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素素没有提,可是她的过往,宫祁麟却还是知道一些的。
一个在那种情况之下进入后宅的孩子,能够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是可想而知。她甚少提到曾经的过往,只是偶尔在无意识中会说漏嘴提到一些,但是一旦反应过来便会立马转移话题。
只除了那一次,在他对顺仪太妃动手之后,她拿她自己来做对比,含混而敷衍的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过去。
这含混和敷衍,并不是她对他的态度显得草率不尽心,而是她努力的在避过过往那些会让人不开心的东西,尽量的不让他去担心。
每每看到她在面对过往时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宫祁麟便禁不住一阵心疼。
若是他能回来的早一些就好了。
那时候他便能够提前准备好一切,从而不至于让她受那么多的委屈和屈辱。
心里想着这些,宫祁麟难免有些分神,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不等安素素再开口催促,便已经猝不及防的将她再次打横抱起来搁到了一旁的竹榻上,盯着她慌乱闪避的眼神,宫祁麟邪邪一笑:“想什么呢,你不是要问我话,总不能一直站着说吧?”
安素素窘得脸颊绯红,恨恨的啐了他一口便要扭脸不看他,却被宫祁麟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双肩,轻轻的又给压在了原处:“好好好,不逗你了。还记得我昨天晚上说过的,我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吧?”
“这里便是暗部放在平川郡的一处暗哨。对外看是一处贩卖皮草以及边外货品的商行,可是对内却是暗部在平川郡的落脚地之一。”宫祁麟顺着靠在安素素的身边,和以往一样摇着扇子给她扇凉,一边慢悠悠的解释道:“你今天看到的这个妇人,便是这里商行的老板,孟庆生的妻子吴氏。”
“孟庆生是个不错的生意人,这么多年倒也算是忠心耿耿。他出生不算好,商户,又因为父亲犯事儿而被全家贬为贱籍,他是个有心的,硬是苦苦攒了一笔碎银子,从货郎做起,慢慢的有了一家自己的铺子;这吴氏算得上是个官宦之后。你也知道,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要是和一个开铺子的商贩走到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后呢?”宫祁麟讲到这里停了话题,听得正带劲儿的安素素难免有些着急,抬手推了推他,一脸期待的开口问道:“你快说呀!”
这故事正到了关键时刻,可偏偏宫祁麟却停了口,只懒洋洋的阖眼躺着。被吊在中间上下不得的安素素恨不得扑上去咬这混蛋两口。
最讨厌这样卖关子的!
“渴了。”宫祁麟眯了眯眼,借机耍赖讨价还价。
“……”安素素盯着宫祁麟促狭的目光虽然心里不满,却也不得不由着他的亲自起身,走到一旁的桌边茶壶里给他泄了杯温茶,过来递给他。
可不想宫祁麟却是个惯会得寸进尺的,他抬手晃了晃手中的扇子,笑眯眯的继续耍无赖:“我腾不出手,你来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