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祁麟抱着安素素没待多大一会儿,便看到惊蛰捧着一碗汤药从外进来,神色不惊的对安素素道:“娘娘,安神药熬好了。”
“安神药?”安素素微微皱眉,别人有了身孕都是喝安胎药,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安神药了呢?
何况,她平时所喝的调理身体的汤药里,可没有安神药这一种。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惊蛰浅笑着解释道:“娘娘您方才得了消息难免情绪波动太大,这是安神凝气的方子,您喝了好好的睡一会儿,对腹中的小皇子是有好处的。”
听了惊蛰的解释,安素素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一改先前喝药要三请四请的作风,非常干脆的就探身从惊蛰捧着的托盘上端起了药碗,就着几口就将那苦得发腻的汤药给喝了个干净。
由冬樱伺候着漱口,又含了颗蜜饯在口中驱味儿的安素素见宫祁麟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忍不住脸一红,小小声的嘟囔道:“我,我竟觉得今天的药一点儿也不苦了呢。”
“你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
宫祁麟瞧着安素素这般的维护姿态,忍不住喟叹一声,就着将怀里的小人儿打横抱起,不容她拒绝的安排道:“喝了药,你就先安安心心的去睡一会儿。”
“嗯,有长姐她们在就好了,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舒服的窝在宫祁麟的怀里,也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他的心跳太过稳定心绪,就从暖阁到寝殿的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安素素已经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会儿放下政务过来陪她的宫祁麟。
宫祁麟低头贴着她的脸颊轻轻的蹭了蹭:“无妨,我陪着你就好。快睡吧,我让春熙把折子送过来,等你睡了我在这里看是一样的。”
这种时候,他如何能放心得下怀中这几乎是稍稍一碰就有可能会碎掉的珍宝?!
安素素也知道拗不过他,便没有再坚持,终究也是低挡不住袭来的困意,一挨着枕头没多时便阖目呼吸均匀的沉睡了过去。
坐在床边守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安素素已经睡着之后,宫祁麟才面色凝重的转头对着守在殿外的风息吩咐道:“去让夜翔进来。”
安神的汤药一方面确实是为了稳定安素素的情绪,而更重要的还是为了方便夜翔进来诊脉。
安素素的性子,宫祁麟是知道的。
若是直接让夜翔进来诊脉,依着她的敏感和细心,肯定会探出什么端倪。所以为了彻底的瞒住她,宫祁麟可谓是煞费苦心。
然而夜翔进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请安,便被迎面而来的凌冽掌风给吓了一跳,几乎不等他回应整个人便被震飞了出去,直到撞上一旁的桌椅才勉强停了下来。
跌坐在地上,强压下体内翻涌紊乱的气息,咽下口中腥甜的夜翔很清楚他会挨这一掌的原因,不等宫祁麟再开口便已经起身,单膝点地请罪:“一切都是属下的疏忽,还请主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