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医治的第一天。
景喻提前晨食,然后开始了第一项任务,凭自己的力量绕景府外围的花园徒步。
花园的小路修得非常的平整,可是常年躺在床铺上的人肌肉萎缩得挺厉害的,景喻还未走上五分之一的路程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并没有呼吸费力之感,只是觉得自己的腿不像是自己的了,硬是抬不起来向前走。
叶婉带着一行下人跟在景喻的身边,景寒身边的米粮,还有景喻自己的两个小厮金水和银火,再有就是百灵跟在叶婉身边。
景喻抬不起脚,站着一直试图继续向前,他不肯让金水和银火扶他,一行人僵在原地。
“昨天不是说简单吗,怎么,还十分之一的程度都没做到就不行了?”叶婉出言讽刺,用言语激起景喻的斗志。
“我可以的。”景喻哑着嗓子,汗水迷糊了他的双眼,他却半眯着不肯放弃。
“来,把脚抬起来。”叶婉站在景喻的前方不足一米处,她向后小步小步地退,配合景喻引导他向前走。
景喻颤颤桅桅提脚向前,虽然艰辛地小步向前,可每一步都给了自己非常大的鼓励,这样的移动也给了他自己足够的信心。
绕着景府外围一圈的路程,景喻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完。
一到了终点,景喻的精神气一放松,整个人就向前扑倒,眼看着就要摔到地方,金水和银火没反应过来,叶婉就已经上前两步用力地抱住了景喻向前倒下的身体。
“水柔,你做什么?”景寒突然出现在一行人身边,他看到大哥摔倒,叶婉借机轻薄了自己的大哥,她抱住他了。
“金水银火,还愣着干什么?”叶婉的怒吼让有点懵的两个小厮立刻反应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立刻扶住了自家公子。
景喻从柔软的怀抱里被拖出来,他浑身无力,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有些舍不得。
“叶水柔。”景寒一脸怒意地冲过来。
叶婉不理会景寒,她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心脏病常备药出来递给金水,对扶着景喻的两个小厮说:“扶着慢慢走回竹园,先让他干嚼碎吞了这药,再冲些淡盐水给他喝。”
“小的遵命。”两人几乎是抬着景喻就走。
“是扶着走回去,不是抬回去,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叶婉看着这两个小厮气从心来。
“我大哥已经累成这样了,你还让他自己走,你安的什么心。”景寒快气疯了,心疼地看着衣衫已经完全湿透的大哥。
两个小厮不知如何处理得好,目光在叶婉和景寒之间换来换去。
景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心里是赞同叶婉的,想让二弟别吵,他答案了水柔听她的话,就一定会照做的,他相信她不会害他。
“我说的任何话,任何要求他都必须照做,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干预,不到一日你就忘记了?”叶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景寒。
景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可大哥的模样看起来又太过凄惨。
叶婉转身就走,该说的都说了,再妨碍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日复一日,转眼叶婉在景府呆了半月有余,景喻每天行走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减少,身体素质也一天一天地好起来。
他的筋也在叶婉所教的瑜伽帮助下没有那么的僵硬,慢慢地柔软度虽然不明显,可是景喻自己却感觉非常明显。
他目光闪了闪,趁着叶婉蹲在药房里配药时让小金找了一趟父亲,两人在书房里秘谈了一柱香的时间,过了两日,景父送过来一个木盒给景喻。
这些都是叶婉不知道的事。
她每天除了帮助景喻锻炼体质,其余的时间全部花在了配药上。
想配出与西药药用相同的中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断的试验,不断的失败,这些失败品到是有一些药品产生了其它的些奇怪的效用。
有好有坏,总体来说毒药居然居多。
偶尔叶婉也会想到,她被投穿到这个古代,是让她来研究毒药成为毒医的吧!
这半月里,除了顾嬷嬷跑到景府来与叶婉谈了两次密事,叶府居然没有一个人询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呆在别人的府上这么久,也没人来探望。
果然如叶父叶盛曲所说,不治好景大公子,她就不用回叶府了吗?
早知道这样就能脱离叶府,景大公子不治也……
不对,若真的不治的话,景之兴这个人才华满腹,这么死了不是太可惜了,万一他真的是景云志呢!
也是奇怪了,明明这景之兴看她的眼神多了很多以往没有的热烈,可是她旁敲侧击好几次,他居然不肯透露他的名。
真倒霉。
又废了一些名贵的药。
叶婉皱着眉头,一身药味地从药房里出来,想到院子里透透气。
“水柔。”叶婉在院子没站多久,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之兴。”叫她的人是景喻,叶婉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她不准备跟他多说些什么。
之前找上他说话,是因为她想套出他是不是景云志。
既然怎么都不肯说的话,那她另想办法。
“今日心情不好吗?”景喻温和地笑笑,从她答应帮他开始,她并没有整天给他吃一堆的药,每天都是同样一枚苦得不行的药,其它时间就是监督他散步花园,还有拉筋。
虽然拉筋很痛,但是他感觉那是值得的。
“还好。”叶婉要理不理地回答,脑子里还想着要不要回叶府的趟,她想联系上舒七,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消息给她。
明亮的竹园里只剩下了风声。
叶婉慢吞吞地往竹园外走去,她还是决定回一趟叶府,也许顾嬷嬷有好消息也说不定。
“水柔需要什么吩咐下人就是了,不用自己这么辛苦。”看出了叶婉之前的心不在焉,景喻一直沉默地站在叶婉的身后。
这会见叶婉旁若无人地走出他的竹园,景喻有些急了。
叶婉一惊,猛地回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景喻原本只是有一丝焦急的脸变成了尴尬,他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