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赵羽不解地问。

“你知道高飞是什么人吗？”

“据说是个拳击手是吧？”

“还‘是吧’？”肖栋梁认真地道：“高飞，绰号浪子，这个家伙是打地下拳赛出身的，知道什么是地下拳赛吗？”

“嗯，知道，就是拳赛。”

“靠！”肖栋梁道：“大哥，你正经一点，地下拳赛，是无规则、无记点的战斗！”

肖栋梁像是电影的旁白解说一样，激动且夸张的语气让赵羽感觉身临其境，像是已经看到了什么画面一样。

“在那里，所有的拳手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倒自己眼前的人，不管他是否和自己相识，也不论对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只要在那个赛场中央，他就是必须由自己打到的敌人，否则，被打倒甚至被杀掉的，就是自己！”

肖栋梁继续道：“浪子高飞，就是那种在地下拳赛一场接一场地胜利，依靠这个来赚钱养家的男人。他们的拳赛根本不注重得分，只是要重伤对手，打的筋断骨折，打的对方口吐鲜血，打的对方血肉模糊，只要对方还没放弃，就要一直打下去！”

“嗯，听上去挺野蛮的。”

“不是挺野蛮的，那简直就是个修罗场，据说经常有人被失手打死！”

赵羽点点头：“我知道了。”

肖栋梁左右看看没人，凑近了赵羽：“答应我，比赛的时候，尽快假装重拳，体力不支，躺在地上认输。否则，你会受很重的伤的！”

“那是不是有点丢人啊？我也是会点功夫的啊。”赵羽故意这么说，嘴角带着笑，看着肖栋梁的反应。

肖栋梁的脸色都变了：“我拜托你，这种事情你可得认真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高飞和其他的学生不同，他的战斗是最为凶残和血腥的，虽然他在龙虎榜上只排到了第四十九位，但是那是因为他只想进拳击部，不想在龙虎榜上闯名堂而已！同样，几乎没有人会主动去招惹他，觊觎他的位置，因为他的战斗……是死战！”

赵羽这次认真了，点点头：“嗯，就是说，这个家伙的实际实力，是不能用龙虎榜的排名来界定的。一是他自己对龙虎榜没太大兴趣，二是别人也不想和他这样的疯子开战，是吗？”

“就是这样！”肖栋梁认真地道：“所以，他的战斗都是疯狂和血腥的，和他战斗要做好受到重创的准备。我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这些的。”

“朋友？”赵羽意外地看着肖栋梁：“你也当我是朋友了？”

肖栋梁看着赵羽：“你什么情况？”

“哦没事，只是对‘朋友’两个字比较在意而已。”赵羽一下子高兴起来，搂过肖栋梁的肩膀：“啊，你小子虽然胆小怕事，功夫一般，学习也不咋地，家境也不好，长的也难看，有时候还挺没义气的，但是人还不错嘛！”

肖栋梁看着赵羽：“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哈哈哈，夸你夸你，好吧，咱们以后是朋友了。”

“真是的。”肖栋梁继续道：“在这个学校要生存，是要依靠智慧的，我们这种小人物，要在这些大人物之间取得平衡，就得想办法借助他们的力量！喂，我听说那个柔道馆的馆主对你态度很好，昨天你得罪了他，他还邀请你加入高级训练所，还要专门训练你，这是个机会啊！”

“我已经退社了。”

“那就再加回去啊！”肖栋梁道：“只要你肯回去，向董成城表态忠心，然后让他出面，尉迟俊武怎么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的，再加上李美琪大姐头是你的雇主，也会给你加分。有李美琪和董成城两个重量级人物罩你，那时候一般人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这次的危机也可以通过谈判解决了。”

赵羽摇摇头：“退社了就是退社了，我对那个董成城印象不好，而且也不想欠那么多人情。”

“喂！喂喂！你到底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啊？你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啊？”

“行了，我知道了，不过柔道部既然已经退社了，就不会再回去了，你帮我参谋参谋，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社团，比较适合我的。”

“唉。”肖栋梁惋惜地道：“可惜了，本来柔道部对你来说是个咸鱼翻身的最佳机会，可惜你……唉。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底子和天赋，能够被船越馆主赏识，我绝对会抓住机会的。”

“啊啊啊，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帮我参谋参谋其他的社团吧。”赵羽道。

“如果董成城不限制你的话，其他的社团对你来说应该也会很欢迎的吧，毕竟你得到了董成城这样的大人物的认可，他们也会高看你一眼。但是如果董成城放话，限制你的入社活动，那么……。”

“就没有人敢收我了？”

“是的。”

下课后。

赵羽懒洋洋地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刚刚去给秋月静香道歉，谁知道那个女孩子见到自己就跑开了，真是没面子。

走到了一个地方，看到了几个青石台阶，上面一个大型牌匾，写着“向贤学院美术部”几个大字。

赵羽看到，偶尔会有背着画板谈笑风生的学生们出出进进。女孩子都穿着校服，漂亮的裙子搭配白色的高腰袜，五颜六色的运动鞋，清爽的马尾；男孩子们都一脸笑容，开着玩笑，穿着白衬衫，拎着笔筒和工具……。

赵羽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这个学校，竞技类社团看上去都凶神恶煞，像是随时准备要出门和人打架一样；但是文艺类的社团，却又是如此地惬意、和谐，充满了求知的气氛。

唉，可惜自己没有画画的天赋，不然也可以去参加试试看。

赵羽说着走到了空手道馆。

空手道馆看上去十分庄严肃穆，典型的日式大门，上面的书法也充满了日本风情。

赵羽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报名表，心里想着：不能让肖栋梁那小子介绍自己入社，因为那小子看上去在这里也没什么台面。只能毛遂自荐了，希望那个什么船越连击，是个正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