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会儿,老爷子淡淡的说道,“这个病毒有一个规律你有没有发现?”
“昼出夜伏?”袁彻想了想,回答道。
老爷子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说,“一般的病毒,病症,大多都是夜间活跃,但是这个很明显是反过来的,白天的时候尤其活跃,到了晚上,反而消停的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晚上可以睡得很安稳,到了白天反而各种不舒服,难熬……”
“病毒的确带有特殊性,这可能是他们研究的时候的特性之一。但是,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传播方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司耀和司廷一点儿事都没有,我也没事。”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袁彻这两天时刻也在监控自己的情况。
但他的确是没什么事,脉象也一直都很正常和平稳的。
“如果说我是因为本身就是传播源,所以我身体自身有免疫有抗体,那那对父子俩呢?说不通啊!”他说完,很快的说道,“当然了,我不是不盼着他们好,实在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老爷子当然知道他不是存心盼人不好,这个问题也是他们一直好奇的。
如果不是具有传染性的,为什么家里的佣人,甚至包括袁彻的父母都会被传染上,如果具有传染性,那那父子俩……实在是个奇迹和例外。
“这个暂时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很快就能弄清原因了。这个病毒虽然猖獗活跃,但是危害性并不是很强。”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用眼神打住他,接着说道,“当然了,长远去看暂时还不好说,对身体会有什么样的长久损伤,这个需要时间去验证,但是就目前来说,不至于让人快速致死。”
“可是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啊!”袁彻担忧的说道。
“伤害必然是有的。”点了点头,老爷子并不否认这个,“但是你看,我这把岁数了,这个身体,之前的确是很痛苦,也承受了很多,可是到现在为止,老子还活着!”
他的语气颇有些骄傲,“老子没被这破病毒打倒,所以,它再厉害也是有限的!”
袁彻看着他,很是哭笑不得。
当然了,老爷子有精神也有劲头是最好不过的,一个人的意志如果被摧毁了,那很容易就会被击垮,反之,人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对,这个病毒不算什么!”配合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袁彻说道,“我们很快就能把它拿下!”
袁老爷子点了点头,“所以,晚上是最好的时候。”
怔了怔,袁彻马上会意,“好,我马上就去做准备,今晚我们来好好跟这个病毒过过招。”
“只是,针灸我可以吗?”他还是有所顾虑。
虽然老爷子的意思他能领会,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是针灸这个东西,他只是看过无数次,自己并没有亲自实践过,尤其还是用在老爷子的身上。
更何况没有先例可参考,一切都是凭着经验去判断去做决断,他也怕有个万一有个闪失。
“可不可以,要问你自己!”老爷子嘴上是这样说,却冲他微微一笑。
这个笑,却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是啊,可不可以,还是要问自己!行医者,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凭什么让病患相信自己?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是,我可以!二爷爷,我一定可以的!”
——
医院里,司耀穿着一身的防护服,戴上手套,全副武装的进了病房。
秦可儿被送进医院以后就进行了紧急救治,她毕竟是秦正的女儿,走的也是特殊通道,一切都进行的很快,加上她的问题并不严重——至少医院诊断出来是这样。
只是说她身体虚弱,常年的肥胖引起了各种并发症,虽然最近减肥有成果,但毕竟还没有完全回到正常范围内,再加上感冒发烧,抵抗力免疫力低下,所以表现的症状很厉害。
给她输液救治以后,就转到了vip病房。
此刻,病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了,这也是司耀特意让人安排的,方便他的进出,也避免被更多的人知道其中内情。
秦可儿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还挂着吊针在输液,眼睛紧闭,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站在病床前,看着她的气色,司耀没说话。
秦可儿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整个人透出一种不健康的气息,面上没什么血色,嘴巴也很干,就是一种……快要烧干了的状态,看着人很缺水,而且皮肤上泛出了一点点红点。
医院说,红点是发烧引起的身体排异反应,但是他的直觉应该不是。
虽说他自己不是医生,可是这段时间跟病毒打交道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有些习惯了,甚至可以说多多少少是了解的,就秦可儿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不太像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觉,还是药效到了,秦可儿的眉毛皱了皱,脑袋轻轻转动了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显然,她还有些迷茫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瞟了一眼,大概是没看清,又闭上了。
接着缓了缓,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景象,最后视线落到司耀的身上,吓得张开嘴巴,一嗓子嚎了出来,“啊——”
“是我!”司耀淡淡的开口,也不怕外面会有人听见。
他到这里来,外面都已经清干净了,不会有其他不相干的人看到。
“啊——”叫声戛然而止,秦可儿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愣。
当然她也发现,自己的叫声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变化,甚至外面连脚步声都没有。
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穿着的是防护服,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是那双眼睛还是熟悉的,再加上声音……
犹豫了下,秦可儿不很肯定的唤道,“司大哥?”
司耀点头,“是我!抱歉,以这种方式出现,可能吓到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被问的一懵,秦可儿才算回过神来,“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哦,医院?”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