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当年果断一些,一发现掌门家务事严重影响到了门派前程,长老们就该合力废了女掌门再次另立新掌门,权力更迭至多也就混乱几年,从第四跌到第五第六都能接受,但总不至于滑落到跌出一流的地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席默对太初观如今的下场生不出半分同情。
“当时的太初观是一流宗门的第四,门派内部肯定已经是各方势力和利益互相纠结缠绕,积累的矛盾只差一个爆发点,没有掌门一家的这破事,长老们自己也是难以团结一心,好好的大宗门没落至此,是所有长老的错,掌门的家务事只是个引爆矛盾的引子而已。”卢小曼对太初观的看法与席默保持一致。
“先不说太初观怎么自己作死的,但他们四处联姻这事也不得不防,还是要跟我们自家长辈说一声,好有个准备。”乐纶说道。
“嗯,对,正好回去跟师尊说一声。”卢小曼一手抱猫,一手从自己的纳戒里掏出一瓶练气修士用来疗养经脉暗伤的固基养脉丹抛给那老散修,“你这条消息很有价值,谢了。”
老散修看清药瓶上的字,忙不迭地道谢,这丹药正合他的身体,像他这把年纪的老修士,谁身上没几处要命的暗伤呢。
卢小曼他们一伙人急急忙忙回到飞舟甲板上向二位真君告状,听闻太初观竟然堕落如此,门派长老靠膝下弟子的联姻来谋求新的发展,二位真君脸色都不太好看。
“掌门千金当年的婚礼,你们师祖是观礼贵宾,听他回来说现场乱得不像话,夫人一开始是被软禁的,以防她破坏婚礼,但夫人还是跑出来了,在婚礼现场阻拦仪式的进行,夫妻俩在礼台上大打出手,掌门千金那时候早就被灌了药,就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偶,那个男孩众目睽睽之下用利器威胁姐姐性命要夫人放弃反抗,致使夫人被打成重伤。你们师祖回到宗门说起婚礼经过,说这男孩品性不良,让他做继承人恐怕太初观未来有难,却原来早已死了。”沐言真君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道。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单水灵根的私生子登堂入室抢走嫡姐拥有的一切,自作孽不可活。”太初观那场婚礼在当时是好大的一场八卦和丑闻,并正式地将门派内斗揭露开来,永春真君也是记忆犹新。
“真高兴咱们掌门还是单身,剑修做掌门就是有这样的好处,穷啊,没道侣,没孩子,没有破家务事。”卢小曼冷不丁地神来一笔,惹得旁人笑又不敢笑,个个做鬼脸。
“调皮,竟拿掌门说笑。”沐言真君轻飘飘地瞪了卢小曼一眼,多亏是自家孩子,要是外人这么一句玩笑,当场就得重新教做人。
“太初观这事,还是尽早通知宗门比较好,他们二百年前还是第四的位子,各种大宴席的场合座次都是近邻,老熟人了,要是真有人舍了老脸和情分,上门要求联姻,叫人应是不应?”永春真君说道。
“嗯,一会儿闲下来就写信给掌门,让他告知所有长老,有意联姻的自便,无意联姻的就自己想好说辞,我们寻天宗建派八千年,自身也是起起落落无数次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但二百年时间就让一个原本高位的一流宗门跌到二流层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反正我们剑修穷,他们要联姻也看不上我们剑修。”卢小曼再一次的天外神来一笔,不光逗得旁人吃吃轻笑,她的目光还故意落在了随侍师尊身边的魏危身上,“法修比较危险,出身好的师兄师姐们,比如魏危师兄就是联姻好对象啊。”
“我现在残疾了。”魏危拍拍自己大腿,膝盖以下的两个裤管如今空荡荡的,“不会有人看上残疾人的。”
“理由充分。”
“那是。”
“那么说,他们首先看上的应该是丹符器阵和御兽峰这些峰头出身的精英弟子,嗯嗯,寻常弟子可以放心了。”卢小曼的思路一放开就收不回来了。
“你这样一说,咱们得赶紧通知符器阵三个峰头,他们自愿联姻是一回事,我们可得跟外人保持距离,别泄了密。”席默想到了卢小曼手上五花八门的各种计划和设计图纸。
“噫~这就讨厌了~”卢小曼皱起眉头。
“你们别自己吓自己,联姻这事牵连三方利益,宗门、师承和个人,太初观的长老们现在发了疯的给自己弟子四处联姻是为了他们自己师承一脉的利益,我们寻天宗好好的,求他们什么?犯得着跟他们联姻?”沐言真君对太初观这作派嗤之以鼻。
“嗯嗯,就是就是~”卢小曼立刻展颜欢笑。
“行了,这事我们做长辈的会做预防的,你们下去玩吧,难得放松一下,回去后你们就没这闲暇了,得为千英会忙碌起来。”
“是~”
年轻们嘻嘻哈哈地告退了,回地面上继续找乐子,甲板上二位真君拉了一个隔音禁制,在里面商量了一会儿,定下了应对这事的基调。
总而言之一句话,坚决不掺和,刚得了好大一笔丰厚的遗产呢,弟子联姻哪有分钱重要。
二位真君基本能算到,他俩肯定能得两份,一份是他们这趟出差的辛苦费,一份就是宗门长老的福利,这福利一人分多少肯定有得扯皮,那时谁还有心思忙活弟子联姻。
跟那快要降格的太初观长老们联姻,他们给的出极品灵石做彩礼或者嫁妆吗?
本门长老这边也是,想想刚到手的极品灵石,舍得拿出来给自己弟子做彩礼或者嫁妆吗?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嘛。
“别说,有钱的感觉真不赖。”沐言真君撤了隔音禁制后,忍不住地又低声嘀咕了一句,边上永春真君听见,莞尔一笑。
有钱的感觉当然不赖啦,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只是剑修以往太穷,体会不到有钱的妙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