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瑞划破刺史夫人脸颊的簪子,应该是藏在袖中很久了才对。
她出手的非常快,也非常的狠辣,根本就没有给旁人挽救的机会,伴随着刺史夫人凄厉的惨叫,她保养精细的脸颊上,瞬间便多了一道丑陋狰狞的血痕。
“下贱、YINDANG!哼,像我那不知道检点为何物,只知道勾引男人的狐狸精?”阮瑞低喃间抬手又在刺史夫人的脸上补了一道,之后才笑吟吟的又继续低喃道:“姨母,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你给了我希望和暗示,但是最后却告诉我,那不过是我的痴人说梦!你才是心黑手狠的贱人!”
阮瑞忽然抬手扯着刺史夫人的手,与她一起握住了她手中带血的簪子,而后毫不犹豫的转向刺入了她的小腹。
就在刺史夫人的尖叫声中,沉稳而冷静的用力又往里刺了几分,才桀桀的笑道:“如何,亲手杀死自己孙子的感觉,好吗?!呵呵呵,姨母,只要你活着,你就不会忘记今天,不会忘记这一刻,只要你活着,你就会想着我,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阮瑞的疯狂,忽然显得与安素素全然无干了起来。
她有想过,阮瑞下毒的原因和理由,但是唯独没有料到,她潜藏在平静之下的恨意,会是这样的可怕,这样的疯狂!
有阮瑞这一闹腾,整个后宅已经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之前还被强留下的外客们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皆是慌不择路的往外跑,素瑾也懒得再管此时已经完全和阮瑞纠缠在一起的刺史夫人,快步便过来和北风一起将安素素牢牢的护在中间,生怕这混乱的局面会伤害到她。
一直到最后离开宁海郡,安素素也没有再提起任何和郡守府有关的事情。宽敞的马车内,安素素只是懒懒的倚在软枕上不太想说话。
宫祁麟见她状态不好,倒也没有过来打扰她休息,而是坐在一旁查看奏报一类的东西。
直到到达预定休息的客栈,安素素才终于恢复了些精神,陪着宫祁麟用了晚膳,两个人让素瑾泡了壶茶,一起依在窗边的软榻上说话。
“阮惠留在了宁海郡,和乌蒙回了左黎的寨子;阮瑞伤势太重没能救回来;至于其他人,该罚的罚了,该处置的处置了,剩下的收尾事宜也用不着咱们操心,直接交给接受幽州的新刺史就好。”
宫祁麟揽着安素素,虽然她没有问,但还是简单的将宁海郡最终的处理结果对她捡重要的说了一些。
见没有得到安素素的回应,宫祁麟不免有些奇怪,他垂首看着犹自在发呆的安素素,有些无奈的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从神游状态唤回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只是想到今天看着阮瑞那样……总觉得有些唏嘘。阮瑞可是有了身孕的,为何最后还会落到那样的结局呢?”安素素抬头,带着几分迷惑,静静的看着宫祁麟:“而且说到孩子,你说,咱们这么久了,为什么就没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