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安的存在,是横在宫祁麟心底的一根刺。
倒不是他怀疑安素素与周玉安的关系有什么,而是周玉安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无法忽视的提醒。
只要这个男人出现,就一刻不停的在提醒他,曾经在他不在的那十多年里,他的素素都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还一错过就是两世!
如果这一世,他能够回来的再早一些,再强一些,是不是就不用让她再受那些委屈,遭那些罪?!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靠近这里的一处僻静的宫室。
虽说外头看起来失修简陋,可是里头却已被布置得别有洞天。
热腾腾的锅子泛起浓郁的香气,还有旁边摆着的各类菜肴,配上一旁已经温好的酒……
一看就是准备多时的结果。
而看到这里周玉安也禁不住有些疑惑,他记得他进宫的主意也是临时起来的,而且进入坤宁宫他自信没有惊动任何人,怎么现在这感觉,像是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他会来而备好了这些一般?!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笃定和自信?!
“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周玉安的疑问换来了宫祁麟仿若看二傻子的眼神,他自顾自的解开大氅,坐到了桌边:“依着你的性子,回京的第一件事情难道不是来看她?!我听宫毅回报说你回来了,想着你今天就该来,所以便让人准备了。”
“按说还该更早一些的,不过去了趟安宁伯府所以耽搁了些时候。”周玉安一愣,随即也便不客气的坐到了宫祁麟的对面,拧了壶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只是正当他捏着端着杯子打算往嘴边送的时候,却被某人阴测测的目光盯得脊背一寒。
他看了看宫祁麟面前还空空的酒盏,再看看自己还拧在手里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酒壶,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认命的长叹了口气,欠身给宫祁麟斟满了酒:“唉,谁叫吃人的手软呢!”
“安宁伯府的事情,你搀和的倒是怪快的!”
宫祁麟倒是并没有太意外周玉安一会京城就会卷进安宁伯府内的争端。毕竟,他所一直在经手办的事情,与安宁伯府有着躲不开的交集。
“顺手罢了。”
周玉安有些无所谓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而后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安宁伯和世子都算得上是聪明人,只不过相比较来说,安宁伯要显得更为优柔寡断一些。”
“你是指他想要留周氏一命的这个举动?!”
对于周玉安的质疑,宫祁麟却有另外的打算和看法:“心软的人比心硬的人更容易找到弱点,也更好掌握控制。”
他需要的是能够帮着办事的臣工,又不是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的魔头!
而且退回来说,如果安宁伯真是像周玉安所期待的那样六亲不认残忍无情,那实际上也不会有现在这场风波了!
周家……
早就被连根拔起,毁的连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