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科技，让我们对生命以及宇宙天体的本质有了更深的了解，我们的人文理念，跟你们有所不同，你们的理性在主导着社会行为，而我们正好相反，我们的感性主导着社会行为！”

“或者说，那些家伙其实就是一群在安逸环境当中，编织着自己梦想的一群家伙，温暖、湿润，我们自从进化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酷寒和干旱，自从我们开始学会制造生物工具，更没有了什么生存危机。”

“我们的寿命很长，但是繁殖能力很弱，数千年的寿命往往都不能繁殖一个后代，而科技发展又太快，更重要的是，当时地球比现在要大得多，那时候地球直径足有两万六千多公里，地表面积更是现在的四倍以上，因此我们之间并没发生过什么利益争执，几乎没有遭遇过什么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是杀戮，没有了生存危机，我们更多地专注于艺术和宗教！”

陆玄苦笑道：“这种社会，在我们看来跟天堂也相差不远了！不过，你说那时候地球直径是现在的两倍？”

老龙人（从此之后叫他们“龙人”）冷笑道：“天堂也有终结之日，我们的科技很快让我们进入了宇宙，我们碰到了另外一个文明，让我们第一次认识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毫无怜悯的杀戮和毁灭，我们管他们叫做壳族，他们没有家乡，或许以前有过，但是很显然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家乡，在宇宙当中游荡，遇到星系就会将能够开发的资源掠夺一空，然后继续驾驶着飞船到处游荡……”

陆玄突然说道：“就像是游牧民族？”

“的确，他们就像是星空当中的游牧民族，不过他们的破坏力可比游牧民族强大得多了，所过之处，他们从行星的星核当中抽取金属，从气态星球抽取金属化的氢氘氚，如果他们拥有抽取恒星资源的科技力量，我想他们绝对不会手软，被他们掠夺的星球，都会成为满是有害废物的星球，同时因为星核被抽取，体积也会坍缩数倍！”

“你说以前地球直径要比现在大一倍，这也是因为地球被他们抽取资源的原因？”

老龙人一愣：“当然不是，他们并没有攻打到地球上，实际上他们的科技比我们弱，我们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仍然将他们打败了，他们甚至没有力量攻破太阳系防御圈，而且作为星际游牧民族，壳族并没有必要跟我们这种专心经营星球的民族的硬拼，所以我们签订了和平条约！”

“但是在他们离开几十年后，地球就遭到了打击，一颗只有拳头大小的中子简并态物质被送到了地球上！”

“中子简并态物质？”陆玄不禁一惊，这种物质其实就是之前所说的中子星物质，从微观上说，中子简并态物质，是因为外部压力极大，而泡利不相容原理禁止不同的组成粒子占据同一量子态因此，减少体积就会迫使粒子进入高能态，从而产生巨大的简并压力，因为组成的粒子不同，也产生了电子简并态物质，中子简并态物质，分别对应着白矮星和中子星，至于黑洞是什么物质，人类还不得而知。

实际上陆玄他们一直孜孜以求的金属氢，也是一种简并态物质。

从宏观上说，中子星是一种介于普通物质天体和黑洞的天体，密度非常大，大到普通人类根本无法想象，一立方厘米的体积当中就含有几亿吨的物质，由于其密度极大，任何物质对它而言，就像铁锚破开水一样轻而易举，所以星球会被快速的穿孔，这种物质会从星球的另一边穿出，由于星球的引力的作用，又会被吸回，又一次的穿透星球，之后，这个星球就会变得千疮百孔，用不了多久就会瓦解。

“如果是那样，地球已经不存在了？”

老龙人叹息道：“我说过了，我们的科技实力实际上要比他们强大，既然他们都能够利用中子简并态物质作为武器，那我们当然也有办法来处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使用力场控制器，将它散发的力场隔绝，最终我们将这块物质控制住了，虽然地球遭受了破损，但是以我们的科技实力，没有任何人员的伤亡，为了展示我们强大的科技实力，我们甚至还为这块中子简并态物质制造了一个博物馆，经过战争的我们成熟了许多，既然对方不守承诺，擅自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打算反击，不过接下来灾难就来临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击！”

