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耳朵尖都红了(1 / 1)

人在虚弱的时候,最需要的往往很简单,爹娘的呵护,一个温暖的怀抱。

坑洞底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薄言归失了踪迹,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恐惧。

“一个都别放过!”景山厉喝。

对方虽然偷袭,重创了薄言归,让他坠下了坑洞,但自身也没落好,毕竟此前被薄言归重创,这会若是勉强继续,免不得要吃大亏。

“撤!”

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悉数往后撤,徒留下一地死尸。

景山也不恋战,他们一撤退,他马上吩咐人去拿了绳索,再将所有的火把都点燃,照亮坑洞周围。

“豆豆?”云来趴在坑洞上方。

底下黑漆漆的,肉眼所见,皆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啊呜……”

小娘立在云来边上,嘴角还沾着血,这会亦是直勾勾的盯着底下,饶是它夜能视物,奈何不知底下深浅,自然不能当即窜下。

长长的绳索放下,先让一人拿着火把下去,探明坑洞的深浅再说。

“大人,这下面很深,绳索不够长。”

底下有回音传来。

“加绳。”景山厉喝。

绳索继续加长,人继续往下落,也不知过了多久,底下总算又传来了动静,是绳索拉拽的声音。

“大人,到底了!”边上的暗卫回应。

听得这话,景山欣喜若狂,赶紧伏在了坑洞边上,“看到主上了没有?”

坑洞太深,底下压根听不太清楚上面的声音。

从上往下看,只能隐约看清楚,底下羸弱的火光,应该是暗卫带下去的火把,被悉数点燃的结果。

“火把被点燃了,下!”景山一声令下,便有两名暗卫继续往下落,沿着绳索下去坑洞。

云来急了,“景大人,能不能让奴才也一起下去?”

“你在上面看着便是。”景山这会没工夫跟云来多说,背着药箱便抓住了绳索,快速往下滑去。

主上受了伤,还有个豆豆,不定会如何呢?!

事不宜迟,不可迟缓。

下了坑洞,景山懵了。

“大人!”

到处都是乱石,从这往下,还有深沟,完全不知道人到底掉到了哪儿?

“这不是尽头。”底下人解释。

景山仰头望去,洞口只有针鼻儿那么小,可见这坑洞极深,且四周湿滑无比,如果没有绳索,饶是轻功再好,身上带伤之人是绝对没办法自行上去的。

“混账!”景山咬咬牙,将药箱绑缚在身上,“留两人在此处,拽着绳索,我继续朝下走,若有动静,以石敲击岩壁为信号,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颔首,“是!”

“上面的人会继续下来,到时候跟上我!”景山抓紧了绳索,快速丢下了深沟。

希望主上和豆豆,都能平安无事。

当然,如果主上无恙,豆豆必定无恙。

否则……

后果如何,景山不敢多想。

一手勒着绳索,一手拿着火把,景山一边下滑,一边低唤着“主上”,希望底下能给个动静,可奇怪的是,眼见着都快要到底了,仍是没见着薄言归和豆豆的总计。

那一刻,景山慌乱无比。

难道说,这坑洞内还有什么东西,以至于二人都已遭不测?

“主上?”景山高喊着。

回应他的,是冷飕飕的风,让人脊背发凉,汗毛直立。

“主上?”

火把被风吹得,光亮摇曳不定,唯独没照见人影,景山站在原地,仔细的搜寻着周遭的痕迹,试图找出二人的踪迹。

满目都是凌乱的碎石,还有从石壁上断裂的枯枝败叶,要想在这中间找到踪迹还真是不容易,尤其是此处还格外湿滑。

景山背着药箱,举着火把,在深沟里缓步行走,“主上?豆豆?”

按理说,若是从上面掉下来,滚下了深沟,也该在深沟附近才是,为什么一直没动静呢?难道是有东西把人叼走了?

仰头往上看,漆黑一片,根本瞧不清楚来时的路,许是主上醒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带着豆豆去找出路?

这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因为主上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深一脚,浅一脚。

景山走得分外吃力,又不敢加快速度,生怕一不小心从边上滑下去,万一摔进了更甚的深坑,或者是掉进了暗河里,后果不堪设想。

冷风瑟瑟,洞内潮湿得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

夜色沉沉,无光无亮。

一声惊呼,燕绾登时坐起,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做噩梦了?”

阿山赶紧爬过来,直勾勾的盯着燕绾。

“噩梦?是吧!”燕绾揉着眉心。

额头有些温热,可能是因为腿部的伤,导致了身上起热,好在并不严重,只是这一颗心砰砰乱跳,总觉得漏了什么似的,难受得让她喘不上气来。

“没事吧?”赵林端了一杯水过来,“喝点水,定定神!可能是白日里被山匪吓着了,所以做了噩梦。”

燕绾喝了口水,脑子才算稍稍清灵起来。

“你脚上的伤是因我们而起,所以只管放心,我们会负责到底。”赵林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不敢对上燕绾的目光,下意识的垂着头,耳朵尖儿都有些微红。

燕绾将杯盏递给阿山,“不打紧,只是轻微扭伤,很快就会没事。”

只要有药,她便能自己治。

“还是要谢谢你。”赵林道,“要不是你把人引开,我们肯定都已经死在了山匪手里。”

燕绾也不多说,“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才有人回来,说是林子里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山匪又在玩什么花样?”赵林回过神来,“但眼下咱们是不敢出去的,万一遇见什么事,怕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刚从山匪手里,死里逃生,一帮人如同惊弓之鸟,哪儿敢轻易的往外跑。

如今,稍作休息再说。

燕绾没有再开口,如今腿上受伤,若有什么事,连自保都难,还是别拖累他们的好。

只是这一夜,她再也没睡着,闭上眼睛都是豆豆血淋淋的样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翌日晨起,阿山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拐杖回来。

“哪儿来的?”燕绾忙问。

阿山指了指身后,“小伯伯给的。”

赵林站在那里,紧了紧手中的柴刀,耳朵尖微红的看了一眼这边,转身便朝着林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