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几乎目瞪口呆,她甚至想撬开张恪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怎么可以用这么道貌岸然的脸想那么没有下限的事情!
莫燃一时无语,半晌,她径自往前走去,道:“你自己想象一下吧,我没有那些道具。”
张恪却迅速拉住莫燃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那怎么行?不能扫了你的兴致,我也的确该罚,道具都是小事情,我很快找来。”
莫燃想甩开张恪的手,可这一次却是甩不开了,他一边自我悔过,一边带着莫燃飞身跃起,不再慢吞吞的欣赏山路的风景,直接到了城堡之中,而且直奔他的房间去了,莫燃连澄清和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房门在莫燃眼前关上,而且设下了结界,张恪没有进来,不知道跑哪去了。
莫燃面对着那扇门,一阵抑郁,张恪那厮该不会去、去找道具了吧?
莫燃头疼的跑到窗前,窗子外是万丈深渊,一层层的冰锥倒悬而下,她稍稍打开一点窗户,悬崖的风吹进来,跟刀子一样,莫燃很快又关上了,要是夺窗而逃,好像太没出息了……
可是,可是张恪期待的,她真的不会玩!
正想着,门口传来些许动静,有人进来了。
莫燃回头看去,却见张恪提着一个箱子进来,那箱子还不小,他抬眸看了莫燃一眼,道:“你稍等一会。”
稍等什么……
莫燃还想劝张恪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刚刚只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张恪这么认真!她别的话怎么也没见着这么高的执行力?
可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张恪将一张白色的桌布在那桌子上一铺,然后动作娴熟的在上面摆放好了红酒,如果不是准备仓促,他是不是还要来点牛排?
然后,那一件件出现的东西,让莫燃有点打退堂鼓了。
黑色的绳子,红色的蜡烛,小巧精致的黑色皮鞭,一把匕首,还有几件似乎是衣服的东西?那奇怪的料子,莫燃不太敢去看。
“张恪,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莫燃扶着窗台说了一句,那虚弱的样子,好像真的不舒服一样。
张恪刚刚打开了红酒的盖子,闻言看向莫燃,碎碎的头发下面精致的凤眸竟有一丝勾人的味道,他不慌不忙的倒了酒,然后将蜡烛插上烛台点燃,又弹指熄灭了屋内原本的照明晶石。
他走向莫燃,扶起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哪里不舒服,尽管冲着我发泄吧,一定能治好。”
莫燃被按进了椅子里,面前红烛摇曳,气氛顿时变的暧昧又奇怪,莫燃觉得,她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成了。
张恪将一个高脚杯塞进了莫燃手里,道:“可惜没有牛排,空中岛没有普通动物,明天我便让人捉来一些。”
莫燃瞧着手中的红酒,勉强应道,“其实不必。”
“叮”的一声,酒杯碰撞,张恪笑道:“有备无患,浩淼之城应该是你的理想之城,我想让你心想事成。”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莫燃紧接着说道。
张恪这回却是装作不知道了,他抿了一口红酒,叹道:“味道还不错,好久没喝过了。”
莫燃道:“红酒若是能练成灵酒,你也不用愁喝不到了。”
张恪停顿了一会,凤眸却是悄悄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灵酒的关键在于原料,并非酿酒的技术,解决红酒的原料想来不难。”
眼前的人笼罩在一层摇曳的红光之中,认真思考时的样子格外迷人,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似乎真的把开发红酒的程序过了一遍。
莫燃巴不得张恪正经一点,见此,她刚想点亮屋里的照明晶石,张恪却不着痕迹的按住了她的手,笑道:“此事不难,可若办好了,说不定会有不错的反响……好了,不说这个了,再喝一杯。”
怎么就不说了?我们可以接着说啊,探讨一下红酒产业在须弥界的未来,我们也可以给它取一个很有噱头的名字,叫忘情酒啊、红尘酒什么的,编个感天动地的故事,说不定还会在喧嚣的灵酒产业里杀出一片天地啊喂!