“所谓的灾难很简单，在我们那年新生的十个孩子当中，有八个都是未觉醒者！”

“未觉醒者？那是什么概念？”陆玄奇道。

“我们的种族跟你们人类不同，你们人类除了先天发育不良，几乎所有人都能通过启蒙拥有智慧，但是我们不同，我们的基因极为稳定，而且我们的基因当中天生就拥有储存知识的编码，我们上一代的知识可以直接通过遗传传递给下一代，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未觉醒者’！”

老龙人摸了摸小龙人的脑袋，说道：“就像是这孩子，他根本没有任何智慧，除了大脑好一点，与那些生物根本没有区别，而我们的后代**成居然都出现了这种‘无智慧’的状况，而且这种趋势还开始延伸到我们的普通成员身上，普通成员的智慧也发生了消退，我们的文明开始了消亡，在这期间我们用尽了手段，来找出发生这件事情的根源！”

老龙人脸上露出一阵嘲讽之色：“在那段疯狂的日子里，甚至有人提出了纯化血脉的提议，将那些生出‘未觉醒者’和智慧发生退化的成员杀死，来保证种族的延续，可悲的是那个疯子居然还成功了，他绑架了整个种族，他们难道不明白，我们种族属于三螺旋基因，数千万年都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而且他的高压清洗政策也没有成功，反而造成了我们族群数量的锐减，原本我们经理数百万年才达到三千万的人口，在短短两年之内就减少到了不到一百万人，那个混蛋他几乎毁掉了整个种族，不但是人口，就连科技业后退了几十年，最终也没有找到拯救我们种族的方法，最后我们当中有个人提出了‘灵’的概念！”

“灵？”陆玄心中一动，老龙人跟其他人一样，都选择了用“灵”这个字来表示一个概念，那会不会是同一种东西？

“万物有灵，这原本是原始宗教的理念，但是未必就是错误的，智慧生命在本能的选择之下，往往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现在你们人类也提出了‘盖亚意识’的概念，不过他的概念当中，盖亚意识并不是所有生命和物质循环构成的，而是地球本身拥有的医师，根据这个，那人提出了‘豢养理论’！”

“地球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小小一个星球却拥有强大的磁场，可以隔绝外界有害射线，岩浆运动将大量气体释放，形成了浓密的大气，跟太阳合适的距离，让它拥有了适宜的温度，这简直就是为生命准备的摇篮，如果说这一切都有一个意识操纵着，那么是不是可以把这种现象当做这个意识在豢养生命，那么接下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到这里就很好解释了，如果假设一种可以构成智慧的能量，可以将之命名为‘灵性能量’，而生物特别是智慧生物是能够拥有并且将这种灵性能量发展壮大的，那么‘它’的目的就很简单了，豢养智慧生物的目的就应该是这种‘灵性能量’！”

“地球遭受了中子星物质的巨大打击，或许需要更多的灵性能量来补救，而我们的子孙正是因为被剥夺了灵性能量，才会失去智慧，所以最后根据这个理论，我们分成了两派，一派建造了远航飞船，就像是那些星际游牧民族一样决定原理星系，抛弃故乡，而我们这一派，则选择了在地球上建立庇护所‘最后的故乡’，通过我们对‘灵’的研究和了解，使用了我们的技术，隔绝外部影响，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这个地方！不过显然我们错了，这小家伙诞生之后已经过了百年，但是仍然浑浑噩噩，实际上他们也未必就是对的，远航……”

陆玄皱了皱眉头，说道：“的确，按照你所说的，如果远航真是出路，你们碰到的壳族，或许就不会是那种水平了！”

老龙人微微一笑，说道：“你果然心思敏捷，如果‘灵’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离开星球之后，没有了星球的吸取，灵性能量就会产生大爆发，大量拥有灵性能量的种族成员就会出现，整个种族文明应该有一个跃迁式的大发展！”

“但是实际显然不是这样的，离开星球之后，他们的进化变得更加缓慢，甚至发生了后退，星球之灵和智慧生命之间的关系，或许不是豢养关系，而是共生关系，就像是鳄鱼和燕千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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