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之中，一切景物开始支离破碎，黑暗迎面而来，片刻之后，无数的光点从视界的两边划过，他们已经回到了那漆黑的空间当中。

真是一分都不差。张皓轩哼了一声，然后在思维里叫道：莲、紫、彤、芳、菲，在吗？

正式称呼可不能姓加小龙女这样，所以他直接用了所饰演的演员的名字的最后那个字。

在的，公子。五个声音一起回答道，颇有些整齐划一。

看样子，死了一天半，依然不会真的消失。张皓轩没有将这句话从思绪中泄露出去，只是回应了一句“好的”，开始做起每次退出世界后的首要工作。

然而，和之前所有的尝试都没有区别，不能上下移动视界就是不能上下移动视界。

看来还是不行。张皓轩在思绪里这么说了句，停顿了下然后又道：莲、紫、彤、芳、菲，这次完全由你们来观察和干涉世界，不用太多，三集就行了。

是。五个小龙女齐声回答道，但是，如此过了半晌，四周都没有动静，那种抖动的，模糊的变化完全没有，更不用说有白光撞过了。

公子，好像……没用。又过来片刻，一个声音在思绪里响了起来，带着丝丝的紧张，似乎是刘小龙女的。

其他人一起来。张皓轩思考了几秒钟后这样说道。王珍珍、梅绛雪、艾米莉亚、埃莉诺，还有帕德梅和玛蒂，各自观察你们想要观察的世界。

好的。

知道了。

马上。

五六个声音一起响了起来，但是如此过了片刻，依然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什么用处啊，张！玛蒂尔达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我知道了。张皓轩这么回答道。现在，我们先随便找一个世界进去。

说着，他开始观察起来，而随着他的举动，四周的景物很快开始了抖动，不过几秒钟，白色的光芒迎面而来。

“你的意思就是，你可以看做是CPU，而我们，或者说你带出来的那几个……姑娘，可以看做显卡、内存条什么的。她们的干涉，通过你来起作用，没有你，她们无法干涉电影世界？”在狭小的房间里，坐在右侧的艾米莉亚思考的说道。

“就是这样。”张皓轩点了点头。

“我倒是觉得，用桥梁来形容更合适。”左侧的埃莉诺则表达了不同的意见，“你说过，这些电影世界其实都是存在的，只是因为现实世界当中，观众的观察导致这些世界不断重启和轮回，你只不过通过对自身的观察，干涉了观众的观察，从而进入了这些世界。”

张皓轩皱了下眉头，似乎不太同意她的意见，但还是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所以，我们是通过你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并到别的世界去的。”埃莉诺斟酌着词句说道，“但是呢，你这座桥梁因为种种原因，只能在一段时间连接世界，所以才会有被弹出去的情况。而在有了我们之后，我们加固了桥梁，让桥梁能够使用得更久，哪怕中途有几个人不干了，但工作已经开始，接下来的人自然会完成他，直到桥梁断裂。”

“你的意思就是，虽然小龙女们都死了，但你们还在，你们被世界默认支撑起了干涉。”张皓轩想了想后问道。

“就是这样。”埃莉诺点了点头，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态度。

朱迪·福斯特在饰演这个角色，已经有了太多的坚强类型的角色，比如让她拿下两个影后的《暴劫梨花》的莎拉，和《沉默的羔羊》的克拉丽丝。

这些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她的表演风格，加上埃莉诺·爱罗薇这个角色也多多少少有些神经质，说起话来难免会显得不客气。

不过张皓轩既然选择保留她的性格，也不会太过在意她的态度，哪怕有些不喜欢。

“好吧，这也可以看做是一个推论。”他在考虑了片刻后这么说道，然后微微皱了下眉。

听起来艾米莉亚和埃莉诺的说辞没有区别，但实际上，前者强化了小龙女们的作用，后者则强化了张皓轩的作用。

如果将小龙女们看做是内存、显卡，那么没了她们，电脑自然就没法运转；可如果将她们看做是加固桥梁的工具，那么世界的稳定与否，还是在张皓轩的身上。

用埃莉诺的推论，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小龙女们死了，世界依然没有崩溃，一直到链接起来的剧情完结后才结束。但是这样一来，又如何解释五个小龙女轻易就做到了，张皓轩之前没能做到的事情呢？

