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婚的旨意一下,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元朗看不上的女子,竟然一跃而上,即将成为静王爷的王妃了。
虽然外面传言静王爷一直都是一个心狠手辣,且对女子从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可是静王的那张脸,却是绝大多数的女子难以抵挡的。
更何况,还有静王的这样一重身分!
旨意一出,各方哗然,同时,诸多的大家闺秀们,也是各怀心思。
有的在琢磨着,这个霍瑶光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可以攀上了静王爷?
有的则是在考虑着,静王既然要有正妃了,那么,是不是很快也就要有侧妃和庶妃了?
还有的则是满脸不忿,凭什么一个被未婚夫嫌弃的女人,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好命?一定是她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才会让静王对她另眼相看了。
……
总之,各类的猜测,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不过,这些并不会影响到霍瑶光的正常生活。
唯一让她觉得不满的,就是某渣爷竟然因为这一旨赐婚,开始光明正大地,频繁地出入武宁侯府了。
皇宫,御书房。
“皇上,静王爷这些日子几乎是每天都会去武宁侯府,不过,听说霍小姐对他一直都是冷眉怒目。”
皇上嗯了一声,随手将一道折子丢在了御案上。
“还有呢?”
“微臣打听到,霍小姐心仪之人,似乎是相府的公子。”
“哪一个?”
“大公子,李远舟。”
皇上的御笔微顿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可确实?”
“应该不会错。听说之前有一次霍小姐为静王爷施针时,李远舟奉命前去探望,当时就曾令霍小姐看得失了神。”
皇上的心情大好。
“不错!”
将笔放下,缓缓起身,在大殿内踱了几步之后,才笑道,“楚阳这些年来,表现一直也算是乖顺。他在坊间的名声也一直不佳。如今若是因为一个女人,和李远舟离了心,倒是正合朕意。”
“皇上,李远舟与楚阳的来往并不算是太密切,倒是梁国公府的世子云容极,几乎是天天往静王府跑。”
“他们两个是从小打架打出来的交情,自然是不同。”
皇上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
一来,梁国公是绝对站在他这边的,而且,云容极不是一个真正有脑子的人。
而且楚阳的身分,身边也不可能一个贵公子的朋友也没有。
相比于云容极,皇上其实是更忌惮李远舟的。
在皇上看来,李远舟虽然是看似文弱,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头脑十分聪明的年轻人。
这样的年轻人,将来必然是要给太子笼络住的。
否则,就会成为朝堂上的一大隐患。
“皇上,霍小姐本人也不太愿意这桩婚事,您说,若是武宁侯知道了,是否会出来阻止?”
“朕的旨意,他阻止地了吗?”
“只怕他届时会以军功相抵,以微臣看,他可是极为疼爱这个女儿的。”
皇上淡笑,微微摇头。
“你不懂。就算是他以军功相抵,也不可能让朕撤销这道旨意。君无戏言!他既然身为臣子,就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是,皇上。”
皇上抬手在一只梅瓶上轻滑了一下,眸光乍寒。
“倒是霍流云,看着他在军中的表现如何?”
“回皇上,目前来看,就是一切如常。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天赋。不过,倒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依微臣看,若是加以培养,应该还是可以委以重用的。”
皇上微微点头,似乎是有些欣慰。
不管怎样,武宁侯对于兵权毫无留恋地态度,还是让他有几分放心的。
“武宁侯是个聪明人,既然他识趣,那对霍流云也不能太苛刻了。回头找个机会,将霍流云也调出去吧。”
“是,皇上。”
走军功这条路的人,若是一直留在京城,那是很难得到升迁的,对于个人的能力,也更是无法锻炼出来的。
既然自己变相地利用了霍瑶光一把,那就抬一抬霍流云,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思及霍瑶光,皇上的心底虽然是有些复杂的。
毕竟是穆远宜的女儿,也算是自己心爱女人的亲外甥女了。
特别是每次见她,总觉得她的眉眼处,与宛如有几分的相似。
不过,身在高处,难免会有些身不由己。
想到了自己的那些皇子们,皇上的眸光又再度暗了暗。
“皇上,静王爷与武宁侯府联姻,您就不担心将来武宁侯府会偏向于静王爷?”
“他现在已经入了楚家的宗祠,承了楚姓,对于皇位,再没有了威胁。”
话音未落,一老臣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三思呀!当年的事,千万不可忘,对于静王,更是不可掉以轻心呢!”
