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漫希望宋明和丁玉盈能成一对,但身份的悬殊让她不可能直接为他们牵这个线。再等等看吧,希望宋明能看到丁玉盈的闪光点,想办法说服老王妃,甚至还要说服皇上,给她一个正妃份位。当然,丁玉盈更要好好表现,让宋明早些发现她的闪光点……
自己也要想办法让他们发现彼此的好。若实在没有缘分,还是要帮丁玉盈看看别的好后生。
回了上房,再看不到其他的丁家人,丁小七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跟着姐姐出来了。
他怯怯说道,“二姐姐,盈姐姐,我不想回家,一个月后我也不想回家,想一直跟二姐姐在一起。”
说完,不好意思地扭着衣襟,样子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这套衣裳虽然是第一次上身,还是有些短。
这孩子胆子小,还挺有心眼。
丁玉盈说道,“小七放心,姐姐会想办法不让你回那个家。”把他扭衣襟的手拿下来,说道,“你也是侯府少爷,拿点气势出来。”
丁小七“哦”了一声,又开始扭手指头。
丁小七大名丁少录,是丁侯爷最小的儿子。丁侯爷妻妾众多,共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
看到丁小七这样,丁玉盈直摇头,许多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她想起来丁侯爷过了自己两张银票,掏出来看看,笑得眼睛更弯了。说道,“发财了,这是六百两银子。郡王爷给的那些摆件,暂时卖两样就够了。”
姜展魁回来,姜玖也上完了课。他们看到丁小七,大概也想到了过去的自己,对他非常好。陆漫让针线房给他做几套衣裳,把他安排在晓轩的厢房暂住,又指了一个婆子暂时服侍他。
陆漫领着孩子们和丁玉盈姐弟去了鹤鸣堂。长公主怜惜弱小,又拉着丁小七安慰了几句,送了他见面礼。
众人见长公主喜欢,也都送了他见面礼。大奶奶还遣人拿了几套敏哥儿没上过身的衣裳和鞋子过来,丁小七穿着正合适。
在鹤鸣堂吃完晚饭回东辉院,他们刚走拐过偏厦,就看见何承站在院子里。
何承穿着湖蓝色长衫,头发用玉簪束在头顶,长身玉立,风姿绝世,夕阳最后一点余辉给他增添了几分胭脂色,显得更加俊俏无双,似美到了极致。
何承迎上来几步,笑道,“姐,弟弟有十天没见到你了。”
他看看拉着陆漫袖子的姑娘,虽然不知道是谁,还是冲她点头笑笑,笑容如春阳般明媚和煦。
陆漫介绍道,“承儿,这是姐姐新认的妹子,闺名丁玉盈。她也是你的妹子,以后要看顾她。”
丁玉盈屈膝笑道,“何大哥。”
何承点了点头,笑道,“丁妹妹,若有事需要大哥帮忙,尽管说,别客气。”
丁玉盈笑得眉眼弯弯,说道,“谢谢何大哥,一定。”
几人进屋,听何承讲了一下婚事的准备情况。说完婚事,又说了一下医术方面的事情,以及仁和堂的事。
丁玉盈听他们讲了一阵,便告辞牵着小七回了晓轩。
她走后,陆漫又把她的情况跟何承大概讲了一下,何承听了也是一阵唏嘘。
姐弟两个说得很晚,何承才起身告辞。
陆漫看出何承今天似乎有些不开心,几次欲言又止。问他,他只是微红着脸摇头,说无事。
陆漫想着是不是他看病的时候遇到了什么贵人找事,这也是许多太医避之不开的。还好宫里没有未婚的公主,思春的怨妇,甚至是不着调的皇子,否则何承的太医之路更难。她开导了何承几句,小事睁只眼闭只眼,若是有人欺人太甚,不要客气,他身后有许多倚仗。
何承笑着点头。
月光下,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偏厦边,陆漫才转过身回屋。
第二天,丁玉盈悄悄跟陆漫说,“承儿长得真俊,他是我两辈子加起来看到的最好看的花样美男。又年轻有为,十八岁就当上了局级干部,还医术高明,师承神医。最最关键的是,他是姐姐的亲弟弟。哎呀,可惜了,我怎么没早些穿过来呢。”
陆漫瞪了她一眼,说道,“什么承儿,喊他何大哥。当着他的面,千万别说他长得美,他不爱听。”又试探道,“瞧你那点子出息。比承儿更优秀的钻石王老五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和郡王爷,他俊朗多金,温文尔雅,你干嘛总盯着承儿说事呀。”
丁玉盈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当我傻呀。就和郡王爷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我就是胎穿,也不可能高攀上他。对于他,我只能仰望,不敢有非分之想。若是小老婆什么的,就是皇上老子我都不愿意……我说承儿,那是因为我若早些穿过来,有你作主,我就有嫁给他的可能,跟姐姐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我第一看中的是你,第二看重的才是他。”
陆漫嗔道,“不管你看中的是谁,承儿马上要娶亲了,少对他发花痴。”
丁玉盈说道,“我对承儿没有不该有的企图,只是发发感慨,有一种君生我未穿,我穿君已婚的遗憾……”
陆漫哭笑不得,没理她的碎碎念。
等到小哥俩起床,陆漫又带着丁玉盈、小哥俩、丁小七一起坐马车出了门。实现昨天要先去何府,再去逛街,最后在酒楼吃饭的承诺。
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何府,如今吴叔和吴婶、眉儿已经正式住来了这里,另外还买了二十几个奴才。王嬷嬷和王伯最近一段时间也在这里帮忙。
这是一个带花园的中型宅子,一路亭台楼阁,雕栏画栋,粉墙黛瓦,抄手廊连接四周,各处都种着佳木琼花,景致极好。没有人工湖,花园前面有个半亩大的碧池。碧池里养着锦鲤,面上飘着几朵睡莲,池上还搭了个小石拱桥。
除了正院的正房,所有屋内的家具都安置好了,正房里的家具要刘府来安床那天才搬来。
听吴婶儿介绍着,丁小七的眼神突然黯然下来,极是难过地扭着前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