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心情好,就是再加一个零,我也不打算把玉牌卖出去。”
叶伊拍了拍腾蛇的小脑袋,要它做好看“家”蛇,随后和徐天行、老爹等人一起离开了。
射灯的强光下,昏昏欲睡的珍稀白蛇盘在深紫色的丝绒衬布上,细腻的鳞片闪着罕见的银光,被它盘在中间守护的玉牌折射出天然的温润光泽,在焦糖色的玉皮的点缀下,不禁让人想起农家猪油。
……
……
展会来了不少人,除了古玩行的人,附庸风雅的老板们,还有不少人是因为商业应酬不得不参加这种活动。
叶伊的玉牌摆在展台上没多久,就迎来了一圈围观的人。
大家围着玉牌,讨论纷纷。
“这块牌子看着质地不错嘛!就是这要价有点乱来,”一个中年男人摸着秃头说,“起码去掉一个零,我才会考虑一下。”
另一个男人的注意力却在腾蛇身上。
他绕着腾蛇转了一圈,说:“要是鳞片没有做过白化处理,倒是一条珍品。”
闻言,腾蛇抬头,气呼呼地吐舌:“嘶嘶嘶嘶嘶(你才是染色货!你们全家都是染色货!)!”
看到腾蛇的眼睛居然是金色,男人更兴奋了。
“眼睛不是红色,不是白化病变,是天然白变!一百万,我要了!”
说话的档口,男人直接上手,想把腾蛇抓在手里仔细看看。
腾蛇暴怒,顾不得叶伊的叮嘱,身形闪动,在男人的手上留下狠狠一口!
男人发出惨叫!
“你咬我!你竟敢咬我!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让我的律师告得你的主人倾家荡产!让你的主人把你赔给我!啊!疼死我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毒!”
腾蛇撇撇嘴,早知道这人这么毒,咬他的时候就不该收着毒牙!
不过露出毒牙的话,翅膀就会暴露,还可能把主人委托给自己的玉牌弄碎。
想到叶伊发怒的样子,腾蛇顿时又觉得自己没有对这个混蛋上毒牙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被腾蛇咬伤的男人不依不饶,转眼就叫来工作人员:“你们怎么可以让一条蛇出现在展厅!今天是古玩交流会,不是蛇虫类宠物交流会!”
“对不起,这条蛇是玉牌的主人的宠物,她希望由她的蛇看守她的玉牌……”
工作人员一直在附近,看到了全过程,知道这男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但他毕竟是贵宾,不能得罪。
“呵!她倒是够理直气壮!”
男人捂着还在不断冒血珠的手背,说:“她在哪里,立刻让她过来!我要她赔钱!把这条蛇赔给我!”
“先生,这个……”
工作人员很为难。
“怎么,不行吗!”
男人不依不饶,就差扇工作人员的耳光!
这时——
“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翰文的声音响起,大家都知趣的让了一条路。
“许少!”
工作人员赶紧退到一边。
许翰文走到站台前,看了眼洋洋得意的腾蛇,又看了眼捂着伤口骂咧的男人,心里已经明白大半。
“许先生,您来的正好!”
男人见到许翰文,赶紧亮出伤口,说:“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不过是想凑近点看清楚点,结果却被这条恶蛇咬了一口……疼死我了……要是有毒就完了……”
工作人员气得斜出三角眼:瞧这中气十足的样,哪点像中毒……
许翰文笑了笑,伸手逗腾蛇:“小东西,你又闯祸了!”
腾蛇的身体蹭了下许翰文手背,得意的尾巴卷成一个圆:不愧是本大爷咬的。
男人听到许翰文说“又”的时候还有些迷惑,但他随后就看到了许翰文手背上的伤口,惊诧万分:“天啊,这畜生竟然连许先生您也——”
“是啊,它咬了我,”许翰文略带感慨地说着,“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它啊!”
“可是它咬了您……它咬了您……”
许翰文的话里信息量过大,男人一时间有些大脑当机。
“兄弟,我都不能拿它怎么办,你还能把它怎么办!算了吧,别和它一般见识!”
许翰文轻拍男人的肩膀。
“可是……”
男人还是没转过弯。
许翰文眸中一抹冷意,对工作人员说:“这个人被蛇咬伤,不确定有没有中毒!立刻带他去医院!”
“对不起,许少!我们疏忽了!请你原谅!”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将男人拖出会场。
解决了不长眼的家伙,许翰文笑着对人群说:“麻烦已经解决!大家继续!Enjoy yourself!”
“是!是!”
……
……
骚乱发生的时候,叶伊正和徐天行、老爹一起围着青铜器打转。
通过和腾蛇的视觉共享,她不用回头就能知道全部清空。
许翰文将闹事的混蛋请出去的时候,她嘴角一抹微笑:“这家伙似乎有点表演欲过剩!”
“你是在说我吗?”
许翰文的声音恼然响起。
叶伊头也不回地说:“许少又有什么指教?”
“没有指教,就是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插队?”
许翰文站在叶伊身后,这个女人越是对他不屑一顾,他就越觉得有意思。
叶伊说:“插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我讨厌插队的人!”
“但是你让龙敬礼插队了,”许翰文说,“他可以插队,我为什么就不能插队!”
“你是龙敬礼吗?”
叶伊反问,同时伸手,有意将展架上的一个清朝仿制青铜笔架拿下。
许翰文微微一愣,随后伸手,抢在叶伊之前抓住青铜笔架:“我帮你拿。”
“谢谢。”
叶伊理所当然地从他手中拿过青铜笔架,但还是不回头。
她对着射灯细细观摩青铜笔架,说:“做工不错,有三代的一丝神韵,可惜还是太过匠气了。”
“本来就只是个仿制品,怎么可能比得上正品的古韵和气质。”
许翰文有意宣扬自己在古董上的见识。
叶伊宛然一笑,说:“你既然知道仿制品永远比不上正品,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反反复复地晃?”
“你说什么!”
许翰文僵住了,随后大怒:“谁是仿制品!我是谁的仿制品!给我说清楚!”