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教训历历在目,族长的神色不由清冷了几分,对着小萌的语气也没先前的客气:“小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十六前的灾难,十六年前的什么灾难?她更好奇的是这个。
会不会跟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有关。
她只有猜测到,她的出生与这里相关,至于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还猜不出来。
“我说的话,族长会信吗?”巫医已经把要说的都说完了,还有谁会想听她的话。”
“族长,看来巫医说的是对的,肯定是因为阿铃想把她们赶出村去,所以她对阿铃怀恨在心,才不出手相救的。”被说起了十六年前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是一惊。
“小小姑娘,你来说说吧,阿铃的毒,你能不能解。”族长看着小萌,不管事情怎么样,他总得问清楚。
小萌摇头:“不能。”
对于蛊,她正在研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况且阿铃体内的蛊虫,在阿铃的体内待了十多年了,早就不是一般的蛊虫了,一个没弄好,说不定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令阿铃精神错乱,或者最坏的结果,阿铃七窍流血而死。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看见的。
“你不是说只要是毒,你就有办法吗?”族长皱眉,是什么厉害的毒。
“不是毒,是蛊。”
“你的意思是?”族长蹙眉:“对,阿铃的母亲原先是中了蛊毒的,因为种种原因,那蛊虫在阿铃的身体里存活了下来,这也是阿铃的身体一直瘦小的原因。”
“胡说八道。”巫医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小小姑娘不想替阿铃解毒,还找来这么多借口,小小姑娘到底是有何居心。”
小萌勾唇:“居心谈不上,私心却是有一些的。”
或许她可以趁机了解一下十六年前的事情。
“族长,你看吧,她们果真来者不善。”巫医嘴间挂着冷笑,她早就看这几个外乡人有问题了,今日一试,果真有问题。
族长也真是的,十六年前出了那么重大的事情,居然允许这几个外乡人留在这里。
“先把阿铃抬回屋中吧,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如果阿铃真是因为小小姑娘而死的,我会做主让小小,还有苏三公子离开。”乌拉严肃着脸道。
事关本村人的安全,乌拉不得不谨慎。
大家伙把阿铃抬回了村里的祠堂当中,因为出了这事,在外做事的妇人们都没怎么有心情,都回来围了过来。
“媳妇,怎么回事?”听到消息的苏煜哲轻轻的挤到小萌的跟前,握着她柔软的双手,轻轻的问道。
小萌对其笑笑:“没什么大事?有人想借这事把我们从这里村里赶出去而已。”只要不关生死,都是小事。”
苏煜哲勾唇,媳妇说是小事,那就一定是小事。
抬回屋中的时候,阿铃的气息已经彻底不见,大家都相是相信,阿铃是真的死了。
“族长,阿铃不过是个小姑娘,她们竟然也狠心下手,族长,为了避免十六年前的事情重发,赶她们离开吧。”被人提起十六年前的事情,大家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个时候,来的也是一对年轻的夫妇,那男的身中奇毒,那妇人领着那男的说是要来采一种什么草药,只要凑起多少种草药,就能够帮那男人的解毒。
那两人待在村里也算是本分,没与村里人为难,相反,村里人有个什么困难,她们挺爱出手帮忙的。
可谁曾想到,村里人的悲剧就是因她们而起。
那一晚,村里人死了很多壮年,而这一对年轻夫妇也不知所踪。
后来,还是巫医告诉大家,她们根本就不是为了采什么奇药而来,他们是为了汲取男人的精阳而来。
因为死去的二十多年男人中,全都像是被人抽干了水份一样,干瘪不已。
乌拉叹了口气。
十六年前的事情,渐渐被大家所忘记,其实并没有忘记,只是不被大家提起了而已。
他缓缓开口:“小小姑娘,三公子,你们还是离开我们这里吧,我们族人现在都不欢迎你们。”比起从她们手中做得营生,远没有活命来得重要。
“族长,是不是说,只要阿铃醒来,你就会让我们待在这里。”阿铃并没有死去。
“怎么可能,阿铃不是已经死了?”就在刚刚,他还试了她的鼻息来着。
“阿铃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晕迷了过去,我想如果我能够输一些血给她的话,她或许能够醒过来。”小萌轻轻开口。
这里的人要怎么输血她根本不知道。
她只知道最粗鲁的方式。
她咬破自己手指,立即有血从她的指尖冒出来。
“媳妇,你这又是何必?”媳妇竟然要为这个小姑娘喂血,心疼死他了。
不就是要血,用他的行不行。
小萌似是知道他的意思,用眼神止住了他,像是在说,你的血不行。
小萌的指尖对着阿铃的双唇,鲜血顺着她的唇角,缓缓的滴入她的口中,再沿着她的喉咙,缓缓的往里流去。
血,鲜血。
有胆小的妇人,一看见那鲜血夺目的血液,立即捂住了双眼,不敢看。
相比于她们,乌拉的心情却是复杂的。
暗思,如果眼前之人真的不想救阿铃,欲置阿铃的生死于不顾,如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用自己的血来喂阿铃。
“媳妇,够了,可以了。”看着媳妇身体里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别人的身体里,苏煜哲最是心疼。
他一把上前收回小萌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入他的口中,吸吮了一会,见她的手指尖不再有血出来,才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为她包扎着。
“小小姑娘,她已经死了,不管你做什么?阿铃都不会再醒来了。”乌拉长吁一口气:“不管阿铃醒不醒来,为防十六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们族也留不得你们了。”
十六年前的教训至今还在,阿铃的死,就是一个警告。 警告他,外人是不可能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