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烧死的主人?死了以后又活了过来?”
叶伊摸了摸脑袋。
她感觉自己已经猜出猴子的主人是谁了。
而且,历史上的这个人也确实有一个外号叫猴子的下属。
他的名字,是织田信长。
外号猴子的下属,是在织田信长死后继承他的遗志统一日本的丰臣秀吉。
当然,丰臣秀吉也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最后的大赢家是同时向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俯首称臣的德川家康。
德川幕府持续了数百年,最终因为倒幕运动成为历史的尘埃,而之后独掌大权的正是日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推动日本从封建国家向****发展的明治天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比起德川家族的幕府统治,日本人显然对只活了四十九年的织田信长更加感情深厚。
这个年轻时外号尾张傻瓜的男人,用火一样的疯狂意志在极短的时间内统一了当时已经已经一盘散沙的日本,只差一步就能统一全国成为真正的日本的统治者,却在最后关头死于本能寺的大火。
关于织田信长的死,外界一直都有太多的传说。
讨厌他的人认为他是作恶太多终于遭了天谴,喜欢他的人坚信他只是厌倦了争斗的生活,决定出海寻找新的世界。
但是不管哪种解释,织田信长都是日本历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的名字也永远都和日本绑在一起,千百年以后依旧会被人想起——关于他的迅速崛起以及他的疯狂陨落。
他像一颗流星瞬间划破天空,却把光芒永远留在日本人的心中,就像他的出现那样的璀璨。
而猴子的话结合圣德太子的发言,却让叶伊想到某种可能。
难道说——
“快点问他,织田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被谁谋杀的!谋杀他的力量到底想做什么!”
腾蛇怕叶伊生气,赶紧和猴子指手画脚的说话。
猴子没想到这个人类女人会问这种问题,支支吾吾很久以后——
“主人是被他的仇人杀死的,他的仇人很多很强,但是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杀死主人,他们只是无法能力的想要杀死主人,可惜主人还是活了下来,主人一直都能活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危机……”
“……”
颠三倒四的发言让叶伊异常不爽,心想,这家伙怕不是智障吧。
腾蛇也觉得猴子有点智障的倾向,不屑的说:“那你说说看,你的主人的仇人又是什么人?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只要你帮忙,我们肯定会帮你杀了你的主人的仇人!”
“真的可能杀死我的主人的仇人吗?”
猴子露出惊奇的眼神。
腾蛇:“骗你干什么!你都已经笨成这样。”
“也对,我是个大笨蛋。”
猴子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形容他的仇人们的模样。
“他们是一群穿着僧人衣服的怪物,他们很强大,但是他们没有我的主人更加强大。主人让我在富士山等着他回来,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可惜主人虽然回来了,确实很快就有……”
和之前的发言一样,猴子说话始终是颠三倒四没有一个正常的逻辑。
但是叶伊经过天才一半的构想,终于自我理解了他们的关系。
织田信长和传说中一样是个真正的跨时代的天才,但是他的天才触犯了当时的另一种力量的权益,因此,这股力量决定杀死织田信长,于是就有了改变历史的本能寺之变。
“杀死织田信长的是僧侣,那就是佛修,对吗?”叶伊问。
“什么叫佛修?”
猴子傻乎乎的重复着。
叶伊懒得和他说这么复杂的问题,只是追问他:“那些人是不是使用禅杖,崇拜满脑袋都是螺蛳纹的雕像?”
“是啊,他们崇拜的东西很奇怪。”猴子说,“他们称这些东西是佛像,可是佛像不是这样的,我见过的佛像都不是他们崇拜的样子,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一个妖怪一样的东西当成是佛祖供奉起来。而且他们还定期的为这些东西献上活人作为祭品。主人看不惯他们的风气,要让他们明白真实的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懂……主人为了这个国家付出那么多,凭什么要……”
“利益面前,付出算个屁!”
腾蛇教训猴子:“你的主人是个大英雄大人物,但是你就有点笨的过分了。”
“我知道我很笨,我就是个大笨蛋,我笨到没药可就……”
猴子委屈巴巴地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猴子:“告诉我,我的主人其实没有死,他只是变成另一种形式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叶伊说,“他和你说他会复活,让你在富士山里面等着他,然后你说你也确实在富士山里面等到了他,现在又请求我告诉你——你的主人没有死?这里面……”
“因为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猴子说:“主人确实回来了,可是回来的那个并不是我熟悉的主人,他的模样有些古怪,仿佛已经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却又始终爱着我,我知道他是我的主人,只是身体被另一些东西占据了。”
猴子的话让叶伊想到了新宿的那些外星菌中。
难道说——
织田信长和外星菌也有一些特殊的关系?
大量的线索好像乱码一样盘在脑海中,弄得叶伊整个人都喘不过气。
“到底……真相到底是什么?”
叶伊痛苦地看着前方。
黑暗中有一道光正在闪耀,但是这种闪耀的背后却是莫名的阴冷。
“为什么这道光会这么的寒冷,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叶伊莫名的担忧着。
她不喜欢这种粘稠的局面,但是她必须面对现在的粘稠,因为他没有摆脱现状的能力。
“……感觉真是糟糕,”她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情况会这么糟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变得……嗯……变得……”
她的眼中开始出现重影。
视野内,一切都变得那么混乱又模糊。
身体沉甸甸的,将要晕厥却又没有晕厥。
混乱中,有一个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