可张恪并没看出莫燃的倾诉欲,仰头将那红酒一并喝了,那细长的颈项在莫燃眼前仰起,白衬衣衬托之下,莫燃仿佛看到了那个骄傲又洁白无瑕的孔雀。
那喉结滚动几下,张恪复又低头,将酒杯放下了,唇边沾了一丝猩红,让那洁净的脸显的有些魔魅,他自然的舔了舔唇,将红酒的味道都顺进了嘴里。
莫燃却不知道为何咽了咽口水,在张恪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莫燃掩饰性的把杯子往嘴边一
送,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一仰头,那透明的杯子便见底了。
莫燃没怎么尝到红酒的味道,两口咽下之后只觉得苦涩,忽然听到张恪笑了一声,“你不必这么喝,会醉的。”
莫燃看向张恪,忍不住哼了一声,“你要真怕我醉,别拿酒啊。”
张恪却又给两人倒了,凤眸瞥她一眼,“这是情趣。”
再说了,这些道具都是成套的,他顺便一用。
莫燃趴在桌子上,张恪也坐在了长桌的彼端,隔着跳跃的烛火,张恪身上那贵气与干净展露无遗,他的干净不同于魂落,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白,就像白孔雀的羽毛,从来都那么亮眼,而魂落的干净是灵魂。
莫燃不由得想着,如果张恪没有卷入这修炼的大潮,那么他一定会这样优雅高贵的过一辈子吧,想想人间的浮华与多彩,即便眼中的世界再大,那里的吸引力也从不减退。
怪不得修炼要辟谷,要绝情,要洗经伐髓,可要褪去这些‘人性’,却要付出想象不到的艰辛和漫长……
再一想,莫燃发现自己并没有按照这些‘俗套’的大道修行,以至于在见识过真正的修者之后,还颇为惊奇,想来,是因为自己修炼之初就是被一群离经叛道的人带上道的吧,时至如今,竟也自成一派。
“呵呵……”想着,莫燃不由得笑出了声。
张恪手撑着下巴,他也在看着莫燃,且不说莫燃的好看是令见者无不倾倒的类型,张恪眼中的莫燃,必然是带着‘我心悦你’的偏执,只会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欣喜。
如今见莫燃笑了,虽不知道原因,可张恪嘴角也扬起一抹笑,这才问,“你在笑什么?”
莫燃道:“我笑……别人修炼是一心为了成神,而我修炼,似乎更像是如何做人。”
张恪晃了晃酒杯,“也许,这也算返璞归真。”
莫燃摇了摇头,看一眼张恪,这厮倒是会说,她远远不到返璞归真的时候,她要走的路还有很远,说到返璞归真,好像刑天、鬼王他们更适合一些。
莫燃就这样跟张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烛光下时间像是凝滞一般,安静的夜色中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也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莫燃越来越放松,以至于张恪在拿着一根黑色的绳子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惺忪的眼睛盯着那绳子看了许久,那绳子很细,勒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感觉……
忽然,莫燃打了一个激灵,顿时坐直了,脑子也清明了许多,她警惕的问:“张恪,你干什么?”
张恪瞧她的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不是说皮鞭蜡烛铁镣铐吗?铁镣铐我没找到,且用这绳子代替一下吧……我是让你绑我,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的真好听,真的不会做什么吗?
莫燃怀疑的看着张恪,随即又看向绳子,不知道为何,莫燃竟蠢蠢欲动,仿佛有个声音在鼓励着她拿起那根绳子。
手慢慢的伸过去,莫燃顺从了那个声音,真的拿起了绳子!这绳子的材质挺特别的,好像真的不太能挣脱的样子,莫燃绷住了一拽,发现的确很结实……
他看向张恪,心里不知所措,但面上一片平静,倒是张恪,他拉起莫燃,近距离的看着她,莫燃觉得现在的张恪好像忽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妖孽,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的动作,都让人浮想联翩,光是看着都一种享受。
以至于莫燃越来越沉醉于那种享受之中。
“主人,你是想在这里,还是去床上。”张恪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混合着夜的浓稠和酒的诱人,眼神在椅子和床之间来回一瞥。
莫燃不由得舔了舔唇,“就、就在这里吧。”
等莫燃回神时,她话都说出去了,而张恪也已经坐在她的椅子上了,他抬眸望着她,那碎发掩映之下的眸子,干净又火热,把莫燃的心勾的痒痒的。
“主人,你怎么还不动手?”张恪问道。
莫燃忽然道:“你、你别叫了。”
“别叫什么?主人吗?”张恪问道,随即又叫了几声,“主人,主人……你是我的主人,为什么不能叫?”
莫燃却觉得心脏快负荷不了了,那声主人从他口中叫出来,好像格外的诱人,像是在催促着她手里的绳子一样,虽然张恪几人跟她契约了,但她一直不以为意,冷不防的被这样叫,她只觉得脑海中嗡嗡的响,那手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前伸去。
黑色的绳子绕过椅背,在那洁白的衬衫上饶了一圈又一圈,末了,莫燃看一眼已经被绑起来的张恪,低声道:“都是手不听话,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