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仪太妃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宫祁麟。
说来也讽刺,原本是这世界上至亲的母子三人,此时的反应却竟然像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一般。而指使者其中一个儿子去对付另一个儿子的顺仪太妃也没有觉得她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显得格外的理所当然。
“应该不会。”顺王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顺仪太妃的说法。
其实在得知安国公夫人遇袭下落不明的时候,他便立刻派出了探子出去探查,得到的结果并不见半分不妥当,宫祁麟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显然比他更加的着急和愤怒,这才有了之后在家宴上,被安素素只指责了两句便炸毛发火的那一幕。
说是生气安素素的出言不逊,倒不如是对这件事情脱离他掌控的不满和憋屈。
宫祁麟虽然坐上了皇帝的位置,可是这个位置却坐的并不算稳当。
顺王抬手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确实是没有兵权,但是却不代表他不可以利用旁人的势力。适当的挑唆和引导,已经足够让他自顾不暇了吧!
大夏的门阀之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宫祁麟一上位便削弱门阀的势力,虽然确实是有利于大夏的千秋社稷,可是得罪了那些小人,碰触到了他们的利益……
宫祁麟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阴森。
“那,那会是谁呢?”顺仪太妃这会儿只顾着想安国公夫人的事情,并没有留意到身边顺王的表情变化,她微微皱眉:“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到枫儿你,母妃是担心哪!”
“母妃安心,安国公夫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惹到什么人,可是您细细再想想,她真的就是那样的一张白纸吗?长公主一脉的葬送,独独她一个人脱身;后来安家覆灭她又安然无恙;安国公府一门皆灭,却让她捡了那天大的便宜;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全然无辜的后宅妇人!”顺仪太妃的话让顺王脸上的阴郁转瞬即逝,回首已带上了惯常的温和笑容,耐心的为顺仪太妃解释道:“长公主一系受牵连的世家可不少,后来安家的事情,连带着一起遭殃的又是一大批;所以觉得不满想要找她麻烦的,自然也是大有人在。”
“这件事情已经有皇兄去操心了,母妃就不用想太多了。”顺王停了停,见顺仪太妃还是一脸担忧仍旧不放心,也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劝道:“我知道母妃在担心什么,早在知道安国公夫人遇袭失踪的消息之后,我便已经吩咐撤掉了那些人手,如今不会有任何人觉察到的。”
“至于皇兄那里,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他所为,那他自然也知道我在山下路上布置的人手,只要那时候借机出手,将我的那些人围住,岂不是就能借机给我记下一笔?”
顺王的话多少也有些道理,虽然顺仪太妃还是不太放心,却总比刚才好了不少。这样又走了几步,她突然又停下脚步,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站在她身边的顺王:“枫儿,母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说你的人埋伏在回京的必经之路上,那劫持安国公夫人的那些刺客,是如何下山离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