链接六集《老友记》就已经让他很吃力了，而五个小龙女却轻易做到这点，而且肯定还没有到极限，如果再加上玛蒂尔达她们，这个极限还可以往前推。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些推论都是建立在空中阁楼上面的，实证虽然一大堆，理论却毫无进展，永远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休整一下，我们下次出去后，去另一部电影里见个人。”张皓轩最后这么说道。

平心而论，艾米莉亚和埃莉诺的表现还算不错，虽然有着不少缺点，但这些推论都还算有用处，至少比他一个人面对黑暗空间时要强。

只是，无论如何，她们终究和设定的天才角色那种生物有差距，所以本来他还想要试试小龙女们的极限，听了她们的看法后，随即改变了主意。

“今天的事情不要对玛蒂说。”张皓轩最后这么说了句。

这不给艾米莉亚和埃莉诺说得，她们受心灵宝石控制，张皓轩早就吩咐过她们，会议内容不要告诉没有参加会议的人，她们自然会紧闭嘴巴，所以这句话是给列席讨论和记录的阿米达拉说的。

毕竟，要讨论的现象是因为小龙女们被杀而引起了，除了刘小龙女死于意外，其他四个都是被他主动杀掉的。

“我知道了。”阿米达拉低声回答道，声音很平静。

那天过后，虽然她再次在他面前恢复到之前的沉默寡言状态，但那种躲躲闪闪的害怕模样却再没有出现过。

张皓轩也不在乎这些，或者说没办法在乎这些，无论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多少次不该带她出来，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就在这里，就在她面前，而且目前还不可替代，他又能做什么呢？

“嗨，玛蒂。”从房间里出来，张皓轩就看到玛蒂尔达从通道那头走了过来，当即招呼的叫道。

“嗨，张，你们已经讨论完了？”少女跑了过来好奇的问。

“是啊，”张皓轩点了点头，“不过不能告诉你，所以别问我讨论了什么？”

“为什么啊？”玛蒂尔达当即将脸蛋垮了下来。

“因为不能告诉你，所以不能告诉你。”张皓轩耸耸肩，然后将她抱紧了怀中，“好了，告诉我，政委同志，她们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少女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下，偷偷往阿米达拉那边瞟了眼，阿米达拉随即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

“那就好。”张皓轩笑着在她脸蛋上吻了吻，“辛苦你了。”

玛蒂尔达愣了愣，脸蛋上飞起了红晕，变得更加不好意思：“这只是……我该做的，你说过，我是你的那个什么……政委嘛……”

但她马上恢复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嗯……确实做了一些事情，让我们得到了一些新的构思，只是不好告诉你。”张皓轩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聪明的少女的，所以只能含含糊糊的说道。

玛蒂尔达身体后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直到阿米达拉干咳了声：“我先离开了。”

“好了，玛蒂，你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有了新的假设，要准备去请教更多的人了。”张皓轩这时转移话题的说道。

“哦？”少女也顺势不再提，“又要去找霍华德？”

“不，不是他，我们这次要找的……”张皓轩叹了口气，“更惹人厌。”

－－－－－－

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后门，在警察挡住欢送的人群后，司机哈皮为托尼·斯塔克推开玻璃门。

“终于出来了，他们还算冷静。”托尼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不算太糟。”哈皮笑了笑。

“当然，非常完美。”托尼吊儿郎当的说道，然后看着远处眼睛发光。

“全新款的，怎么样？”哈皮得意的介绍着，并按下了遥控器，停在前面不远处的豪华跑车随即响了两声。

但托尼·斯塔克的注意力却不在车上：“她是随车附赠的吗？”

一个长发姑娘靠在车上，黑色的窄筒裙加紫色的上衣，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希望是。”知道自己老板性格的哈皮打趣的说道。

“嗨，你是谁？”托尼率先打招呼道。

“嗨，我是执法官。”姑娘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然后，没等他们继续说话，咚的一声，一个身影从天而降，重重落在地上，以钢铁侠的标准姿势，将地面压出了蜘蛛纹，产生气浪让托尼面前的车子都摇晃了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以这个方式降落的人穿着一副盔甲，一副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明显同款的战斗盔甲。

然后，穿着盔甲的人慢慢直起身体，随着咔咔的声音，盔甲开始分解，露出一个年轻亚裔男人的身影。

“可以谈谈吗，斯塔克先生？”让盔甲在身后重组的男子看着托尼·斯塔克这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