跳楼事件之后,小舅舅和她身体互换了几次之后,明明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孩子,绝口不提打胎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不要它了?
她真的很想冲出去质问白夜渊,为什么这样做!
无数次这样的冲动,被她自己无数次强制摁了下来。
她是不是该信任白夜渊一点?给他机会自己说?
他也是刚刚接到检测报告,刚和周蜜商量处置的办法,会不会是宝宝哪里不健康了,他太过担心才讨论其中的一些可能性?
而最终的决定,他一定会和自己商量的对不对?
不会乱给自己吃药的对不对?
毕竟他们现在,和从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他不再是独断专行的霸道男人,他会懂得尊重她,和她有商有量……对啊,她为什么不多信任他一点?
萧柠深吸一口气,转身从来路返回房间。
可是,一双腿,一路都在抖,等到回房接触到床榻,直接软倒在了床上!
她很想信任他,可她的身体却本能地,给出了相反的意见。
萧柠裹着被子,裹了两层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她一会儿想着等白夜渊回来问个明白,一会儿又想拔腿就逃。
可,现实点说,她能逃到哪里去?
意大利这种地方她举目无亲,就连护照都存在白夜渊手里,她能跑到哪里?
到哪里都会给他揪回来的对不对?
她第一次意识到,爱上一个权势太强大的男人,有多可怕多无奈。
当他宠她的时候她固然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一个,
可当她有一天想要反抗的时候也根本是无路可逃。
就在萧柠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咔哒——!”一声,从外面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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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精神病院。
柳如诗在一间豪华的特殊病房里,插着花儿。
女佣阿竹捧着新鲜的阿吉利亚玫瑰和郁金香,欢快地跑进来。
她看起来和一个月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胖了一点,整个人因此憨了点,呆了点,还有就是一双原本属于青春少女双手的位置,变成了两条钢制的机械手臂。
“大小姐,新到的最好的玫瑰,全意大利最棒的,供货商给我们先挑。你喜欢不?”
“嗯。”柳如诗笑了笑,“外面情况打听得如何?”
她被白夜渊的人紧密监视着,不能随便行动,只有倚靠阿竹出门买花的时候,和从前埋下的线人交换消息。
线人渠道很隐秘,在意大利有很深的根基,是多年的地头蛇,而白夜渊的人毕竟是外国人,很难发现这些地头蛇的真实身份。
阿竹闻言,脸色立刻蒙上了一层阴云,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