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素素一直很沉默。
宫祁麟也并没有打扰她,而是像以往一样,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哪怕是发呆也能在这颠簸的车厢里稍微待得舒服一些。
“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安素素伸手环住宫祁麟的腰,依赖而满足的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竟然还真的有这样的兄长呢!”
身边习惯了尔虞我诈,突然遇到这样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安素素真的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不过也许是她的这份感情的情绪刺激到了正抱着她的某人,宫祁麟低头带着些许惩罚性质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还是让明白过来的安素素有些尴尬的嘀咕了一句:“小气。”
如果这会儿顺王在旁边的话,他一定会无比的赞同安素素的这句话,然后低声哀叹一声他自己的命苦,怎么同样有哥哥,这差距就这么大呢!
安素素的哥哥伸出双手,是为了拥抱妹妹,给她全部的关心和爱护!
而宫祁麟冲他伸出双手……
那分明不是什么关心和拥抱,根本就是生怕一只手掐不死他啊!
看着呈现在眼前的战报,此刻正躺在床上修养的顺王顶着全身的伤痛,再次将卧室内的陈设砸了个乱七八糟!
宫祁麟!
那个混蛋不仅拔掉了他在京城的一个重要据点,还把藏在里头的安如意的尸体的脸划了个稀烂;当然,你做了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个黑心的还留了一张纸条给他——
存着留个念想吧,不谢!
他有病啊,留着具没用的尸体!!
顺王来来回回的在一片狼藉的房内走了几趟,最终才定下心来回头对跪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手下道:“午妍人在哪?”
“主子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石方不敢有分毫大意,立即开口回答道:“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那就好。”顺王弯腰捡起一片花瓶的碎片,细细的放在眼前观赏把玩,良久才一松手,细碎的瓷片穿过薄如蝉翼的纱帘,贴着石方的脸颊深深的没入了身后的木门:“若是再有失误,你这暗卫首领的位置,也该考虑换一换了!”
“属下知罪!”石方即使不抬手去摸,也知道自己的脸颊肯定是被刚刚的那块飞瓷给击伤了。不过想想他这次大意带来的后果,他并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更深的垂下头:“谢主子宽宏!”
“本王听说,北狄的那群蠢货联系你了?”顺王交互揉了揉手腕,懒洋洋的走到一旁还算能坐人的凳子上坐定,才回头继续看着石方:“哼,还以为他们能够在京城翻出多大的风浪呢,你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本王都可以容忍,但若是想要拿本王的大婚来做文章,再把一盆子脏水扣在本王的头上,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属下明白,只不过……”石方有些犹豫的抬头:“只不过这确实是个极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