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盗文或者跳章太多要72小时之后才能看。 胸口的肌肤光滑细腻, 竟然连一条伤痕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分明还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被人给刺了一刀, 如今她非但没死, 而且还好好的从床上醒来,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包括之前陆云景给她换过心脏留下的缝合伤口都不存在了。
这完全说不通啊!
就在程雨开始怀疑这只是在做梦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敲门声,程雨愣了愣,思索了一会儿才下床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黑色的帮佣制服, 看到她开门便笑吟吟的冲她道:“太太, 早餐做好了,快下去吃吧。”
程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一脸诧异道:“七……七嫂, 你怎么在这里?”
大概是她反应太大了,七嫂也疑惑看了她一眼, 继而说道:“今天是我的班啊, 太太怎么了?”
“……”
怎么可能呢?她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帮佣园丁保安什么的都已经完全走光了, 七嫂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程雨疑惑的时候,只听得楼下有人叫了七嫂一声, 七嫂应了一句便又冲程雨道:“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下楼了, 太太收拾好了就下来吃饭吧。”
七嫂离开很久之后程雨才从疑惑中回神, 她回到房中, 望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 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目光扫过床头柜,她看到上面放着一个手机,是那种老式的智能机,设计一点美感都没有,这已经是多少年代了,为什么她床头柜上还出现这样的东西?
程雨走过去将手机拿起来,可是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时却吓了一跳。
“2010年7月2日?!!!!”
搞什么?为什么手机日期上显示的是2010年?!如果说她昏睡两年的话,那么眼下应该是2020年了啊!
程雨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她望着自己拿手机的手,这双手白嫩细腻,完全不是生过重病之后干燥脱水,像是枯树枝一样的手。
她猛然想到什么,急忙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这张脸,她简直惊呆了。
标准的鹅蛋形脸,眼睛大而明亮,充满了年轻的生机和活力。挺翘的鼻子饱满又充满水分,水嫩的脸颊白里透红,像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充满弹性和诱惑力。
完全不是重病之后形容枯槁的脸。
程雨在手臂上掐了一下,有清晰的痛感传来,似乎是在提醒着她,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程雨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小时,中途七嫂又过来叫过她一次,不过她没有开门。眼前的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她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却告诉她,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这一年她和陆云景结婚还不到一年,她的身体也还没有出现不适,而陆云景也还没有为了救她杀人被抓。
半个小时之后她总算是回了神,然后换上衣服出了门。门外是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华丽又柔软的地毯,每一条都价值不菲,然而在这里却只用来铺地。
雕工精致非常具有工艺感的扶梯被擦得纤尘不染,头顶一盏大而华丽的精致吊灯,吊顶上喷着油墨画一般的图案,在吊顶的边缘还镀了一层金,放眼望去,房间的每一处无不尽显奢靡。
程雨打量着房间的每一处,已完全与她之前见到的不同了,她之前看到的房子是死寂的,可是现下它还活着,以极具霸道的生命力活着。
目光慢慢从那大大的吊灯落下,然后她扫到了门口高大的身影。
他从门外走进来,身上只穿了一条迷彩裤,光-裸的上半身披着一条宽大的浴巾,袒露出胸口结实的肌肉。
微卷的头发被汗湿了,有一两缕贴在额头。然而这作乱的头发依然无法打破他冷硬坚毅的脸部线条,那浓密的眉头和深邃到让人畏惧的目光更给这张冷硬的脸添了几分森然之色,尤其那一张薄唇习惯性的轻抿,嘴角的弧度似乎永远凝着冷意,他一句话都不说,那逼迫人的气势也在无声的给人压迫感。
他走到门口,早有帮佣走上前恭敬的帮他将踩了泥土的靴子换下,换上干净的拖鞋。
望着眼前熟悉的人,程雨下意识停住脚步。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醒过来,突然知道了陆云景杀人被枪毙的消息,突然被杀,然后又突然回到了十年前,人生最大起大落的时光都堆砌在短暂的几个小时里走完。
她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已经在交错的时光中完成了一次轮回。
前一刻,她和陆云景还生死相隔,她有许多秘密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可是下一刻他便又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可是眼前又完全不一样了,十年后的程雨面对的是十年前的陆云景。
那个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的陆云景。
陆云景有日常锻炼的习惯,就在后院的训练场中,为了保持他强劲的体魄,只要有空他都会在训练场中锻炼。
换了拖鞋走进门来,又有人为他端来一杯电解质水和一盘糕点,他喝了水,用叉子叉了一块糕点,正要放到口中,似乎意识到某道强烈的目光,他下意识转过头去。
程雨注视他的眼神毫无意外与他对上,平静的眼眸,却像是藏着无垠的天空和无边的海水,深邃却又暗藏威胁。
程雨几乎就是在与他对上之后便被他的目光逼得仓皇而逃,然而他在发现注视他的人是她之后,却是丝毫多余的表情也没有,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继续品尝他还未来得及品尝的糕点。
对,这就是陆云景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彼此对彼此的态度,哪怕在家里,也往往一句话不说,除非遇到了不得不说话的时候,否则就像刚刚那样,就当彼此都是陌生人。
其实这也能理解,她和陆云景的婚姻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
陆云景帮她解决了父亲留下的麻烦,而他需要她嫁给他来羞辱那个曾经侮辱过他的人。
结婚之后两人都很明白两人的婚姻状况,所以大家都再有默契不过了,各忙个的,互不相干。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婚姻,整整八年,完全没有感情,连交流都没有。
所以当初听到女警官说陆云景为了救她而杀那么多人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相信陆云景会为了她这么做,他也完全没有为了她这么做的道理。
说他很爱她?
