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没想到叶伊会说这话,面色微微翻红,随后苦笑着说:“您说的很对,我的一切阻挠都只会让您变得更加好奇,但是我阻挠您确实是因为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太平,安全已经随时可能崩塌,请不要怀疑我的动机。”
“我如果怀疑你的动机,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
叶伊冷酷地说着:“直说吧,你们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躲在这里?真的只是宗教信仰的问题吗?”
泰国全员佛教,但是他们也不排斥对婆罗门教的信仰,因此,只是因为信仰问题就选择躲在这里本身是说不通的。
长老也没想到叶伊竟是一句话就刺穿本质,笑着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也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只是……只是……”
“只是你们已经无法选择,对不对?”
叶伊的反问让长老面色也随之僵硬,干笑着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
“好了,我对你们的苦衷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藏着什么秘密!”
叶伊的蛮横让长老也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小声说:“我们的秘密在雷鸣谷中,山谷里有一个墓地,那个墓地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断的爆出雷电的声音,我们也不知道里面埋着什么,但是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带我去看看。”
叶伊怀疑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长老却瑟瑟发抖,说:“我不知道,我不敢去,但是我可以给你地图。”
“只是地图吗?”
叶伊信不过长老。
长老闻言,可怜地看着叶伊,说:“不是我不想给您足够的情报,实在是现在的事情真的……我们真的从来不知道哪里藏着什么秘密!我们扛不住……求求您……”
“你们扛不住秘密,却敢拒绝你们的女神?”
叶伊反问着,笑容带着令人颤抖的寒冷。
长老吓得瑟瑟发抖。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们……我们相信女神不会轻易杀了我们,我们……我们……”
“算了算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慢慢善良这事怎么处理吧!”
叶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长老顿时松了口气,说:“女神,您想要接受信徒们的供奉吗?”
“我对你们的供奉没有任何兴趣。”
叶伊拒绝了。
她知道迦梨女神是血女神,和迦梨女神有关的所有供奉都和血有关,她可不想把自己惹得血淋淋的,那样太难看了。
而长老得知叶伊并不想和鲜血扯上关系,却是又怕又激动。
“女神……”
他颤巍巍的说:“您真的不需要鲜血的供奉?”
“如果我真的是迦梨女神,你们给了我足够的鲜血,不怕我直接恢复前世的记忆,把你们这群傻子都杀得头破血流吗!”
叶伊的反问吓得长老浑身瑟瑟,赶紧说:“您和您的伙伴们想要吃些什么?我们马上给您准备!”
“吃什么?”
叶伊想了一下,觉得这种深山老林的地方应该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于是说:“水果和你们的特色食物就可以,我也不知道你们这边有些什么吃的。”
“……你们请稍等!”
长老一溜烟的跑出去,安排晚饭。
叶伊看着四周那样貌恐怖的雕像们,心情有些复杂。
“师傅,”她对江泰德说,“这些人的话有多少是可信的?”
“不知道,不过他们对你的恐惧应该是真的。”
江泰德也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叶伊皱眉,说:“其实我怀疑他们的话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过迦梨女神,如果迦梨女神是上古某个大能的化名的话。”
“……也有这种可能。”
江泰德点头说。
这时,月读命再次占据恭子的身体,眼中冒着金色的光芒。
“迦梨女神是真的存在过,”她说,“就像女娲、西王母还有所有传说中的杰出女神,都是真的存在过,只不过这些女神无一例外消失在历史的记录中,只剩下神秘莫测的传言。”
“你是用自己反推出来的吗?”叶伊反问。
月读命:“对不起,但事实确实是这样,远古时代的天地灵气和现在的天地灵气的构成完全不同,古时的神灵也确实更容易得到大道真言。”
“然后留下一个乱摊子给后代?”
“自私是生命的本性,”月读命说,“保证自己能活下去是所有文明的第一要素。”
“你这话说的可真是理直气壮,但是我也不想反驳。”
叶伊看了眼周围,说:“假设迦梨转世的说法是真的,我是迦梨,湿婆又是谁?”
“谁知道呢?”
月读命狡猾地回避了问题。
叶伊的心情骤然沉落谷底。
她想到一个可怕的也许,永远都不能面对的最可怕的也许。
而月读命看到她露出怀疑的表情,也意识到秘密终究不能永久埋藏,于是说:“你真的一直都不想你男人吗?”
“想,但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伊情绪惆怅的说着。
自从那次幻境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战海霆,他仿佛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那般,没有一点点的痕迹也没有一点点的希望,彻彻底底的凭空消失了。
“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们的世界隔了个空间。”
月读命伸手,握住叶伊的手,说:“重新睁开你的眼睛,你会看到全新的世界。”
“……”
叶伊眯起眼睛,稍微沉思一番后,睁开。
在她的视野内,是一个全新的磅礴的虚幻的世界,所有的人和物都是由浓密不定的粒子构成,而在她的身旁本该是空的部位却存在着超高浓度的粒子——
“这是——”
“世界的本质。”月读命说,“一切都粒子化后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妙又是如此的神秘,而他,确实也一直都在你身边。”
“可是我碰不到他,碰不到的他还是他吗?”
月读命摇了摇头,说:“你只是暂时碰不到他,等你揭开了八岐大蛇的秘密后,八岐大蛇的诅咒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你们又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