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一种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复杂：

“哥哥想让我做什么，楼影便去做什么。”

“女扮男装而己啊，只要哥哥想，楼影便永生永世都是男子。”

“但是。这一次，楼影不会再听话了。”

话毕。

楼影低下头，眼睛看向通迅石。

她知道的！

哥哥就在上界听着她说这些话。

想来，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跟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一样吧。

有着一双夹着威严的眼睛，凛冽到不近人情，也唯有在提及殿下这两个字时......才能令他的神色有点波动吧。

突然——

通迅石猛地一颤，一行字意显露而出：[谁帮你逃出的神域？]

逃出的神域！

那个地方，那么多看管楼影的人，只要楼影一有点动静，就会被界主给察觉。

看到这一行字。

楼影笑得有些妖魅惑世，他手中握着玉笛，另一只手握着通迅石，眼底泛过一道明亮的光芒，轻笑着开口：“哥哥，我说没有人你信吗？”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问没有人唆使我，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离开神域对吧？”

“因为啊......”

“这里。”楼影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感受着里面那加速的跳动，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会习惯性染着轻挑：

“这个地方告诉我，我得要出来。”

“你说，你这么怕我伤害她，万年之前，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这么害怕我成为她的威胁，为什么不杀了我？封印我的记忆，以对我好为由，将我关于神域上万年啊？”

楼影问完这句话之后，便低头看向通询石。

从一开始。

或者是说，从万年之前开始，楼影便将他当做是世界上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

他说不允许她出神域一步，她便不出神域一步。

他说不允许以女子的身份示人，楼影便从来都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女子。

她以为——

那个哥哥是待她好的，却未曾想到，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利用。

“哥哥。”

“还有啊，你明明这么护着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又为什么.......让万千世界当中的所有人以为，你是想要害死殿下？是因为，您的身边出了叛徒是吗？”

说到这里。

楼影勾起胸前洒落的碎发，按在了自己的唇边。

过了一会。

她才抬脚朝着秘境的出口走去，明明是那么满不在乎的语气，可为什么，会听出一种让人心酸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世间。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和人物，可以再相信，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人。

“我又猜对了是不是？”

随着楼影这一句话音落下，回答她的，是通迅石内的一片寂静无声。

她站到秘境之地的出口。

扫了一眼身后方，隔着很远，都可以想象出那土壤里面隐藏的那座神像。

“哥哥。”

楼影握着通迅石，眼里有些玩味的笑：“这是最后一次，楼影再这样叫你。”

楼影嘴勾扬起有些妖魅戏谑的笑意，如若忽略那微微发颤的指尖。

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玩世不恭的贵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