这句话就是笑话,完全没有可能的。
她甚至还想过,陆云景杀那么多人,并不是为了救她,他曾经做过医生,所以对医学肯定会有炙热的兴趣,那么救活她可能真的只是为了研究。
这样想似乎有点太无情太残忍了一些,只是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陆云景要不惜一切救她的理由。
陆云景吃完了糕点向楼上走来,此刻她就站在楼梯上,他一步步往上走,一步步向她靠近。
这个陌生又可怕的丈夫,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她不知道他的动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走到她跟前,和往常一样,就仿若看不到她一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只是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想到了女警官的话。
据我们调查所知,他是为了救你而杀人。
因为性质恶劣,他在宣判过后没几天就被枪决了。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是救过她的。
巨大的反差和不可思议让她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隔了一世再见到他,她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忍不住叫住他,“陆……”
可是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该怎么称呼他都不知道,喏嗫了一会儿她才道:“陆……陆先生。”
他脚步微顿,转头向她看过来,他微蹙眉心,纵使不着痕迹,可程雨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诧异。
他大概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和他打招呼吧。
她微垂着头避开他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我们一起吃饭吧?”
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悄悄抬眼向他看去,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一向都是沉默的,然而他的沉默却莫名让人觉得可怕。
因为你根本看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简直多停留一刻也会觉得恐慌,程雨实在受不了,正要说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却不想他竟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好。”
自从这个私生子来到陆家之后陆老先生便对他不闻不问,而陆云景因为他那见不得光的身份,从小就受到周围许多人的冷眼和欺凌。所以那时候陆云景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沉默又孤僻的少年,脸上和身上总是带着伤痕。他在她的印象中几乎永远都是狼狈不堪的,在她所处的光鲜亮丽的世界里他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只是所有人都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受尽欺辱,看上去弱小无助的少年会成为如今这般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陆云景此生让人刮目相看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被誉为旷古烁今的天才医生。陆云景大学考到了国外一所非常著名的医学院,毕业之后回国效力,他和他的团队研究出了一种新型药,这种新型药有效的解决了使用抗生素过多带来的问题,可以说这种新型药的问世为人类医学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还因此获得了多项医学类的大奖。
而陆云景所做的第二件事,用刮目相看大概也无法形容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陆云景安心做他的医生为医学界效力的时候,他却趁着陆家所拥有的长林集团陷入危机之时一举夺过陆家大权,手上握了陆家大权作为后盾,接着他便开始在北城商业界大肆杀伐,为了目的不折手断,相继蚕食了北城不少大中小企业,短短三年的时间,他的财力权力便已经达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就这样,北城迎来了属于陆云景的时代,一时之间,北城人心惶惶,而陆云景杀伐果决的作风也让他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今的陆云景早已不是那个身材矮小,受尽欺凌,浑身是伤,狼狈又弱小的少年,如今的他,强大,危险,让人望而生畏。
而不同于陆云景的凤凰涅槃,程雨和他的遭遇几乎是截然相反。
在她十八岁生日那一天,她被自己最敬重的爷爷当众宣布她并不是陆家长子的亲生女儿,而只是陆家长子和妻子所领养的女孩。
那个骄傲优秀光芒万丈的程家大小姐原来是个假金枝,一夜之间,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那些曾经追捧她的人都对她冷眼相待,甚至和她青梅竹马早已约定终生的初恋也离她而去。
她享受了十八年程家大小姐的身份却是完全不属于她,一夜之间,她变成了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来路不明的女孩,她的整个世界观就此坍塌。曾经如耀眼的明珠一样的她一夜之间黯然失色,她失去了她所有的光芒,她变得沉默,逃避着一切。
原本成绩优异的她在高考失利,最终远逃去了国外上了一个非常烂的野鸡学校,而曾经程家培养出的才艺也被她慢慢丢弃。
从此之后她过得浑浑噩噩,她逃避着一切,包括她的养父母,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过,再也不要回来这里,再也不要和程家有半点关系。
原本她已经在国外找好了工作,却没想到收到了养父意外身亡的消息,她不得已回国,只是养父离世遗留了太多的问题,她不想去求程家人帮忙,可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她根本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些事情,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陆云景出现,很轻松帮她解决了一切。
她不知道陆云景为什么要帮她,他们本来是完全不相干的。不过她也并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她索性直接问他,她该怎么做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
她记得当时陆云景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缺,就只缺一个妻子。”
之后她便嫁给了他,而她也很清楚陆云景娶她的目的。
