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锦世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她留与不留,如今也由不得她做主,她想走,可是这身子弱不禁风,如何走?如今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想走,谈何容易。
林亦初见公孙锦世这般模样,心中也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并未说破,只是嘱咐公孙锦世:“锦世,我还有些政务没有处理,你且先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与外头的人说,我会让人守在这儿,不让任何人来打搅你。”他如今虽然是南越国的皇,但朝中真心服他的人并不多。
这段时间他离开林都前往清河城的事本就瞒着那些大臣,如今御书房中堆积的政务成山,他自然无法在这儿继续伴着锦世。但他也不放心自己离开后锦世的安危,因此特意调遣了宫中他信得过的御林军守在锦世门外,希望这样能保全锦世的安全。
“皇上有事便去忙吧!我一人无事的。”公孙锦世点了点头,给了林亦初一个放心的笑容。
“锦世,不是说了,不这样叫我吗?”林亦初微微皱眉,南粤国任何人都能叫他皇上,可是他不希望这两个字从锦世口中说出来,他只希望自己在锦世口中仍旧是那如风一样自由的林亦初。
至少,锦世口中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这是皇宫,皇上如今根基未稳,外人一直会揣测我与皇上的关系,若我太过放肆,只怕会给皇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皇宫,也不能掉以轻心,还请皇上能够谅解。”公孙锦世句句在理,都是为林亦初着想,哪怕这是在南粤国皇宫,她面前的是南粤国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她心中也并未半分松懈。
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林亦初。再则,她不想与林亦初太过亲密,因为她始终是要离开的人,不管是离开南粤国,还是离开林亦初,都只是迟早的事。
见公孙锦世坚持于此,林亦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给公孙锦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刚走出门外,一个太监便迎了上来,呈上用朱漆托盘放着的丹药:“皇上,国师方才敬献了这颗延年益寿丹,说是费尽心思才炼制出这么一颗,还请皇上一定要服下。”
林亦初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丹药:“难道朕与国师说的还不清楚?朕不是父皇,不需要这样的东西,让国师不要再弄这样的东西入宫了,朕也不会吃。”
父皇及其倚重国师,准确点说,是倚重国师炼制的丹药,常人虽说拜见皇上会三呼万岁,但他们都知道,人不可能活一万岁。可是父皇总舍不得这大好的河山,希望能活个万年,因此十分迷恋这些丹药之术,国师一脉,也正是投了父皇所好,炼制出不少丹药。说是能助父皇万寿安康,那丹药父皇是服了不少,但并未万寿安康。
如今,国师将这样的法子用在他身上,只叫他觉得十分恶心。倘若不是父皇临终前下了圣旨让国师监国,他早就将国师赶出林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