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知道你是谁(1 / 1)

“走!”男人戴着修罗面具,解决完了这帮人,抱起燕绾就走。

豆豆回过神来,赶紧牵着小鱼的手,与小娘一道屁颠颠的跟着。

“你认识他?”小鱼问。

豆豆摇摇头,“不认识。”

不管认不认识,戴着面具,谁知道他是谁?

“反正能救我们出去就成。”小鱼也管不了其他,能走出这人间炼狱,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反正他宁可死也不愿留在这里。

可是,要离开这里谈何容易?

刚走出巷子,大批的守卫就已经闻讯而来,地下城的长街上,人人驻足,稍瞬……惊叫声连连,所有人都躲在一旁看热闹。

街道上,瞬间清空。

左右前后,全部都是守卫。

“你放我下来吧!”燕绾低低的开口,“怕是没那么容易能出去了。”

修罗将她放下,“在边上待着。”

刹那间,他曲指含在口中,登时一声长哨。

人群中,陡然寒光乍现。

还没等燕绾反应过来,双方已经交手,满大街都是死尸和鲜血,刀刃碰撞之音,伴随着哀嚎与闷响,此起彼伏。

“跟上!”修罗在前面领路。

燕绾牵着豆豆的手,快速跟上。

说来也是真的邪了门了,有他在的地方,旁人压根无法近身,如神祇临世,邪魔皆退两旁,不得靠近分毫。

凭着手中一柄剑,他愣是给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跟紧我!”他说。

燕绾不敢犹豫,一脚踹开了靠近的守卫,拽着豆豆和小鱼就跑。

小娘的速度极快,尽最大的努力保护着豆豆的安全,不许任何人靠近豆豆分毫,哪怕鲜血淋漓,亦坚守不放。

“是夫人?”

“小姐?”

惠娘和枝月提着剑,当即冲了出来。

地下城太大了,她们绕了一圈之后,竟是绕迷路了,以至于兜兜转转的走不出来,如今是听得动静,闻讯而来。

“快!”

二人纵身一跃,疾追而去。

大批的守卫出动,自然惊动了上层,谁也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在地下城里闹事,当即调拨了轮班的守卫,全力追杀。

“娘?”豆豆惊呼。

燕绾心惊,慌忙停下脚步,“豆豆,怎么了?”

“是小娘,小娘流血了……”豆豆带着哭腔,“小娘的腿受伤了。”

燕绾当即蹲下来,果然见着小娘的腿上鲜血直流,瞧着应是刀伤,不知何时被人砍了一刀。

咬咬牙,燕绾伸手去抱小娘。

谁知下一刻,却是修罗眼疾手快,当即把狼抱了起来,“别在这儿待着,跟我走!”

这种情况,想直接冲出去是不可能了,那就先找个地方,给这狼包扎,要不然失血过多,这匹狼必死无疑。

出了地下城,到处都是洞窟。

这原是洞窟相连,其后人为开凿,若是要藏起来,还真是不容易找到。

正因为这个原因,外头的人摸来摸去,也没摸着道儿进来,毕竟岔道太多,洞窟太多,若是没人领路,极容易迷失其中。

“娘?”豆豆抹着泪,“小娘会不会有事?”

燕绾扯下一片裙摆,赶紧处理了小娘的腿上伤,“所幸伤口不深,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但小娘是狼,免不得四下奔走,所以得小心!”

小娘伏在石头上,发出低哑的呜呜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豆豆。

“小娘?”豆豆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小娘的毛,“小娘不哭,豆豆会陪着你的。”

小娘伸出舌头,在他手背上轻轻舔了舔,老老实实的躺在石头上。

腿上是真的疼,狼止不住的呜呜两下,但在见着燕绾禁声的手势时,默默的耷拉下脑袋,没有再哼哼唧唧一声。

边上,有浅浅的暗河流过,不似主道,暗河波涛汹涌,此番只是小溪涓涓,细流蜿蜒。

燕绾在溪边浸湿帕子,重新回到了小娘身边,挤出帕子的水,喂给小娘。

喝了点水,小娘似乎舒服了些许,在豆豆的安抚下,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见状,燕绾稍稍松了口气。

豆豆与小鱼两个,就守在小娘身边。

燕绾瞧着坐在暗河边的人,缓步走了过去,静静的站在那人的身后。

“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他背对着她,幽幽开口。

燕绾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之前挨了那两脚,着实疼得厉害,即便没有小娘的事情,哪怕让她跑,她估计也跑不远。

吃力的坐下,徐徐喘了两口气,确定没有伤着骨头,她才放松下来,“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想问的。”

闻言,他转头看她。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有所怀疑,如今看着你的背影,倒是愈发像一个人。”燕绾揉着肚子。

这一脚踹得,差点没把她的肠子都给踹青了。

“像一个人?”他顿了顿。

燕绾抬头看他,“你敢把面具摘下来吗?”

他没做声。

“薄言归,摄政王,王爷?”她白了他一眼,“您说你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在外头呼风唤雨的,跑到这儿来,连个人都不带,算怎么回事?”

对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我还说错了?”燕绾轻嗤。

幽然轻叹,他站起身来,徐徐摘下了脸上的修罗面具,可不就是那位威风八面的摄政王嘛?

“怕你们被挟持,不能带人进来,免得到时候打草惊蛇,于你们不利。”他有他的考量,在对待她与豆豆的事情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这便是为什么,上位者不该有软肋的缘故……

凡有软肋,必受挟制。

哪怕以身犯险,亦是在所不惜!

“你怕我们死在这里?”燕绾一怔,揉肚子的动作微滞,“那你就不怕,自己有来无回的?我与豆豆只是寻常百姓,你可是当朝摄政王。”

薄言归立在溪边,身后波光粼粼,“若无你们,这摄政王之位也没什么意思,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权者,偶尔也有烦腻的时候,高高在上未必是最好的,也未必是我所求。”

燕绾有些听不明白,狐疑的打量着他,怎么觉得这会的薄王八,莫名有点多愁善感呢?

“那……景山呢?”她转了话茬。

薄言归面色平静,“若非他在后面拖着,你我到不了这儿。”

燕绾:“……”

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