当陆云景还是那个被欺凌的少年之时,他曾经被同龄的几个男生捉弄过。在北城的上流圈内有个和他们同龄的女孩子,是出生余氏实业的余小姐,余小姐性格比较泼辣。那几个同龄的男生为了捉弄陆云景,便偷偷将余小姐的发带塞到了他的书包中,余小姐发现之后以为是陆云景拿了她的发带,误会了陆云景在暗恋她,这让她感觉受到了侮辱,当时就对陆云景说了一些言辞激烈的话。后来这件事情还成了圈中的笑话被人到处传讲,所以连程雨也知道了。
后来那个被人欺凌的少年成了如今权势滔天的陆云景,余家有意拉拢,想着之前陆云景似乎也喜欢过余小姐,余家便上赶着来和陆云景提亲。陆云景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这样吊了余家很久,就在余家以为多少有希望拉拢陆云景之时,陆云景一转眼便和程家那个不起眼的养女程雨结了婚,完全就是在告诉余家,我宁愿娶一个一无所有的程家养女也不会娶堂堂余家大小姐。
这简直就是无形的一巴掌打在余家人的脸上,有很长一段时间,余家都成了北城取笑的对象。
而程雨自然也清楚,陆云景之所以娶她不过就是想打余家的脸而已。
想着上一世女警官的话,程雨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包,目光下意识向陆云景看去。哪怕从小被陆家厌弃,可是在陆家的环境中长大,陆云景身上依然有着陆家作为世家熏陶出来的良好教养。
吃饭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即便如今的陆云景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年,可是他大多数时候依然是沉默的,只是现在的沉默却透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阴霾,即便穿着炫白的衬衣依然无法驱散。
陆云景究竟是为什么要救她啊?如女警官所说的是因为他爱她吗?
她随即摇摇头,并不是她对自己不自信,实在是她和陆云景之间除了有夫妻这种苍白的身份外,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爱上她的交集。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救过她的,甚至还因为救她而被捕,被枪毙,这个可以说创造了属于自己时代的人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说真的连她也替他感到惋惜。
如今是十年前,她可以改变的事情有很多,当然她也并不能保证这一次自己不会再生病死亡,不过就算生病死亡她也还有八年的时间好好活一次,这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而陆云景呢?
如果这一次她再生病他还会像上次那样救她吗?
白白葬送自己的前程,将自己的命都搭上?
虽然他走到如今这一步,恨他的人有很多,甚至很多人都恨不得他死,不过程雨和他却无冤无仇,甚至这个人还帮过她,而她嫁给他之后他也并没有让她受过委屈,甚至因为陆太太的身份,曾经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也不敢上赶着来羞辱她。
所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救她,她都不愿意看到他再搭上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现在她和他的婚姻也才刚刚开始,所以结束这一切也还来得及。
只有和陆云景彻底摆脱关系才不至于连累到他。
思索了许久,程雨才鼓起勇气,故作淡然的冲他道:“那个……陆……先生,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他喝牛奶的动作一顿,幽深而平静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他轻启薄唇,低沉的嗓音似漫不经心流泻而出,“什么?”
程雨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我知道当初陆先生和我结婚的目的,既然现在目的达到了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即使控制得再好,她说话的语气中依然透着一种紧张。
他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凝重了一些,“你想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雨的错觉,她觉得他这句话隐约透着几分冰冷和危险。
程雨的心猛地跳了跳,说真的,这个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哪怕她多活了这么多年,可是面对他这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依然让她感到害怕。
“我……”她酝酿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接着道:“我是想说,婚姻毕竟是长久的事情,既然陆先生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我们何不就结束这段婚姻了,说不准陆先生将来还会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只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婚姻才算是美满的。”
程雨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偷偷瞟陆云景的表情,陆云景微敛眸光,她看不到他眼中神色,只是他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阴沉。
他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了擦嘴,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擦完了将餐巾放下,他才又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没想到,原来程小姐是个过河拆桥的人。”
“……”
程雨懵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陆云景说得也不无道理道理,人家之前才帮她处理了养父留下的事情,一转眼却又将他踹开,确实有点像过河拆桥。
程雨很是愧疚,低着头半晌才道:“抱歉。”
陆云景没有说话,他起身向门口走去,七嫂见状,急忙拿着他的西装外套给他披上,服帖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身材挺拔。
七嫂帮他整理着领口,他微微侧头,目光轻扫到她身上,问她:“你想离婚?”
他的语气很淡,淡得仿若只是在和她简单聊天,然而这话听到她耳中却让她猛地一个激灵,不知怎么的她竟下意识感到害怕,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嗯。”
他侧过头去,依然是那平淡的语气,“离婚……”他突然从鼻端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轻笑,随即掷地有声丢来一句,“不可能!”
“……”
不过她十八岁之后就没有再弹过古筝了,这古筝放在程家也已经上了灰尘。
她没想到陆云景居然让人从程家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