皇上微微阖了眼,“朕都知道。尔等一片忠心,朕也都明白。只是他的身子,你们也都知道,如今能成亲,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朕是大夏的皇帝,一国之君,岂能还容不下一个病秧子的弟弟?”
底下的几人不出声了。
皇上这话原也没错。
若是被人指责皇上心思狭隘,不容人,只怕也是会背上一个昏君的骂名的。
更何况,楚阳这些年在外的名声并不怎么样。
虽然也不曾做过大奸大恶之事,可是至少,在京城还是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的。
虽然,并没有多少人见识过他的手段,可是,一个有着此等恶名的人,怎么可能得人心?
既然是不得人心,那么,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所以,在皇上看来,底下这些臣子们的谏言,分明就是有些多余了。
武宁侯府,原本是消停了。
这会儿因为赐婚的事情,每天前来恭贺的人,当真是络绎不绝。
就连霍瑶瑜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甚至于,付家也专门派人送了重礼过来。
霍瑶瑜将手上的绣棚放下,“大姐是没见付夫人那副嘴脸,真真是让人看了生厌。”
“她亲自过来了?”
“是呀,母亲亲自接待的她。再怎么说,也算是亲家了。得知你即将成为王妃了,笑地那叫一个热切呀。”
付夫人会如此,霍瑶光还是能理解的。
在付夫人看来,付南是要娶霍瑶玥的,将来,也就等于是和静王爷成了连襟。
有这样一层能拐着弯儿和皇室搭上的关系,那绝对是不一样了。
所以,在付夫人看来,儿子能娶霍瑶玥,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只是,如果付夫人知道了霍瑶玥在她这里,并没有什么地位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脚。
“三妹妹,你的婚事如何了?”
霍瑶瑜的手微微一顿,脸色微红,“长姐,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听说之前可是有人拿了不少的画像过来给二婶娘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霍瑶瑜的眼神微闪,“这种事情,我怎么好问呢。”
“三妹妹自己可有心仪之人了?”
霍瑶瑜摇头,脸色略有些不太好。
“我听说,昨天你被淮安侯府的公子给拦住了?”
霍瑶瑜注意到,她用的是淮安侯公子这样的称谓,而非表哥。
“长姐不喜欢怀远表哥?”
“有什么好喜欢的?他那种性子的人,太过温和,绝非良人。”
霍瑶瑜的神色一怔,嘴唇微抖。
她没想到,长姐竟然看地如此透彻。
当真是一眼就看穿了杜怀远的本质。
想到那个温和的男人,再想到了无比强势的姑姑,霍瑶瑜的神色便是一暗。
其实,霍瑶光之所以说杜怀远不是良人,那是因为,在她看来,杜怀远的性子太软了,一个没有主见的男人,将来必然是左摇右摆的。
这种男人,谁嫁过去了,谁才能真正地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看似温柔体贴,可是实际上,那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底限的‘好’男人!
她记得有人说过,只对一个人好,那叫暖男。
对所有人都好的,那是中央空调!
杜怀远,显然就是这样的一种男人。
也不能说这个男人不好,只是,他的性子太软,太温和了,行事没有自己的准则和底限,将来只会不断地伤害靠近他的女人。
这种男人,谁嫁谁倒霉!
“长姐,母亲还说想要办场宴会呢。姑姑一家可是举双手赞成。”
霍瑶光嗯了一声。
霍凉凉打了什么主意,她心里头门儿清!
不就是想借着一场宴会,好让淮安侯一家,尽快地与京城的这些权贵们打成一片吗?
其实,霍凉凉的脑子也就是太简单了一些。
若是淮安侯本身是有个有本事的,何需如此费劲心思?
男人的心思不在朝堂上,不在如何让自己更上一层楼上,就指着这种裙带关系,能有什么用?
就算是有用,又岂会长久?
如今借着德妃有孕一事,也算是一家得道升天了。
可那又如何呢?
皇上并非是那等昏君,若是没有几分本事,皇上是根本就不可能重用的。
“淮安侯府什么时候才能入住?”
“听说还得再等一等,虽然基本上都修葺好了,可是姑姑说还得再去买些家具器什,总不能只是住在了个空荡荡的屋子里。”
霍瑶光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淮安侯这一大家子人住在这里,实在是多有不便。
特别是那几个所谓的表妹,她看着都嫌烦。
倒不是瞧不起她们,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跟她们在一起,除了聊首饰,就是聊一些八卦,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霍瑶瑜好歹还能提醒一下她,哪一家的姑娘要过生辰了,记得送礼,或者是哪一家又有了什么喜事,记得要一起赴宴。
可是淮安侯府的那几个,她就真的是有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了。
至于宴会,她真地很想问问,她不出席可以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怎么可以不出席?
