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他们对我都是……”

叶伊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这么多的远古神灵都战战兢兢。

恭子笑了笑，说：“你的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特别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轻易招惹你。”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特殊了。”

叶伊不满的看着恭子。

她发现日本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含糊其辞，不肯直切主题。

恭子也知道这样绕弯子是没有意义的，她看了眼战海霆，说：“因为你的身边有一个特别强大的力量。”

“特别强大的力量……”

叶伊看向战海霆：“难道是你？”

“为什么必须是我？我只是个很好说话的普通人。”

战海霆矢口否认。

叶伊于是笑得更加轻松，对恭子说：“我觉得我或许真的应该静下心好好研究一下我的身旁了。”

“你的身旁藏了很多的小秘密。”恭子说，“一寸又一寸的秘密，数不完也看不清。”

“……这句回答让我感觉有些不安。”

叶伊苦恼的表示：“我始终觉得我是个很普通的人。”

“但是如果你真得很普通，某些东西就不会轮到你了。”

恭子直言不讳：“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看着普通其实一点也不普通的。”

“那我……”

叶伊也直勾勾地看着恭子。

直觉告诉她，恭子藏了很多的小秘密，并且这些秘密是破解这次的谜题的关键。

“你当然不是普通的女孩，你见过哪个普通人能够像你一样拥有那么多的修炼机遇和修炼技巧？还不管做什么修炼都事半功倍？”

叶桀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伊皱眉，继续问恭子：“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到底应该是谁？”

“你应该是我最重要的人，”恭子说，“我不清楚你究竟是谁，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身上存在非常的力量，正是这种超越常识的力量让你能够做什么都比一般人更加成功也更容易获得机缘。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我知道我拥有普通人没有的东西，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普通人都……”

叶伊苦闷的看着恭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力量和这片土地是不是存在某种联系？”

“你可以这样想，但是我无法说出真相。”

恭子摸着脖子，说：“我很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然而有一种力量总是封着我的脖子，强迫我放下我能想到的一切事情……这种感觉……你知道是很糟糕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叶伊说，“无法说出真正想说的话是一种无比糟糕的感觉。”

“事实上，我的情况比你看到的更加糟糕。”

恭子无奈的承认，说：“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才能……”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感觉痛苦。

叶伊只能暂停询问，小声地安抚说：“一切都会过去，你不要感觉难受。”

“可是……我……我……”

恭子的手背有青筋凸出：“我真的很想告诉你真相！我真的不想继续欺骗你……真相……求求你，让我不要在被迫不能说出真相了。”

叶伊闻言，疼惜的看着恭子：“我明白了，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

“谢谢……”

恭子含着眼泪对叶伊说。

叶伊的心头也涌过淡淡的无奈：“或许，我们真的已经……”

她随即又振奋精神：“八岐大蛇是不是山川本身？”

“嗯，它确实是自然的一部分，”恭子直言不讳，“虽然是个已经被忘记的神灵，但它的本质也还是个神灵。”

“突然感觉八岐大蛇有点可悲。”

叶伊说：“曾经的神灵失去了王冠，变成邪恶的大蛇，这种落差应该很痛苦吧？”

“它不仅仅是大神变成大蛇，它还是彻底失去了一切的大地，”恭子说，“正因为它曾经是这片土地的本身，所以才导致现在种种无法言说的异常，没有人喜欢这种可笑的现状，但是也因为这种可笑的现状，我们不得不承认已经无药可救。”

“……要怎么做才能解决问题。”

叶伊直接问重点。

恭子：“没有任何办法，是大地抛弃了我们，也只能从大地这边获取解决的办法。”

“大地……”

叶伊震惊。

恭子：“大地是万物的根本，但是这里的大地已经彻底放弃了它的孩子们，我们就像一群没有存在价值的笑话，认真的活着，认真地变成笑话。包括这里的神，或者说，是曾经依赖这些土地获取力量的修炼者，都成为了笑话。”

连续不断的“笑话”自嘲让叶伊也感觉很讽刺。

她只能赶紧换了个话题，说：“能帮我们找一个人吗？”

“谁？”恭子问。

叶伊想了想，说：“那个人……她是一个年迈的妇人，名字叫绫子，至少，她和我二师父结婚的时候的名字是绫子，绫子是师傅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此后不管遇上谁都只是将就。”

“要找到绫子吗……”

恭子的表情有些微妙，说：“哪怕她已经死了，你们也要找她？”

“师傅在踏上日本的土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为她扫墓的心理准备，”叶伊静静地说着，“师傅本也不指望她能够还活着。”

“这个……”

恭子有些意外，随后笑了笑，说：“好吧，我成全你们。”

“谢谢。”

叶伊说。

恭子摇头：“不用对我说什么谢谢，我只是做我能做到的事情，毕竟，你是我曾经最好的姐妹，而你的师父也曾经是我的……”

她又是一声叹息，竟然是早就知道绫子的身份。

叶伊的心头不觉掠过黑暗的阴云。

如果只是已经死亡，恭子是不会露出微妙的表情的。

……

……

会面很快结束。

因为一些原因，恭子没有和叶伊一起将恭子知道绫子的下落的好消息告诉李一剑。

但即使如此，得知心爱的人居然真的已经找到，李一剑也是喜出望外：“我们现在就能见到她吗？”

“应该不能立刻见到，不过要不了多久就可以——”

叶伊想了一下，突然改口说：“我们现在就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