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臣依旧是按兵不动策略,如今大军已经被逼到山上,而山口则是有着大夏的重兵把守,想要从中突破实在是太难了!
白敬臣一脸的忧愁,如今,粮草已经耗尽,难以持久,而山下的夏军让他连背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大帅,末将以为,不如放火烧山,烧出一条道路来!”
“大帅,不可,此举有伤天和!”
“难不成我们就再次坐以待毙不成,我们的将士没有大夏的兵锋之利!”
“在拖下去,我们这三十万儿郎,可就全军覆没了啊!”
整个帅帐之中乱成一团,一众将领也是纷纷开口,各抒己见,白敬臣面色一沉:“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传令各军,选出精锐,本帅自有计策!”
“诺!”
一众将领皆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众将离去之后,白敬臣沉着脸道:“可曾探清后路?”
“大帅,我们的四面八方已经被夏军全面包围啊,连个老鼠都窜不出去!”
“呵呵!”
白敬臣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轻声道:“他们围于山下必定兵力分散,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们最为薄弱的地方,便有可能一举突围!”
“请大帅明示!”
“本帅准备组建一支精锐,从侧面进行突围,而正面则是由大军牵制夏军的主力,一但我们的精兵突围,必定能够大乱夏军的阵势!”
“大帅英明!”
听着下方将领的赞叹之声,白敬臣却是一声长叹,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之意!
……
长安城。
苏府!
苏麒麟也是听闻早朝之事,回到府上,苏洵已经等候多时,管家急匆匆的道:“少爷,老爷让您回来之后去见他一面!”
苏麒麟微微颔首,他本就有这个打算!
“父亲!”
来到书房之中,苏洵正在闭目养神,桌案上的茶水已经煮沸了,水珠滚滚,蒸汽升腾!
“你来了!”
苏洵缓缓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坐吧!”
“是!”
“今日早朝之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苏麒麟微微颔首,轻声道:“不知父亲此举是何用意?”
苏洵怅然一叹,道:“如今为父已经老迈,我苏家全靠你和你姑姑撑着门楣,而今,朝中似有大变,陛下英明神武,一心想要加强集权,整个朝廷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一言堂!”
“如此势头于朝廷,朝局,朝政来说,不妙啊!”
“于我苏家来说,也是有害无益!”
苏洵的眼中也是露出一丝恍惚,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当年,他一心支持禹王,还曾经打压过当年还是逍遥王的洛尘,只是后来,禹王无心皇位,而洛尘也是逐渐冒出来了,手段层出不穷,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苏洵无奈之下,只好扶持洛尘,只是后来没有想到,洛尘竟然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前段时间朝中管制改革他就已经有所预料!
两位丞相的权力被大幅度分化,而诸如房杜,诸葛等人也是逐渐扶持上位,他隐隐有被边缘化的趋势,时至今日,六部再次扩张。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但是他却是不能不站出来,他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更是整个士族,还有这偌大的苏家!
苏麒麟的面色复杂,虽然他已经步入体制,但是其中的一些东西他还真没有看出来,甚至这么长时间,他都有刻意回避!
诸如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都会率先推给苏洵!
“父亲,那您今日究竟是何意?”
苏麒麟一脸疑惑地看着苏洵,有些弄不清他的用意,他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站在陛下的对立面的。
苏洵长叹道:“我苏家不得不留一条后路啊,自从陛下登基之后便不断的打压士族,科举制度推出之后,我们的门生幕僚算是彻底的断送了!”
“而今,陛下大力扶持商业,教育行业,为父虽然身体老迈,却是能看出来,将来这商部和学部必定能够和六部并驾齐驱,甚至犹有过之!”
“今日为父虽然站出来阻止,甚至冒着惹怒陛下的风险,求的只是一个态度,陛下的一个态度!”
苏麒麟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惊诧,许久之后轻声道:“父亲想要插手商部和学部的位置?”
苏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轻声道:“商部有沈万三在,怕是难以撼动,而学部,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陛下会从长安书院或是状元之中选出一位!”
“而我,则是想推举一人。”
“谁?”
“江玉书!”
“什么?”
苏麒麟眼中带着一丝震惊之色:“父亲,你这是?”
苏洵淡淡的道:“你们几兄弟和陛下称兄道弟,而陛下如今为君,你们为臣,君臣有别,不管私交如何,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如今朝中六部,吏部为父亲自掌管,户部,则是由陛下一手提把的张昭,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此四部皆是先皇旧臣,最多一两年,怕是都要退下去了,而三高官官,陛下已经布下了,中书令是为父,接班人则是房玄龄,尚书令是你江伯伯,而副官则是杜如晦,侍中则是由诸葛亮担任!”
“这几人皆是平民出身,包括沈万三,郭嘉,以及军中一众将领,这些人大多数崛起于微末之间,而反观我世家门第,寥寥数人而已!”
“为父,却是放心不下啊!”
苏洵一脸的长叹:“学部,商部,我们必争一席之地!”
苏麒麟终究还是沉默了,苏洵再次开口道:“麒麟儿啊,你切记住,官场如战场,刀光剑影,明枪暗箭,唇齿之争,比之战场杀敌还要可怕!”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切记,无论什么时候,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之心。”
苏麒麟微微颔首:“孩儿记下来。”
“此间事情,你莫要插手便是,若是陛下问及,你且如实相告,不得有丝毫隐瞒。”
苏麒麟面色复杂,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能明白苏洵的一片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