“咦,长姐,这个匣子好漂亮呀,之前怎么没有见过?”
霍瑶光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拧眉,她似乎也瞧着眼生呢。
青苹过来解释道,“小姐,这是那次宴会,静王爷送来的礼物。只是因为后来各种事情缠身,所以您一直不曾打开看过。连枝今日帮您收拾小库房的时候,才找出来的。”
霍瑶光自从获封郡主之后,这各府各院送来的礼物都快要堆成山了。
再加上后来事情一多,霍瑶光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估计连枝能把这东西找出来,也是因为这是静王送的缘故吧?
不然,连枝才不会刻意地摆在这里。
想到这儿,霍瑶光抬头看向了青苹。
“小姐,这是连枝姑娘放的,跟我没关系。”
看她如此急切地想要撇清自己,霍瑶光倒觉得好像是自己太武断了。
“打开看看吧。”
霍瑶瑜也伸着脖子看过来,想看看静王爷会送什么样的礼物过来。
霍瑶光隐约记得,那之前楚阳曾说过会送她一份大礼的。
只是一直不曾提及。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了,她才看到这东西。
霍瑶光将盒子打开,只见上面还盖了一层软软的绒布。
将绒布揭开,露出了礼物的本来面目。
竟然是一支玉簪!
霍瑶光将簪子拿起来,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呀,为什么他说要送自己一份大礼?
“好漂亮呀!王爷真是有心了。”
霍瑶瑜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揶揄地笑着。
霍瑶光想到,之前送礼物的时候,他们之间可是没有亲事的牵绊的。
霍瑶光的脸色黑了黑,随口道,“哪里有多漂亮,只不过是不丑罢了。”
霍瑶瑜掩唇笑道,“长姐就是口是心非。王爷定然是知道长姐喜爱玉饰,所以才会特意挑选了此物送来的。”
青苹看了一眼匣子,眸光微闪了一下,再看向了小姐。
霍瑶光没有再出声,只是随手将东西放进去,然后就放到了一旁。
“你去将之前哥哥送我的那方砚台取出来,一会儿给三小姐。”
“是,小姐。”
霍瑶瑜不解地看向她。
霍瑶光有些随意道,“那方砚台原本是父亲赐给哥哥的。可是哥哥不爱舞文弄墨,所以便借着送礼的名头,拿到了我这里。我一介女子,那么好的砚台放在我这儿,也没有什么用。还是给二哥的好。”
霍瑶瑜轻笑,“那我就代二哥先谢过长姐了。”
“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吧。记得帮我将砚台交给二哥,另外,提醒一下六妹妹,宴会上,一定要注意言行,要知道,她可是有婚约的人了。”
“是,我记下了。”
连枝送了霍瑶瑜出去,霍瑶光就又将视线瞄向了那个小匣子。
青苹会意,连忙从桌上推了过来。
霍瑶光将最上面的一层绒布取下,又将上面的那支玉簪也取了出来,之后,伸手探了一下底部,果然是还有一层。
将上面的一层红色的绒布取出来,底下竟然是一小块儿的平滑的石头。
霍瑶光顿时纳闷儿。
楚阳没事儿送她一块儿石头是几个意思?
霍瑶光想到了那人狡猾如狐,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地送这么一块石头过来。
霍瑶光拿在手里,发觉这东西的分量还不是一般的重。
比起其它的石头来,重了可不止三四倍!
当下,霍瑶光就来了兴致。
看这样子,这东西应该是大有来头。
于是,一直到了晚上,霍瑶光还在拿着工具,研究着这块石头。
不过,霍瑶光试了无数次,甚至是让青苹用了内力,仍然没有办法将这块石头震碎,这就有趣了。
于是,楚阳这一晚又过来蹭床的时候,一进窗子,就看到了霍瑶光正在跟一块儿石头较劲呢。
“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瑶光的头也没抬,眼睛还在盯着那块石头。
“我在研究它的成分。”
“嗯?”某爷表示没听懂。
“哎呀,你不懂,闪远些,挡着光了。”
于是,原本抱有满腔热情,过来想和自己的未婚妻培养一下感情的某爷,就华丽丽地被嫌弃了。
楚阳一脸的郁闷,不就是一块儿石头嘛,难道比自己还好看?
以前比不过李远舟也就罢了。
现在连一块石头都能骑到自己脖子上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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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来来来,发挥一下你们的想像力,看看这石头里到底有什么玄机?答对有奖哦!那个,下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